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rpter 2nd. 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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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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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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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草木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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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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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血肉生命（碳基生物）从零开始雕琢“魔力之心”，总体来说是个费心费力、道阻且长的“巨型工程”。因此，大多数魔法师的“魔力之心”，都是随着自身魔力水准的提升而慢慢完善的。当然，任何时候都无法排除某些极特殊的因素……
比如说……
有些做了父亲的魔法师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赢在起跑线上”，他就可能会这么做。就像武侠小说里那些想着让自家孩子从小就打通任督二脉的武林豪侠一样，魔法师家族对于“血缘”和“传承”的渴望，要远远超过武林人士“扬名立万”的需求。事实上，“魔力之心”就是因为“一部分魔法师开始尝试为子孙后代留下足以赢在起跑线上的力量”才逐渐出现的。
不过……
帮助迪莉娅雕琢“魔力之心”却不是那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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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一般的魔法师，迪莉娅是翠神西若姆降临时创造的“真身”……
如果西若姆的意志仍在的话，迪莉娅才是“魔力之心”，或者说，迪莉娅的身体，本就是翠蓊神西若姆降临后创造的一颗“魔力之心”。但是，西若姆的意志返回了“她”的神国，所以，迪莉娅就成了天生的魔法师。天赐机缘让迪莉娅免去了日积月累之功，直接就能在身体内塑造一套魔力运行系统（①），而不必像多数魔法师那样，还得时时勤修苦练。
另外——
我要做的也不是替迪莉娅塑造一颗真正的“魔力之心”，而是“照猫画虎”，在迪莉娅的魔力循环中，插入一套额外以“天地树芽”为动力源的循环体系。因为迪莉娅失去了从西若姆那里得到“能量来源”的可能，必然要寻找“新的力量来源”。
“比着葫芦画瓢”，总比“另起炉灶”要简单。
事实上，我只需要在迪莉娅的魔力循环中找出一条可供“生命之息”穿行的路就行，这要比从头开始容易得多。所以，当我完成雕琢“魔力之心”的全过程后，参与“降临仪式”的其他成员甚至还没能完全摆脱“降临仪式”余韵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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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可以想象成武侠小说中一个人天生就是正经奇经畅通无阻，修习内功一日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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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慢慢流逝，泛着金边的透亮云层再也无力继续遮蔽太阳的光辉。
仅仅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刚被遮蔽的阳光便重新穿透云层，再度将热量洒落在大地上。与此同时，迪莉娅的肤色也在渐渐变淡，从原本好似焦糖色的深褐，转变为淡淡的半透明琥珀色，继而又蜕变成金棕色，
然后——
金色变弱，棕色褪去……
如山溪涧水一般通透灵动、朴实无华的迪莉娅重新出现。她那原本闪烁着金刚光泽的瓷面皮肤，也变成了成柔若玉带的涓涓细流……而这也表示“我的努力还是有用的”。最少，迪莉娅通过“masquerade（借名）”和“guiseweid（解名）”实现的“固化”已经被我还原，同时她也没有失去“借名”和“解名”过程中得到的力量来源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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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殿下（in-hight）。”
莱斯利走了过来，然后向迪莉娅行礼。从莱斯利对迪莉娅的称呼来看，他是知道迪莉娅的存在的，同时，他还知道迪莉娅现在是以何种身份出现，这就意味着西若姆向他交代了很多东西。可惜的是，我注定无法从莱斯利那里知道“翠神都说过些什么”，这种“知道有秘密，但就是无法知晓秘密的具体内容”的感觉，还真是糟糕透顶。
“骑士，你可以称呼我黛拉（Della）。”
迪莉娅没有拒绝莱斯利的行礼，这代表她认可自己曾经“作为西若姆的一部分”的事实，但她同时又拒绝了莱斯利的敬称，强调自身的“独立性”。
“如您所愿，女士（Della）。”
莱斯利的神色没有丝毫意外，似乎西若姆早已洞见这一切，也都把这一切告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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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斯利先向迪莉娅行了礼，然后才和我打招呼，从这一点来看，他的确是个传统而正派的老好人——恭谨守礼，略显古板。
或许那些年轻贵族不喜欢年长者的这种做派，但是，我却觉得和这种人“传统守礼的老好人”打交道的过程很轻松。
因为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正规的礼仪、固定的流程、套路化的问候和寒暄……
这些看起来枯燥乏味的东西，却能让交际变得规范有序，也让交际过程中的每个人都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又该选择什么样的应对方式。
“就该这样。”
我想我这一生大概都摆脱不了“标准化流程”对我的行为模式的塑造了。不过，我并不讨按流程行事。这种在标准范式内有序行事的感觉十分美妙，因为一切都是井井有条、井然有序的，它符合我对秩序的认知，满足了我对秩序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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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
