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rpter 3rd. 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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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01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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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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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佩瑟芬的牛车时，我收到了三件礼物：分别是“甜美的笑容”、“不明所以的冷哼”以及“礼貌有加的颔首”。
我也没料到那个有“窥私癖”的小姑娘竟然会冲我甜甜一笑。我想，这大概是“我帮她吊住了那头母熊的命”之后提升了她的好感度吧。
至于费利茜蒂，依旧是那副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着她了。
倒是席亚拉·夏兰，比初见的时候友好多了，虽然依旧是那副客客气气的样子，但她客气的态度中却多了些亲近之意。
我估计，这还是因为佩瑟芬。
当然，费利茜蒂之所以一直摆出那副“鼻孔朝天”的样子，我猜也跟佩瑟芬有关。毕竟，她那声冷哼并不是随着佩瑟芬的笑容一起出现的，而是在那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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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弗利兹的马车旁，我发现弗利兹竟然不在。不止是弗利兹，贝蒂和伊莲娜也不再车内，车厢里只有一些空了的箱子。而且，现实果然如我所料，莱斯利家的两个小丫头并没在过把瘾之后就把“魔藤飞毯”还回来。
不过……
这种情况还好，尚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内。反正，要我说，以那两个小女孩的贪玩性子来看，不一次耍个够，是不可能主动归还飞毯的。
“芬妮（phainein）……你有见到弗利兹吗？”
弗利兹既然不在，那八成是跟莱斯利在一起。毕竟，莱斯利如果想了解洛佩兹的情况，弗利兹这个地头蛇能提供很大帮助。
“管家吗？”
佩瑟芬头也不抬地回话，然后递过了她的“水晶球”。
“我看看。”
我倒不意外佩瑟芬想让我直接“看”，但她竟称弗利兹为“塞沙（Seneschal）”，而不是巴特勒“（Butler）”，这倒是有够怪的，因为“塞沙”是指“王公管家”，就像“钱贝（Chambre）”和“卡梅拉（Camera）”是指“王室管家”一样。不过，在考虑到德莱赫和塞纳公爵（Senna）之间的私人友谊之后，我觉得“或许是佩瑟芬认为管家都是一样的”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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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弗利兹此时并没有跟莱斯利在一起，而是带着贝蒂和伊莲娜两个小丫头走在车队的左前方，而从他不时走出队列观望的举动来看，应该是在找接应的人。
“要是我想的没错，就该是这样。”
考虑到蒙塔纳斯一行人提前走了快一个小时，再加上他们轻装简行，两个小时内赶回洛佩兹并不是问题。另外就是，他们要去的地方也不是洛佩兹，而是侯爵在城外的南郊庄园。我估算了一下两地的距离，觉得以他们的速度，在我们出发后一个小时内，赶到侯爵府邸应该是没问题的，如果以此为前提的话，弗利兹的观望就可以理解了。
“要过去吗？”
迪莉娅也看到了水晶球内的景象，不过，她似乎并不想等待。事实上，我也不想等，因为那些驮兽总是时不时的放屁，这太让人难受了。
“也可以。”
我不想跟在这群“山骆驼”身后吃屁，所以欣然接受了迪莉娅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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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思考）……
