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rpter 2nd. 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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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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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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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开诚布公＆西若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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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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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谕、启示、命运、预言、守护、乐园……
我凑了足够多的要素，来让整个《墟游记》看起来像是发生在厄莱本土的故事。至于其中的种种细节，自然有利蒂的人生经历来支撑，我只需选取合适的片段，稍微加工一下就能成就这个新的“英雄小说”，它将是我在洛佩兹扮演绝世高手的最佳注脚。
我甚至不需要多做什么，那些见多识广的佣兵和冒险者，以及来自沿海低地地区的商人就会主动把它传扬出去。
利蒂的足迹太广了。
但凡灵脉所在之处，利蒂都能去，而以她能去的地方来看，必然是冒险者和寻宝客热衷的天然福地，我甚至觉得，“我可以弄出一份‘取经地图’卖给那些‘寻宝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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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说的话说完了。
我环顾四周，正想表达一番“看，这就是朕的江山”的心情，然而，那形如灌丛一般的疏密无度的“魔藤森林”直接打消了我这个想法。高矮不一、胖瘦不均的散乱魔藤植株，长得到处都是，一簇簇一片片的彼此纠缠，简直就像是挂在松树上的松萝，和疏于打理以至于荒草丛生的花园没两样。
不过，这一切都是暂时的。
只要再过几天，等到“巨人魔藤”习惯了瓦莱的气候和生态环境后，它便会重新调整地面部分的植株，那个时候，它们将会如蔬菜大棚里的黄瓜架一般，错落有致地排布齐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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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消了“大唱赞歌”的心思后，我开始总结陈词，“若叶女神已把她的谕旨传达于我，我亦将在瓦莱建造宫殿迎接女神降临，这座魔藤森林只是守护女神花园的栅栏。”我指着周围的魔藤，也不管这符不符合花园的标准，反正就得这么解释。
“若叶女神的乐园（lamart）。”
既然弗利兹把我当成女神的眷属介绍给莱斯利，那就意味着“他是这样讲给蒙特斯库洛斯侯爵听的”。作为眷属，我最明智的选择是直呼若叶的名字了。虽然直呼神名也不算什么罪过，但厄莱的信徒在称呼自己信仰的神时，用的最多的说法还是“我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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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玛尔。”
我朝着四方挥手，准备和“巨人魔藤”告别。
“明白吗？”我把视线转向弗利兹，他却是一脸若有所思，好像从我说到“骨灵女巫费尔姬（fergie）”的时候开始，他就再也没听进后来的话。而伊莲娜，也依旧是懵懵懂懂的样子，不过，她好在是点头了，也算一个回应。
然后，我把目光转向贝蒂。
“贝蒂？”
我本以为贝蒂也会像伊莲娜那样，没想到她却双眼放光，目光灼灼地盯着我，一脸兴奋。
“我知道——我知道——”，贝蒂一副“我懂~~我懂~~我都懂”的样子，神情好像发现一座金山的巨龙，喜意溢于言表。
“这就是‘魔法师的秘密（Magician's Secrecy）’，对吧？”贝蒂貌似对《西游记》的厄莱版本——《墟游记》——的主线剧情有什么误解，或者说，她可能从市场的“说书人”那里听了太多奇奇怪怪的故事……总之，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到的不是好奇，而是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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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蒂欢脱的笑声打断了弗利兹的思考，让他从沉思中醒悟过来。然后，他看了看周围的魔藤，又呆住了。不过，他这次发呆看上去似乎是在回忆什么。
