Charpter 2nd.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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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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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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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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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人出门打猎的魔法师德莱赫，偶然路过瓦莱的瓦伦骑士莱斯利……
当我开始回溯自己的想法时，亦是禁不住感到汗颜。承认自己不是中心人物并不难，问题是：我习惯性地把我的出现当成一个“关键事件”了。
当我以自身为标尺衡量周围的一切时，我才意识到“这是自我中心”。
事实上，我的出现并不重要，甚至没能掀起什么风浪。整个洛佩兹，除了蒙特斯库洛斯侯爵跟我搭上了线，其它人似乎完全不介意远在百里开外的山谷中多了个魔法师。直到此刻，我才更真切地感受到“自以为是”带来的问题有多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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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我很重要”的判断，我认为科尼亚和德莱赫以及瓦伦骑士都是针对我才到这里来的，然而，他们的出现跟我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
不……
还是有点关系的。
最少，我是他们想见的那个魔法师。但除此之外，洛佩兹的大人物压根就不在意瓦莱有什么变化，而瓦伦骑士也不过是碰巧路过了这里。
好吧。
“没有人是世界的中心。”虽然我经常觉得沦落厄莱太过倒霉，但安全着陆、衣食住行完全无忧的现实，以及遇到了利蒂的幸运，有时也会让我产生“自己也算是颇受命运宠爱”的错觉。然而，427基地内发生的一切，似乎并不能依样套在奥赛罗西北角这片土地上，自家的“小皇帝”出了家门也不过是芸芸众生的一员。即使是离开地球到了瓦莱，我也不过是这个世界万千生灵的一份子，那种属于位面之子的光环似乎没能降临到我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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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Thron）返回时，车轮的“叽咕”声打断了我的回溯，也使我摆脱了自省的状态。跟在马车一旁随行的是那匹我早前见过的红马，马上有个身材魁梧的中年壮汉，我想，“这大概就是莱斯利了。”此时他没穿全套铠甲，只是在身体各处关节部位配上了具备防撞功能的水牛皮衬垫，但如此简便的着装让他看上去依旧壮硕，和此前着甲带盔的时候没有多大区别。
在距我有三丈之外的地方，骑士轻轻勒了一下副缰。
随侍在侧的红衣“侍从（Squire）”赶忙紧了紧手里的缰绳，止住了坐骑前行的步子。红马止步，huer~huer~的打了个响鼻，然后垂下头来，轻轻地甩着尾巴。坐骑停稳后，跟在马后同行的“扈从（Retinue）”连忙小步上前，快步来到马首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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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从同样着红衣，但是腰间没有系带（类似武装带的扎带），而且，他的红衣衣领处也没有绣纹，这说明他既不是莱斯利骑士的“追随者（adherents）”，也不是莱斯利骑士的“附庸（Clientem）”，仅仅是临时客串了一把骑士的“扈从”。
这个临时客串的“骑士扈从”接过红衣侍从手里的缰绳，然后熟练地拍着红马的脸颊，安抚它的情绪。
红衣侍从把缰绳交给来人后便屈膝在侧，半跪在马腹旁。继而，他十指交扣，手臂前伸，做了个伸展动作，然后垂首，双手交叠如翼，掌心向上，举至齐眉处，以承接莱斯利下马。
等到骑士在侍从的引导下踏着他的肩膀下了马，侍从才从一旁的伙伴手中接过缰绳，牵着马走到旁边。
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当莱斯利的侍从做好这一切时，弗利兹甚至还没从马车上下来。
红衣侍从牵马在旁边等待，而临时客串扈从的红衣男子则侍立在侧。
“原来那块翘起的肩甲是这么用的。”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我总觉得侍从肩上的那块上翘的护肩多余，原来只是套在肩甲上的临时护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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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第一次见识厄莱的等级秩序。
此前，弗利兹只是稍微展现了他身为侯爵管家所具备的基本礼仪素养，而侯爵府仆役也仅是表现了对身为管家的弗利兹的执礼规范。但是，弗利兹毕竟不是家主，他拥有的权势源于他人，因此，仆役也无需对他行主从之礼。