我也说不清这种叫梅卡（Meca）的偶蹄目驮兽到底算不算真正的骆驼，但是，它们和骆驼有亲缘关系是绝对没错的。因为除了头上那对有些诡异的超长双角外，这些“瓦伦大丘的土特产”的整体形象跟**驼大差不差。而且，从它们那粗壮结实的肢体结构来看，我甚至觉得它们就是青海骆驼。当然，这可能也是因为我只近距离接触过青海骆驼的缘故。不过，无论这群家伙是不是骆驼，我都准备叫它们“山地骆驼”，谁让它们浑身上下都长成了骆驼的样子呢？
山骆驼的角很长，甚至长的不像牛角，或者说，不像一般的牛角，而是像长角牛。
事实上，山骆驼温顺的脾气也一点也不像魔法生物。但是，它们的的确确是一种性情超级温和的草食性群居魔法生物。
是的！
魔法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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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瓦伦人的记载来看，山骆驼的攻击手段应该是以“吐口水”和“呕吐”为主，在辅以“喷吐浊息”和“放屁”一类的气味攻击……不过，这只是一种特殊的防御方式，而非魔法。根据记载，我认为“山骆驼的口水中含有一种特殊的酶”，这种“酶”会对其它生物的的皮肤造成以“红肿”、“刺痛”和“瘙痒”之类的伤害。
至于“呕吐”，则是“山骆驼”把“反刍”的半消化状态的食物和消化液一起喷出去。山骆驼的消化液有一定的腐蚀性，但问题并不在“腐蚀性”上，而在于消化液的酸臭气味以及强力的附着性。如果有人被山骆驼喷了一身“消化液”，那么，他身上的气味就跟盛夏时节堆了一个月没洗的运动服一样馊臭不堪。而且，这种气味久洗不掉，犹如体味一般长期伴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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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以喷为攻、放屁代守”这种令人难以接受的防御手段外，山骆驼也会使用魔法——音波魔法。
音波魔法自然是玩笑话。
但是……山骆驼的确能使用“声音”进行攻击，它们的吼叫如同闷雷，能在近距离上使意图伤害它们的生物短暂失聪。如果一个人被一群同时吼叫的“山骆驼”围攻，那么他在以后的人生中很可能听不得60分贝以上的声音了。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与此有关的传闻中总会提到一个现象，即：“那些受到音波伤害的人们经常对正在谈话的人大喊大叫，并抱怨他们吵闹。”一般来说，人类正常交谈的声音最高也就到60分贝，因为再往上就算噪音的范围了，而一个人会觉得60db的音量过于吵闹，要么是听力灵敏，要么就是与听力有关的神经系统受不得较高音量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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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了近半个小时的“监控室大爷”，我把“水晶球”还给了佩瑟芬，然后和迪莉娅一起赶往队列前方。
等到我赶到的时候，弗利兹正向莱斯利介绍周边的情况呢。原来，莱斯利的斥候小队刚刚派人回来报告侦查到的情况，具体来说就是“前方有条河，马队必须走桥，河流上游有桥能通过，但是那座石桥在一座城堡旁边，看上去是私人领地”。
“弗雷姆（Frame）老爷原来是米什（Meeshee）的领主，后来米什遭了灾，弗雷姆老爷就带着一家人从米什搬到了洛佩兹附近。”
弗利兹似乎亲身经历了这次灾害，说话时感同身受的语气很强烈，他甚至详细描述了灾难发生时的具体情景，“……山洪冲垮了河道，河水上涨淹没了两岸的农田……垮塌的山石又堵在河汊口，泛滥的洪水只好沿着米什通往外界的道路一路蔓延……等到洪水结束，淤积的污泥早已覆盖了原本的良田，积水把土地泡的就像沼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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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伯爵的孙子当家？”
莱斯利的疑问让我意识到我晚了，因为他在提及这位米什领主的时候，说的很多信息都是我没听过的。显然，弗利兹刚才已经介绍了这些信息。
“是的。”
弗利兹解释到：“科尔内少爷（Corner）染上‘热病（febris）’后，不久就死了，所以，他的儿子戴尔·弗雷姆（dale frame）便接替父亲从老伯爵那里继承了爵位。”
