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米一通发泄,声音在封闭的岩洞里回荡着,前一句和后一句如藤蔓搬缠绕在一起,搅得布蕾德头痛起来。
“呼,呼……”罗米口干舌燥,胸口在气愤中起伏着。连说话都这么累……想到这,她心情灰暗起来,关节处的疼痛又重新开始袭扰着她,打断了她本来连续不停如河流的抱怨。
胸前又被压住,力度带着任性和温柔,好像小猫为了撒娇扑到她的怀里,稍微带点莽撞,却又不是猛烈的几乎要让她心跳停止的大锤般的撞击。
“布蕾德!你这家伙!”她感到布蕾德的脑袋在她的胸脯上滚动了几下,好像疲惫的人找到了枕头后要享受片刻一样。
“好软和啊,罗米,你果然身材很好,让人想枕着你好好睡上一觉……”
布蕾德扭动着腰身,忍着痛苦,趁着罗米破口大骂之际,一点点靠近着,最后像离了水的鱼一样,身体一跃,脑袋腾空后贴在了罗米的胸脯上。
虽然刚才如肉虫一般笨拙的运动给手脚带来了强烈的阵痛,但罗米那颇为壮观的丘壑却给她一种躺在晴天下绿草遍地的山丘的感觉,她甚至想翻个身,把脸埋进去,好好品尝罗米身上让她兴奋的味道。但她随机觉察到罗米身上因疼痛而起的震动,还有渗出的如冷雨般的汗水,都害得她担心起来。
罗米这才察觉到因为刚才的拖行,原来紧紧拘束着胸口的裹胸布已经像拆封的绷带一样松脱了,而她刚才任性地乱动又让布条散落。她的胸前已经膨胀出了相当可观的规模,那微微的颤动不知是因为那对白兔挣脱束缚后在自由地跳跃,还是它们也感受到了身上的痛楚而乱蹦。
布蕾德的脑袋压的她有点胸闷,于是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喝道:“你,你这家伙,简直是痴,痴女!”她本来觉得自己心里做好了准备,但不知为何在怒斥的时候只有情绪憋在心底,嘴巴却难为情一样变得口吃起来。
“啊呀,你害羞啦?”感受着罗米那强烈的情绪随着那仍然中气十足的声音在耳中吵闹,布蕾德心中的忧虑少了几分,她好像更起劲了,用充满暗示的声音,拖着嗓子挑逗着,“很舒服对吗?要不要我让你更舒服一点?”
从裹胸布的捆缚中解脱确实让罗米一阵轻松,但轻松过后也带来了血管舒张,血液畅流导致的酸胀,布蕾德脑袋的活动却像力道适中的按摩一样,把那些酸胀都一点点化解了,变成了舒服的麻麻酥酥的感觉。如果这是平时,她可能会多享受一会儿,但现在……“布蕾德!你,你不要再玩了,你,你压的,我都喘不过气来了!”她抬起头对布蕾德叫道。
布蕾德的头也跟着罗米胸前的波浪一起颤动着,她感到从罗米身体里迸发出的热量传到了自己皮肤上,渗透着汗液的布料也饱蘸着女性欢愉的味道。她伸出舌头在罗米的衣服上舔了舔,尝到了一股纯净的咸味。她把这味道含在口中,任由它从舌尖充满了整个口腔,然后吞咽着,回味着。
见布蕾德不再动,罗米带着点遗憾,叹了口气说:“你总算消停点了!玩得这么欢,是想出什么脱困的办法了吗?”
“没有哦。”布蕾德同样以叹息回应,好像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喂,你这口气,算什么啊!你是灰心丧气到不能动弹了吗!你脑袋里除了享乐还有什么正事吗!我真想把你……”罗米本想好好斥责布蕾德一番,但又不想再刺激她,于是换了一副安慰的口吻,“好啦,也别太害怕,这里还有我在呢,我会安全地带你……”
布蕾德像是被人挠到痒处似的噗嗤一笑:“哈哈,罗米,我怎么觉得是你更害怕一点呢?你从刚才到现在的气势,都是为了掩饰自己心中的恐惧吧?”
罗米忙反驳道:“你说什么!我可一点都不怕。”
“不害怕?那你是想出什么法子了?没法子我们可就要失去勇者的力量,或者失去四肢了。”
“哼,总会有的……”
“诶,我还以为你斥责我,是因为有了办法呐。”
“虽然没有办法,但是,总得乐观一点……”罗米小声说。
“那我跟你玩耍,岂不是更乐观?”布蕾德用戏耍小孩子一样的口吻道。
“你的乐观,是盲目的乐观!能改善我们的处境吗!”罗米刚想再训斥一番,但布蕾德抬起头,又用力地撞了一下罗米的胸口,“咳,布蕾德,你又在干嘛!”
“你总这么严厉呢,罗米……”布蕾德的耳朵挨在了罗米左胸口,“但我听见,你的心跳可不怎么平稳哦。没关系,在我跟前,不用假装坚强……”
“谁在假装!”
听着罗米胸腔里骤然响起的闷响,布蕾德笑道:“罗米从小就很顺利吧?跟我不一样,我不仅遇到了很多难缠的事,甚至在平时的战斗中,我都会受伤,而罗米总能轻松地躲过对你的伤害。你一直想当个完美得像一个塑像那样的勇者吧?不过这也意味着,如果灾难真的避无可避的话,你的精神可能会难以接受。不像我,已经有些迟钝了……”
“嘁,你也不迟钝啊……”罗米喃喃道,“再说我也不是没碰到棘手的问题,比如……”罗米的后脑勺挨在地上,想起了她在成为勇者的试炼中,跟露琪亚第一次面对敌人的情景,于是尽数道给了布蕾德。
“知道吗,我那时候,真的都绝望了,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
“哈,想不到你也会有狼狈的时候,不过那也算是成为勇者之前的事了……”
“当然还有别的啊,比如你在拉纳利塔受重伤那次,说实在的,也让我很难堪好不好!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同伴,不是勇者的耻辱吗!当然了,没有这次给我震动大罢了。”
“罗米,你,把我看得这么重吗……”布蕾德心头一暖,“哈,虽然我早知道了……”
“迟钝,迟钝,迟钝!”罗米叫道,但布蕾德紧贴在了她身上,让她住了声。
她听见布蕾德用快活的声音说:“好想再多知道一点儿,罗米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