过了片刻，弗利兹继续说到：“我会把您的意思告知殿下。”
“呃~~~！”我觉得弗利兹应该是错误地理解了我的意思，“他可能以为我那句话是在向蒙特斯库洛斯侯爵筹款修宫殿呢。”
我感觉很尴尬，因为我并不是在“化缘”，我只不过是在“描述未来的打算，并把它和“魔藤森林”的出现联系起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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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开宗立派’这种事都离不开有名望的大贵族的支持，但这并不是必须的。不过，大贵族的确能提供足以传教的基础，他们的名望和财物对于宗教的传播也很有用。那些属于他们的仆从、耕作土地的农夫、开办作坊的手工业者、家庭妇女、小商贩，以及依附于他们的‘附农’，都是最初一批信徒的好人选。而且大贵族还能设卡收税。”
我回想了一下厄莱的宗教发展史，然后得出了“弗利兹有这种反应实属正常”的结论。
“算了。”
现在，我不想节外生枝，所以没有接这个话题，只是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这时候说这个也不合适，等见到侯爵再说吧。”
我决定先不提这茬。
如果蒙特斯库洛斯侯爵要是真有当个“神眷家族”的想法，他到时候自然会主动提起，我也正好在离开瓦莱的时候把若叶的教派委托给他。反正我以后不可能再回到瓦莱这里了。要是就这么把未来的“工具人信徒”抛弃的话，也未免太残忍了，说不定还会引发别有用心之人的趁虚而入。与其这样，倒不如选择曾给予我帮助的蒙特斯库洛斯侯爵当个“代行者（surrog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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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了吗？”
我一边询问，一边继续说道：“我要带你们离开这座森林了。”虽然是在问，但我已经不打算征求弗利兹一行的意见了。他们能理解“时间源于感知”那是最好，要是不能理解也别想太多，免得脑子接受不了事实的冲击。毕竟，计算机过载“烧”CPU还能买块新主板换上，但人的脑子要是“烧”了，那我可真没办法再弄一个出来。
“……。”
没人回答，但三人都不约而同地超我靠了过来。
“别紧张。”
我发现我的语气太过严肃了，赶紧换上一副轻松的神色，接着解释到：“你们抓住身边的魔藤，然后想着进来前的画面，就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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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我能带着三人一起出去，但那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我希望能给他们留有一定的缓冲时间。
这就像看“在线视频”的时候，带宽高的千兆光纤必然能看4K且毫不延迟，带宽低的20M“小水管”就只能凑合看个720P高清了。
如果我直接把弗利兹、贝蒂和伊莲娜带出去，大量的视觉信息涌入不但会给眼球带来莫大的压力，眼部神经信号在向大脑传导时，还会引发周边的毛细血管出血。眼球出血还不至于危及生命，但要是“脑溢血”一不小心变“白痴”就尴尬了。
我可不懂脑科学，再说厄莱也没有什么“外科手术”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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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现实情况再次出乎我的预料。
我发现：不只是伊莲娜，就连贝蒂和弗利兹也比我想的离开得快。
三个人的身影“咻——咻——咻——”地拔地而起，瞬间脱离了我的精神感知范围，消失在“魔藤森林”中，唯余一团细碎的金色粉尘在原来的位置荡漾。
荡漾的金色粉尘带着明显的“丁达尔效应”，就像计算机CG动画中的“粒子效果”一样。
再然后，荡漾的粒子效果也消失了。
紧接着我就关闭了“巨人魔藤”的“坐标定位”，防止他人用“侦测魔法”找到进入“魔藤森林”的坐标原点。这样一来，要是有谁试图“进入”瓦莱，他要面对的第一道难关就是找出“绿色通道”的入口。当然，事实上还有另一种“潜入”方式，比如说，“开无双”从别处防护较弱的区域杀进去。但是，这样做就算“挑衅”了，也不符合“潜入”的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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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进入“魔藤圈”，我就感觉有人扑上来晃我的胳膊。然而，我的视觉信号还残留在“魔藤森林”的画面上，所以无法看清扑上来的是谁。
但是——
能有这么没脑子的超强行动力，自然不可能是弗利兹。而伊莲娜并不是热情的性格……，所以，我判断，这个人大概率是贝蒂。
“真的出来了欸。”
欢喜的声音回荡在我耳边，果然是那个红头发小女孩。
“你不怕我了？”
对我来说，直接切换视觉信号还是需要一定的延迟，虽然这个延迟是用1/10秒计算的。
“奇纳大人是大好人。”
