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爱着墨璃歌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陆殇魄没能回答出来。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
如果要说陆殇魄作为一名男性的本能回应，对于墨璃歌这个美人自然没有讨厌的理由。
虽然现在的墨璃歌想要杀了他，可那不过是陆殇魄在过去的轮回里自作孽的结果，并不能构成他讨厌这个人的理由。
没有哪个男人会不爱美女，除非那人有龙阳之好。
不过陈梓晴所问的，自然不是这种出于生物性别本能上的爱的冲动。
她所问的当然是陆殇魄作为一个智慧生物的人格是否爱着墨璃歌这个个体。
爱吗？
陆殇魄觉得，他恐怕没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
他怎么可能没有对她心动过呢？优秀、长得好看，而且过去她也曾对陆殇魄倾心过。
可为了能够飞升成功，为了得到那些本不属于他的修炼资源，他抹杀了这颗爱着她的心，把那一切的言语和行为化作演技，在她面前扮演着一个深爱他的男人。
他只是扮演着一个那样的角色。
这样的“爱”，并不能称之为“爱”吧。
“大概不爱吧。”
“什么叫大概？”陈梓晴对这个含糊的答案显然不满意。
“现在我对她的情感，我认为是负罪感占据上风。你可以理解为，我对她所有的好都是建立在‘她没有继承上一个轮回的记忆’这一基础上。这些都不过是我自欺欺人的心理补偿行为。”
因为过去做了太多对不起她的事情，所以想要稍微补偿她一些，减轻自己内心那背负已久却无法释然的负罪感。
“可事到如今，为了生存下去，我也只能把她当作敌人来看待了。就算心怀罪恶感，我也还没有良心发现到任她随意宰割的地步。”
陈梓晴她会对他不满是应该的。
正因为现在有这家伙在身边支撑着他，陆殇魄才不能随意作践自己的性命。就算再难看他也打算继续挣扎下去。
“既然如此那就把‘大概’去掉，给我个肯定点的答复行不行？咱们现在好歹是道侣关系吧？真是没想到你竟然有如此优柔寡断的一面！”
“让你失望了？”
“这不是废话！”陈梓晴毫不留情地骂道：“不过也怨不得你就是。”
换做是她的话，应该也会对自己的判断失去自信吧。
再怎么说那也是陆殇魄的前道侣。就算陆殇魄过去为了修炼只是把她当工具人，可是相处时间长了也不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
“对不起……现在有些累，脑袋还昏昏沉沉的，让你见笑了。”
疼痛感和无力感会让人的思考变得迟钝，他也自觉到现在的他不仅仅身体状态虚弱，就连精神意志也一并虚弱不堪。
“别自作多情了，我可不会笑你，别小看我啊，混蛋。”
说罢，陈梓晴对着陆殇魄的额头又是一记弹指。
“痛痛痛……”
“自己一个人反省吧你。”
经过了这些天发生的事，陈梓晴真是对陆殇魄有一肚子的气想撒。奈何现在他这个状态又打不得，只好用弹额头来教训教训他。
当他的道侣还真是不容易，不过她也并不后悔。
这样的改变，至少比过去的处境要更让她感到畅快。
“回头先找个地方让你调养调养，身体虚弱就乖乖休息别说话了。等你完全恢复以后，我再来跟你算账。”
◆
◆
之后，陈梓晴和陆殇魄二人就在附近的山中掏了个山洞，在其中暂且休养了一日。待陆殇魄恢复到能够自己使用遁术飞行赶路时，二人也就一起回到了隐虚洞。
回到洞府，陆殇魄又是接连休养了数日。直到把身上的伤几乎都调养好了，保持最好的状态后，便服下筑基丹，开始突破筑基。
闭上双眼，潜心突破。
他看见了遥远的山河湖海，听见了天地的呢喃细语。体内的灵力高速冲刷着他的经脉，洗涤着他的五脏六腑。周遭的灵气在洞府内聚灵阵的作用下，朝着陆殇魄的丹田如旋窝一般汇聚。
待到经脉进化，丹田中的灵气稳固之时，随着一阵强烈的灵力波动爆发，以隐虚洞为中心引发了一场地震。
先是地震，而后便是空中撒下白光，继而下起晴空暴雨，大地上的草木野蛮从生。而就在一片生机勃勃，自然焕发之后，不知从而而来的火焰又迅速燃尽了这一大片的花草树木，只留下一片焦炭灰烬。
风沙卷过，烧成焦炭的草木纷纷坍塌。隐虚洞的周围很快化作一片荒漠，生机无存。
此番天地异象，范围波及方圆两公里。本还是绿林深山之地，如今已化作一片荒蛮。
待陆殇魄消化完筑基成功时的灵力余韵，那已经是一个昼夜之后。十颗筑基丹所带来的身体负荷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清除的，若是处理稍有不慎，难免爆体而亡。
“呼——”
待一切结束，陆殇魄长出一口气。
终于……筑基成功了。
这次从炼气大圆满步入筑基的过程可谓是前所未有的艰辛。能够活着到达筑基，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事了。
今后终于不用再害怕筑基修士了。
凭借过去一次次轮回中累积的大道感悟，以及实战经验还有功法神通的大范围涉猎，陆殇魄有信心以筑基初期的修为和筑基后期碰上一碰。
当然，前提对方不是和陆殇魄一样的轮回者。
随着陆殇魄突破到筑基期，他所能使用运行的功法和神通比之前又要多了不少。像是之前古明师兄耍的那一套《劈山剑法》，已经步入筑基期的陆殇魄也可以使用了。
炼气期的时候被筑基修士追着跑的日子终于结束了，如今陆殇魄只希望今后在筑基期待的这些年头里不要再被金丹修士追着跑。
跨大境界作死，就是几条命都不够用。
“恭喜夫君成功突破到筑基境！”
在陆殇魄闭关突破时，陈梓晴一直静静守候在洞府内。如今见陆殇魄突破筑基成功，也就上前来致贺了。
“多谢娘子的祝贺。”陆殇魄回之以礼。
不过在这祝贺之后，陈梓晴转而扬起嘴角。
看到这一抹笑，陆殇魄顿时感觉后腰一凉。
“既然你已经成功突破到筑基了，那咱们也可以开始算账了。”
说罢，陈梓晴就把陆殇魄扑倒在打坐的石台上，粗暴地解开陆殇魄的腰带。
“现在墨璃歌已经不在洞府了，你也成功突破到筑基了！这下总没有理由拒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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