他说，“我的神称赞您是一位正直（Integrity）且坚守美德（virtus）的真人（Immortals），无愧于‘守护者（Waranian）’之名。而您同时又是一位睿智的希瓦大法师（Sylvan Archmage）。因此，我的神希望您能接受‘Sylvanus’的称号，以明吾神‘有善则彰’之意。”
“呃……采风使？”
我从莱斯利那里又重新听了一遍弗利兹介绍我时替我带戴上的高帽。不同的是，弗利兹介绍我时说的是“神圣守卫（Immortals）和“瓦莱门神（Waranian）”，而西若姆则把它解释成“真人”和“守护者”。不过但话说回来，弗利兹介绍我时所说的话完全可以当成“客套”，但这番“客套”经过了翠神西拉的认证后，那可就成了实打实的“名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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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莱斯利的发音虽然没有问题，但这个拼写却让我习惯性地“应激”了。在厄莱，席尔瓦纳斯（Sylvanus）的含义是“采风使”，和那位“风行者女士（Lady Sylvanas Windrunner）”没什么关系。不过，厄莱的“采风使”也不收集民间诗歌和俚词淫曲，那是“流浪者”、“唱诗人”、“琴师（竖琴手、拨弦者）”才会做的事。这个的身份有点类似“监察御史”，或者说是武侠小说中侠客岛的赏善罚恶二使，总之是个“掌杀伐、统风（气）纪（律）”的称号。
“这大概算报偿吧。”
我不认为西若姆给我套上这层身份是为了让我帮他监督“Serosus（翠神教派/西若斯教派）”，这没有必要，也没有意义。不过，因为这个称号是“翠神西拉”给的，我凭此名号能得到他的信徒的协助，这才是“Sylvanus”存在的意义。
“乐意之至。”
我没有拒绝西若姆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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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从“降临仪式”中得知“莱斯利成了西若姆在人间的使者”后，对于莱斯利以西若姆之名传达的信息，我是把它等同于“神谕”来看的。
我并不怀疑“莱斯利假传圣旨”，同样是因为莱斯利这么做没有必要，也没有意义。当我在“降临仪式”中要求西若姆使用真实形象作为“协议”补充条款的“标的”之时，“她”娘化了莱斯利的容貌作为自己的形象，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至于“为什么不是西若姆亲自告诉我，而是借莱斯利之口来说？”
嗯……
这我得说，就算是西若姆，笼络人心的手段也没高到哪里去。而且，这种手段我在历史记载中看到的多了去了。
所谓皇帝为太子登基铺路，所选的方式大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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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若姆不是皇帝，莱斯利也不算太子……
但是，同样是“施恩”，由莱斯利“传达神谕”不止能为他积累威望，还能确立他在西若姆教派中的地位。毕竟，正式的“神谕”那可是神灵的“圣旨”，一般的祭司哪有机会能接触到这个级别的东西。而且，“神谕”是莱斯利传达的，“善意”是莱斯利释放的，“实惠”也是莱斯利具体给的，作为“受惠”的一方，我必然会提升对莱斯利的好感度。
如果是西若姆做了这一切，我虽然不会有什么态度上的改变，但“刷好感”的机会却是白白浪费了。
我知道莱斯利会找我帮忙。
在“降临仪式”中，西若姆已经讲述过那两个女孩子的故事，也提及了“伽拉夏誓言（gratia swear）”的起源、金兰之戒（sworn rings）的来历和“金兰堡（swerian）”的前世今生。作为莱斯利“许愿术”的一部分，如果他要求我帮助两个小丫头，我也无从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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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斯利脸上的惊异之色一闪而过，接着按照流程说了句收尾的话，“您的威名必将如您的智慧一般，传扬至整个西风海岸。”
西风海岸就是奥赛罗西北角这块陆地临海的一面，瓦伦王国称之为“西风海岸”，因为从他们那里出发南下“自由城邦”就是刮东南风。
不过——
这条海岸线在过去叫贝莱（boule），自由城邦（Ligare paciscere polis）称呼它为瓦达（vardarac），而我根据地理志的记载把它标记为“努恩（Nun）的信使（Nuner）”，并且借用希（腊）神（话）海神涅柔丝（Nereus）的名讳为它命名（②）。
我能理解莱斯利的“惊愕”，因为我仿佛理所当然地接受了翠神给予的“封号”，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我想，他应该是知道我不会拒绝的，只是没想到我答应的如此丝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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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②：努恩的信使，发音为“nana（娜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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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说的都说完了，莱斯利又从身上掏出一枚硬币递了过来。
我接过来掂了一下，材质应该是铝合金，铝是主体，外层镀了锌，从纹理以及纹理的颜色上看，可能还夹杂一些锡和铜，可能还有钛。
这大概就是翠神的“采风使信物”了。
在厄莱，比黄金贵重的金属东西不多，铝和钛算是最常见的两种。不过，这俩比黄金贵重的原因并不一样，铝是因为可以制作进入“镜中世界”的镜子而比黄金贵重，钛则是因为可以锻造无坚不摧的“泰坦合金”而比黄金贵重。
当然——
铝和钛的提炼也不容易，我倒是知道工业电解铝的方法，而且我手机里也有整套的无机化学教科书，但这对厄莱而言用处不大。因为金属想要具备魔法性质，那就必须用魔法手段进行提炼。对此，我的理解是“魔力的存在影响了金属原子在微观层面的运动状态”，只要能克服魔力的影响，通过工业化生产提炼具备魔力属性的魔法金属应该可以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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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若姆说他无所不能，我倒觉得这并非虚言。
比如说这枚“硬币”，应该就是“她”返回神国之前凭空创造出来的。毕竟，莱斯利一个“护教骑士”不可能随身带着“采风使”的信物。
而且……
我也没有发现“模具铸造”的痕迹。厄莱没有电动的“铸币机器”，制作金属货币肯定不如工业社会那样标准。
虽然这枚“硬币”上也有繁复细致的纹路，但其表面却十分光滑平整，好似机械表盘的蒙皮（蓝宝石玻璃）一般，摸上去也没什么颗粒感，更不用说凹凸不平的感觉了。如果用比较形象的说法来描述这枚“信物”的存在状态的话，我觉得它像“电子显示屏”，或者说是手机屏幕，而那些纹路就是一个个“信号点”组成的图像，而非真的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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