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rpter 2nd. 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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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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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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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草木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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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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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莱斯利道谢、寒暄、表达善意之后，我开始给德莱赫回信，并询问他是否有要紧事，如果没有，我可以在返回时与他见面。反正他们这群人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这片山地，等我从洛佩兹回来时，说不定他们连营地都没换。
弗利兹开始套车，并把乘客的位置让了出来。
“你坐车么？”
我问迪莉娅有什么打算。如果她想跟我去洛佩兹，那就坐车一起去，要是她想在这里等待，我会在“魔藤森林”替她建一间临时居住的树屋。
“不。”
迪莉娅表示她愿意跟我一起去洛佩兹，但是她讨厌“密闭”的空间，所以，她选择步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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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等下。”
我理解迪莉娅的想法，她这种感受应该来自西若姆。
传说中，西若姆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血海，虽然我见到的西若姆不是“血海”，但是，我想……那个传说的关键点应该不是“血海”，而是“无边无际”。也就是说，西若姆的存在状态很可能是类似“莫比乌斯环”这种不分内外的事物。所以，迪莉娅会对马车车厢表现出“厌恶”，因为那种四四方方的空间的确代表着“边际的约束”。
“试试‘旱地行舟’吧。”
我利用“磁悬浮”的原理制造了一个符合“反重力”标准的“魔藤滑板”，或者说，一张“魔毯”。当然，效果是“磁浮效果”，但技术并非是真正的“反重力技术”，而是利用“气动技术（pneumatic）”和“浮力原理”制作的“魔法版气垫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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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压缩空气提供运行动力，通过元素魔法改变接触“魔藤滑板”的空气介质的属性，一张由魔藤藤蔓编织而成的“飞毯”就此问世。当然，“飞毯”的承重能力是有极限的，不过，迪莉娅使用绝对没有问题，因为她身体中的大部分水都是“纯净的水元素”，而稳定的元素没有质量，所以，迪莉娅在不使用魔法的时候，体重大概在二十公斤到三十五公斤之间，这对一张最大载重超过二百公斤的“魔力飞毯”来说，完全在承受范围之内。
“像鸟儿那样滑翔即可。”
我演示了一下“魔藤滑板”的用法。其实和划船区别不大，不同的是，划船的木桨被魔藤编织的“空气压缩机”取代了。元素魔法“风之舞（Swings Morning Breeze）”将作为“空气压缩机”，为“飞毯”的运行持续提供稳定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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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藤版“飞毯”分上下两层，中间预填充了混合魔力的压缩空气气团，由魔法控制其输入输出的流量和流向，这样不仅能提升“飞毯”的机动性和灵活性，同时还能让“乘客”体验随意提速、降速和空中圆周转向的乐趣。
比起使用“飞行魔法”来说，驾驶由魔藤制作的“飞毯”无疑要方便的多。当然，“飞毯”也有短板，像是“飞行高度低”、“飞行速度慢”之类的。
一般来说，飞行魔法的标准飞行高度在五十公尺和一百五十公尺之间，基础速度能做到秒速三到八米，而“魔藤版本的飞毯”则只能在距离地面两米到二十米之间运行，移动速度的极限也就秒速五米。所以，乘坐魔藤“飞毯”躲不开强弓劲弩的射击，也容易受到干扰。
魔法师长距离移动时不使用“飞毯”代步，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飞的太低”。毕竟，随便在城外的原野圈出一片有点年头的林子，里面的大树也不会只有二十米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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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莉娅显然没有玩过滑板，所以刚上去的时候有些手忙脚乱。不过，她学东西真的很快，我不过是稍微演示了网上那些大路货的滑板技巧，她竟然连“御剑飞行”都学会了。当然，说是“御剑飞行”，其实就是那些常见的战斗机飞行特技。
但是——
迪莉娅表演的“落叶飘”就是要比飞行特技优美。毕竟，人眼看不清高速飞行的战斗机，而迪莉娅操控打着旋下降的“飞毯”时，就像一位优雅的芭蕾舞者在掂着脚尖轻轻律动。
随着迪莉娅技巧的逐渐熟稔，我对“如何改良魔藤滑板”也有了比较完善的想法。我觉得我可以在此基础上增加一些控制系统，并改由魔晶石和魔力宝石提供能量输出，让那些胆子比较大的普通人也体会一下低空飞翔的快乐，以及超低空掠行的刺激。
比如说……
眼巴巴看着“飞毯”的贝蒂，似乎很有成为“飞行员”的天赋，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冒险的激情，也不是每个有冒险精神的人都能克服死亡带来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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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莱赫的回信没有再提邀请我“去野营地拜访”的这回事。不过，他说他一直都是个十分乐意和同行交流魔法心得的流浪魔法师，并询问我“是否会在洛佩兹停留一段时间”，如果我不急着离开的话，他想邀请我到凯维（cavevery）做客。
凯维就是“卡瓦古堡”，也叫“岩堡”，在森希尔（Senna Schild），曾是塞纳（Senna）公爵修建的一处避暑庄园，现已荒废。不过，德莱赫在信里也提到了这一点，并且做了相应的说明，即“塞纳公爵已将位于森希尔的城堡以及森希尔赠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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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塞纳公爵了解的不多，只知道他在整个“自由城邦”以“性好渔色”而出名。毕竟，贵族中的“老色胚”虽多，但像塞纳公爵这么荤素不忌且广种薄收的可没几个……甚至还有传言说他“跟自己的女儿都有不伦关系”。不过，这种传言对贵族来说没什么意义，因为它完全可以套在整个贵族阶级头上。
