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还未从一瞬的变故中回过神，李慎之亲自带领的军队就赶了过来。他立刻跑到舞台上，看着眼前的一幕，同样呆住了。
清月令慢慢放下手臂，转过身，外人根本注意不到那一个轻微踉跄。但附近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们帝国的凤仪大人，正在哭泣。
这一幕令人心碎，李慎之也半天说不出话。最后，还是清月令打破了沉默。
仿佛刚刚的哭泣只是人的幻觉，她依然冷漠的、威严的开口。
“李将军，派人立刻去抄卫繁和恣苯的家。抄出来多少钱，全都是你的军费！”
一瞬间，李慎之明白了眼前的女孩，为什么哭泣。
“凤仪大人......就算别人不理解你，我李慎至死都会站在你这一边！”
清月令摇摇头，笑了。“李将军，你至死守护的，应该是我们的祖国。”
李慎之郑重的点头，依依不舍的看了清月令几眼，带人离开。士兵们在李慎之的眼中，看到的是和他们的凤仪大人同样的坚毅和忠诚。
广场上的人渐渐散去，清月令默默的站在舞台中央，不时有人想靠近说些什么，都被她挥手拒绝。她的表情，在笑与哭之间切换着，双脚来回挪动，似乎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安置自己。最后，清月令走到依然躺在地上的承君身边，直接做到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她蜷起一条腿，双手抱着它，将自己的头轻轻靠在膝盖上面，茫然的看着前方。军队的人正在清理现场，处理那些尸体。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杂音。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清月令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呜咽，但很快，她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我并不是抱着杀掉他们的目的来的。只是现实，过于残酷了。”
承君没有说话，他想看一眼清月令的表情，却发现她的脸，并没有朝向自己这边。
“这五天来，我看了十年间帝国所有重要文件。多年来，我们的经济一直很紧张。最近，李将军的军费更是已经到了极限，我怕积重难返，爆发矛盾。现在的形势，恐怕等不到下一个除掉恣苯的机会。”
似乎是因为清月令一直在说话，承君不忍冷落她，于是问道：“为什么军费会如此紧张？这应该是年初就预算好的才对。”
“大寒冥国的魔导炮系统正在布置，曦云州天天在闹独立，南方一众小国妄图侵占我国海域......无数危机在今年同时爆发，防务军费激增，不是短时间能筹到的。”
“凤仪大人，不要给你的杀人越货找借口了。”
“不是借口。”清月令维持着抱住膝盖的姿势，转而看向躺在身边的承君。“这是我这么做的意义，而不是原因。”
“那原因是什么？”
清月令沉默了好久，缓缓的低声呢喃。“我只是回应某人的期待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