贝蒂的声音洋溢着欢快，这让我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这时我才注意到，她的情绪感染力似乎有点强的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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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我倒不介意领“好人卡”，而且这份谢意也是应当的，我不禁有些高兴。毕竟，我刚才把她拉进“魔藤圈”算是救了她，能得到一份衷心的感谢自然会让我心情舒畅。
“看来她知道我刚才是救她……应该是这件事，打消了她对魔法师的恐惧心理。”做好事得到善意的回应的确是个正向反馈，当我回溯内心这份喜意的来源时，更是确定了这一点。我亦是禁不住地暗自庆幸，“还好厄莱的社会风气没有后现代社会赛博空间的那种群魔乱舞之象。……贝蒂也知道受人恩惠要报以感恩之心，不枉我替她们遮蔽了‘凋零之火’余波的侵袭。”
”
“你们没事吧？”
我不确定弗利兹和伊莲娜是不是也像这样“神经大条”，所以还是问了一下，“有没有头晕眼花，或者恶心干呕的感觉？”我给出了“时空转换”后的常见症状。事实上，我想知道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你们两个晕不晕3D”。
“我很好，阁下。”
弗利兹一边敲着贝蒂的手臂示意她保持礼貌，一边说道：“我照您的话做了以后，直接就出现在这里了。”
“你呢？”
我看着伊莉莎，感觉她也不像有事的样子。
“我也像加贝管家（Gabriel Butler）说的那样做了，而且也没有不舒服。”伊莉莎摇着头，还拎起围裙迈了个小碎步，又捏着裙边转了一圈展示她的运动能力也没有受损。这倒是让我挺惊讶的，因为伊莉莎竟然理解了我问题背后的含义，这可是很难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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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
此时，我已经明白这三人为什么没有感觉了。
因为我又犯了“想当然”的错误。我以为所有人都会像我一样，“看到变化就想问一句‘为什么？’”，然而，贝蒂、弗利兹、伊莉莎压根什么都没想，直接就接受了我说的的方法，然后大脑放空，一下子就离开“魔藤森林”回到“魔藤圈”了。
“那就好。”我不失优雅地重复了一遍，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尴尬。毕竟，凡事都带着“以我为主”的第一视角，必然会形成“以我为尊”的毛病。这直接应了普罗泰格拉的那句“人是万物的尺度”，使其成了“我为万物的量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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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离开了“魔藤森林”，我也用不到继续遮蔽“魔藤圈”内的景象，所以魔藤开始收缩，重新变成矮矮的一圈，像一堆篝火似得。不过，此时的“魔藤圈”明显瘦了，这是因为原本用来变化成“藤马”的普通魔藤被我养成“巨人魔藤”了。
少了快一半数量的魔藤，还能围成一个半径五米的圈，而且不会明显“显瘦”，已经是有所成长了。
我解除了魔藤圈的防御，然后让弗利兹一行先出去，接着把魔藤重新收回。但是……这一次，我没再弄出马车，而是魔藤转换成藤马。
魔藤的枝蔓彼此交错纠缠，很快就变成了一匹马的样子。当然，这匹马有点肥，比较像大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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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藤圈外的局面和我想象的略有出入。
因为莱斯利此时就像一个“祈祷中的修女”一般，跪坐在地。他的双手十指交扣，拇指拱起，抵住眉角眼窝位置，浑身散发着淡红如绯的雾状光辉。
“不会吧。”我十分怀疑那光芒可能是红外辐射效果，但我现在并未处在“魔法师视野”状态下，所以不该看到这种景象才是。事实上，不光是莱斯利，他们一行五人俱是如此，但是那两个小丫头身上的“神光”却不见了。
我开始转换观察视角，使用“魔法视野”俯视此地情况。
“我去。”
居高临下观察时，我看到了一个标准的正五边形。或者说，那不是“正五边形”，而是一个缺了五处顶角位置的小三角形的“五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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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景，我已知道这是什么了。
“恭迎冕下。”
我赶忙把缺了的五个角补上。
但是，我马上就想起来现在凑不够人了，我、弗利兹、贝蒂和伊莲娜只有四个人，无法补足整个“降临（fallen）”所需的“节点（Bevallen）”。正当我准备用五棵魔藤作为替代的时候，德莱赫又送了一只“魔法信使”过来。
“来的好。”
我直接施法禁锢了“仙翡翠”，使其处于“未读”的预览状态，然后让它作为降临仪式的一个“降临节点（Bevallen）”。接着，在“已补完”的五角星内，我开始勾连莱斯利一行人之间的“正五边形”，并在其中作图，又画出一个小五角星。
至此，仪式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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