哪个王公家里，能没有一大堆卖了身的侍女和家养女奴？
作为家主的私产，这些女子平素供主人玩乐，客人来访时还会负责陪侍，其身份地位和古时达官贵人豢养的家伎差不多。而她们一旦有孕，生下的婴孩要么在断奶后被她们亲手交给奴隶贩子，由奴隶贩子贩卖到远方（③），要么就慢慢沦为和她们一样的存在，而以塞纳公爵“不忌口”的特性，没准这些家养女奴中真的存在几个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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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③：一般来说，男婴都是这个结局，因为“私生子”或多或少都能分得一部分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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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纳公爵是“自由城邦”的创始家族之一，而且也是“自由城邦”的三根支柱（troika）之一。
自由城邦是个“邦联性质”的联盟，其前身是由十三个大贵族家族联合成立的商会联盟，后来这个联盟的实力随着商贸的兴盛开始慢慢座大，于是就沿河筑城、左右圈地。前后共历经百余年，自由城邦才有了今天的繁盛局面。
事实上，蒙特斯库洛斯侯爵的家族就是“自由城邦”十三个创始家族之一。
当然——
侯爵家族的实力还是无法跟塞纳公爵相比。在海岸城市，塞纳公爵甚至特地组建了一支由八艘大船组成的海上船队，专门用来捕奴和从事人口贸易。跨海捕奴，那可不是随便一个贵族都能提起勇气的。……而且，对于蒙特斯库洛斯侯爵来说，洛佩兹是他的家族基业所在……但是，对塞纳公爵而言，在“自由城邦”的势力，不过是整个家族延伸出的商业触角之一，它或许重要，但损失了也就损失了，绝对算不上能动摇家族根基的大事。甚至，就连森希尔（Senna Schild），塞纳公爵也是说送就送，一般贵族哪里会拿领地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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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希尔是个镇，称不上大，但绝对不能说小，总体算下来，这片地方“千顷之地”还是有的。不过，要说这千顷之地有多么肥沃，那倒也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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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森希尔大部分都是石灰石质地的低矮山丘和沟谷。当然，作为良田森希尔不够格，但是，如果把它当做魔法师的“魔域”，那倒是足够广阔了。毕竟，魔法师并非都是喜欢造“法师塔”的，也有喜欢圈地打造“魔域”的。
事实上，瓦莱就足以被视作一个“魔域”，只是我没有按照“魔域”的标准来建设它罢了……毕竟，我从一开始没打算建造什么“魔法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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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维（cavevery）在森希尔的中心位置，山河形势的分布和瓦莱差不多。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要在山里建造用来避暑的庄园，必然要找一块地质条件稳定且视野开阔的平整土地，最好周边还能有活水，又不会受山洪、滑坡以及泥石流等地质灾害的影响，这么一通筛选下来，其实符合条件的地方大都大同小异。
和瓦莱不同的是，我靠着拳头把瓦莱周围成气候的魔法生物都赶走了。
而凯维……
据说闹鬼。
要说凯维这种地方会闹鬼，那我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信，因为厄莱的“鬼”其实就是失去信徒的“神”，因此也叫“堕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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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那些传言中的鬼，大概率是些和荧光菌、霉菌、鬼苔共生的软泥怪（④）。
这些微生物和真菌生物以魔力为食，喜欢呆在魔力充沛、阴暗潮湿但又宽敞通风的地下环境，而这样的环境本就是诞生软泥怪天然圣地。
而且……
蒙特斯库洛斯侯爵提供的“地理志”也记载了那些比较明显的地理变动。比如说，一场发生在两百年前的超大规模山洪，引发了严重的次生灾害，滑坡造成的堰塞湖阻塞了河道，结果洪水倒灌，淹没了穴居人的地下城。随后，泥石流顺着洪水，在填平了位于森希尔的“穴居人地下城（Cavus Caverum）”的同时，也堵死了人类进入其中的路径。
但是——
这难不倒那些“烂泥”一般的软泥怪，它们绝对会爱上这座满是坑道的地下岩穴的。事实上，不只是软泥怪，穴居人挖掘的废弃坑道，一向都是那些穴居类魔法生物的地下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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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④：软泥怪，史莱姆的一种，大致以Sope Slimes和Swam Slimes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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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说“闹鬼”……
我想那只是人类和魔法生物起冲突的一种表现。
因为塞纳公爵一旦在建设“避暑庄园”的过程中发现那座“地下遗迹”，必然想一探究竟，然后试图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问题。而且，人类的狩猎本性和冒险心理也会驱使他们到处探索“遗迹”，这么一来，想不跟那些魔法生物起冲突都不行。
结果很明显：长期的拉锯战中，塞纳公爵失败了，所以“岩堡”荒废了。
德莱赫能占住凯维（cavevery）也很简单，因为他是魔法师。
一个魔法师，只要愿意花时间、花心力去解决问题，多半都是有成效的。而且，使用魔法炮制软泥怪并不是问题。如果不想着彻底消灭软泥怪的话，魔法师很容易就能让它们变得老实。有了这份实力打底，也就有了和魔法生物和平共处、井水不犯河水的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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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信接受了德莱赫的邀请，因为和同行交流是必要的，而且我也需要了解我的实力在西北角这片地方处在一个什么水平，这对我以后的行事也比较有利。
德莱赫应该是很满意的答复，他的“魔法信使”最新传来的消息里提到了要和我临时见上一面，说是会送我一件小礼物。
对此，我倒是不觉意外。
我甚至都能猜到德莱赫说的礼物是什么。
“肯定是猎物没跑了。”
狩猎者与他人分享猎物的做法，其实和“钓鱼佬钓到一条大鱼而三过家门不入，甚至能在小区里迷路三天三夜”的心理动机差不多。
就是一个“谝”，突出一个“我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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