骑士和侍从有主从关系，但侍从一般只需行“师礼”。
因为“骑士侍从”也叫“见习骑士”，他们既是骑士阶级的后备成员，也是骑士这个群体的“预备役”。而且骑士侍从大都来源于其它下级骑士家庭，多数是那些下级骑士的孩子。
除此之外，骑士领地内的领民如果作出重要贡献，也可以把他们的孩子送到骑士身边当侍从。
事实上，即便是贵族，也有把自家孩子送到上级领主身边做侍从的传统。这个传统之所以是传统，就在于它有利于维护整个体系的稳定性，上级领主喜欢，下级领主也高兴。上级领主喜欢是因为这个体系决定了他在体系中的“发言权”，下级领主高兴则是因为这样做“既能维护他和上级领主的关系，又有利于家族和家族子嗣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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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治理领地的方略，还是经营家族事务的技巧，这些都是一个贵族必须掌握的能力。而这些能力的养成，最好能在一个高于其本身阶层的上位环境中。另外就是，任何家族都不可能只有一个继承人（指爵位继承人），如果自家还有其他孩子（注①），那么，他在上级领主身边做侍从时，无论是否能得到上级领主的欣赏，他都可以在这个圈层中露面，从而获得一定的社会关系。
因此——
尽管随侍莱斯利的侍从又是牵马又是当“下马石”，但这恰是他作为骑士亲信的证明，而“扈从”虽然用不到忙前忙后的跑动，但他们也得不到骑士的随时指导和精心培养。
骑士会培养自己的侍从，教授他们作战方式和战斗技巧。
在觐见自己的上级领主时，骑士通常会带着侍从一起，而扈从在那个时候，一般是呆在门外的来宾广场或者棚屋之类的地方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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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厄莱的继承权（1）分为“爵位（2）”和“财富（3）”两部分，嫡支（②）继承爵位和不动产，庶支继承财富（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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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1-：继承权一般指贵族阶级的继承权，平民的遗产继承无需公证人（可以有但不必要）。】
【疏2-：爵位有封爵（-1）、领爵（-2）和勋爵（-3）之分。】
【2-1：“封爵”是指家族最初受封时的爵位，是爵制体系的核心，不能撤销，但家族绝嗣除外（可以靠过继嫡系分家（庶支）继承人解除这个危机）。】
【2-2：“领爵”是指“和领地绑定，随领地附赠”的爵位，核心是领地的所有权。】
【2-3：“勋爵”是指“因功受封”获得的爵位，又称“名爵”。勋爵只拥有爵位（贵族头衔），没有领地，也没有俸禄收入（一般会在封爵时赐予赏金），但可以出任“事务官（类似公务员，比如治安官科尼亚就是负责缉盗和公共秩序的事务官）”。】
【疏3-：财富包括不动产、商业地产以及家族财富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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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②：嫡支指正妻（-1）的孩子，以及元配亡故后、续弦新娶的妻子生育的孩子；庶支指除正妻外其他妻子生育的孩子。】
【疏1-：一般来说，大贵族（侯爵、伯爵）最多能娶十三个妻子，但他们往往在有了第四个妻子后，就停止再娶（-1）。
【1-1：按照多数贵族的想法，合法的妻子一个就够了，剩下的完全可以是“情人”，这样还能少点人来分家产，免得把家族财富分的鸡零狗碎。但是按照传统（-2），他们必须得有四个妻子。当然，这个传统也是博弈的结果。】
【1-2：在过去，大贵族必须要娶够十三个妻子，而王族（国王、公爵）的娶妻数目就不受限制（但通常不多于四个），这使得多数贵族即使联合起来也无法对王族造成威胁。我从“年代志”中看到这个记载的时候，直接反应就是汉武帝的“推恩令”。事实上，厄莱版的“推恩令”在执行上可要比地球版本彻底的多，因此也激起了整个贵族阶级对王室的不满，各大洲历经近千年的博弈，才使得双方在“婚姻”问题上达成一致，贵族阶级也取得了对“继承权”的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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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③：在家族继承权上，嫡长子继承家族爵位、家族核心领地和家族不动产（1）；庶子继承其它爵位（如果有的话）、领地（如果有的话）和不动产（一般是田产）（2）；其它孩子继承财富（3）。】
【疏1-：家族爵位指家族拥有的封爵，家族核心领地一般指“祖地”，也就是“封爵时的领地”，家族不动产指封爵名下（含奴隶）的所有田地、庄园、矿场、林场以及其它类型的非商业地产和建筑。】
【疏2-：其它爵位、领地和不动产指除了封爵之外的爵位、领地和不动产。】
【疏3-：财富指除了固定资产之外的其它财产（一般是浮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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