“霍恩伯爵（Horn）不主事了吗？”
从莱斯利的语气上看，他应该只是想知道弗雷姆家说话算数的是谁。
“霍恩老爷现在不住布里姆堡（Brim Fortis）……”，弗利兹答道：“洪水已经过去了快二十年，米什早就恢复了平静，霍恩老爷正打算卖掉这里的产业，把家族迁回祖地呢。”
“为什么要卖掉？”
莱斯利的语气带着疑问，大概是真没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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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我对这个问题也有点好奇。按理说，贵族领主就是要在保有祖地的时候到处开花，现在米什已经恢复正常，正是弗雷姆家族开枝散叶、扩大影响的时候。搬回祖地固然重要，可是就此收回已经延伸出去的势力触角，那不是浪费了过去的努力吗？
我的疑问很快得到了解决，因为弗利兹提到了另一件事。
“戴尔少爷的未婚妻是吉威（Givey）的唯一继承人，他即将与这位小姐成婚，两人婚后会在吉威定居，而戴尔少爷也会成为吉威的领主。”
弗利兹说的很细，他本没必要说这么细致的，因为莱斯利作为波姆（paume）的领主，肯定熟悉这一套，不过，这倒也解释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霍恩·弗雷姆为什么要重建领地？”显然，老伯爵不希望自家儿子变成“赘婿”，更不希望自家孩子“抛弃”祖产。
嗯……
直接说“抛弃”或许有点过火，但“抛荒”应该是肯定的。
如果老伯爵“不亲自回去打理祖地，并在这块土地上举行一场婚宴，然后带领这对新人去家族墓地祭拜祖先”的话，估计只有等到弗雷姆家族败落的时候，那些姓弗雷姆的继承人才会想起这块叫米什（meeshee）的“遗忘之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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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有很多人有意向吧。”
莱斯利笑呵呵地道：“布里姆堡（Brim Fortis）如此地利，足以扼控整条河流。其上游是森林，且多湖塘，正能蓄水；而下游的水田，得此灌溉之利，必无灾荒。若是沿着河道内外多造些桥，以桥相连，沟通东西，足以建造一座水上坚城。”
“那倒没有。”
弗利兹缓缓地摇了摇头，带着一脸“你初来乍到，不知道具体情况”的轻松笑意。
“这怎么说？”
莱斯利应该是意识到自己有点想当然，只看正面忽视反面了。
“布莱肯（brechen）向西是山区，水流湍急，行船不便；向北则多有河沼，无法行船。”弗利兹没有提及这条河流向南、向东的情况，因为它向南是瓦莱，向东是河流上游。洛佩兹的商业活动主要是向北、东南和西南，一直延伸到“西风海岸”。事实上，自由城邦所在的这片平原整体就像一个“喇叭口”，越靠南腹地越窄，且山丘如林，重峦叠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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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沼想必是洪水过后形成的了？”
莱斯利说话的时候带着些许怀念的神色，这意味着他很可能来过自由城邦的，只是没到过洛佩兹。所以，他才会对弗利兹说的沼泽地有所怀疑。
“正是这样。”
弗利兹点头表示肯定，接着说道：“那里在夏季涨水的时候虽能行船，但大船还是过不去。”所谓“大船”，是指标准排水量超二十吨的内河平底沙船，洛佩兹称之为“凯尔（Carrus）”，意思是“像马车一样平稳的舟车”。
“这么说来，布里姆堡不好出手了？”
我不知道莱斯利怎么关心起弗雷姆伯爵的事了，难道他还想在洛佩兹置业吗？
不过，他到真是够直接的，一般人哪会用“不好出手”这种说法。显然，他听懂了弗利兹的“劝告”。因为在正常情况下，即使是忠告也没有必要“泼冷水”，但弗利兹尽捡莱斯利的中意之处挑刺，其中的意思自然包含了“暗示”。
“城里的老爷会买的。”弗利兹给了个模棱两可的说法，但他并没有说这种买是“一种托底行为”还是“一种拒绝方式”。然而，这里面暗含了一个可以合理推测出的结论，即：想要在洛佩兹周边拥有大片地产，肯定需要城里的老爷们点头。或者说，有可能存在某个类似“房地产公司”的“行会”在控制洛佩兹周边城镇的地产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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