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若法的请求，凌升感觉头更疼了。
一天天的，一个两个的就不能给他省省事吗？
不管他想不想，愿不愿意，麻烦总是会找上门，而是还是那种格外头疼的。
黑城时候是不得不，理想国度是需要去那样做，联合之城是被迫卷入，现在嘛...骑虎难下。
从面前的帐篷便可以推断得出他们应当是并不在城市之中。
噼啪的风沙打在帐篷上的声响也在反复印证这点，同样也说明着外面的恶劣天气。
凌升刚才试过了，腕表没有信号，这代表着如果他们失去了若法他们这些熟悉野外的流浪者，很大可能会在风沙之中迷路。
因为流浪者所使用的通信设备与城市构建的网络是不一样的，在外面架设的信号增幅塔要是没有人驻守，很快就会被路过的流浪者给拆掉，成本太大。
可要是同意了的话，他就等同于是又欠下了一笔不知道什么可以归还的债。
要知道联合之城的可还都没还完呢...如果不打通联合之城与黑城，黑城与理想国度之间的贸易通路，那好不容易盘活的黑城将会在这一段时期过后再度陷入毫无波澜的死水状态。
他的许诺将会成为空谈、笑柄，会变成黑城一个遥不可及的黑色童话。
而他不想再像是原先的父亲那样一直都去用强权压制整座城市。
真到了那时，无论是他，还是君静怡的威信与信誉都将降为冰点。
啊，真是头疼到了极点，这与他一开始的休闲咸鱼初衷越来越背离了。
再继续这样下去，等到零号被找到，他就会陷入更大的无休止麻烦之中。
若法看出了凌升的犹豫与迟疑，其中还带着几分拒绝的意味，马上开口道：“没关系，我们接下来还会再相处一段时间，您可以慢慢休养，等到您的身体好了之后再做回复也不迟。”
“还有，我的名字是若法，烛火之光的大祭司。”
凌升点头：“凌升，感谢你的体谅。”
在不谈论这种事情时，相互间的氛围缓和了些许。
凌升也顺势看向天秤，问起了那个按在她肩上，让她发声的物件：“那个是什么？看着并不像是某种义体，我也希望那并不是什么义体，不然将会对天秤造成不可逆的影响，她的身体承受不住。”
现在的很多的义体为了方便使用与适应性都是直接接驳神经的，天秤背后的主要脊柱由恐惧支配形成，加上直至被凌升击碎培养罐前都没有使用过身体，本身的神经系统是羸弱的，是决计不能使用神经相关义体的。
若法摇头：“这方面我们的随行医师与机械师都有注意到，所以为她准备的并非是神经接入的义体，而是精神力接入使用，那也并非是什么义体，倒不如说是依靠精神力进行驱动的机械。”
“精神力接入？”凌升有些震惊。
他还是头一次听说可以通过精神力去使用的东西。
这可不是利用的灵能特殊机制，比如可以操纵金属的那一种类型。
而是精神力，这意味着无论自身灵能到底是什么，那都是能够使用的。
这对于灵能者来说简直是天大的福音。
大多灵能者对于义体都有着排斥反应，像是凌升这一种更是完全无法接入义体。
不过凌升倒也并不需要义体，肉体孱弱是不假，可对方的攻击要是落不到他的身体上，那这一前提就不存在了。
只是这种用精神力驱动的机械要是让灵梦知道了，她非得拆了天秤那肩上的翻译器研究一番，搞不好还得找出制造者逼问到底是什么原理。
“很难以理解吧？”若法眼眸微敛，“确实非常难以理解，但这并不是什么革新，而是迫不得以。”
“为什么这么说？如果使用得当的话，这将会一份非常强大的力量，远胜于神经接入的义体。”凌升不解。
灵能的成长性与可怕性远胜于一般的义体，这意味着灵能者具备着弯道超车的可能性。
这会是流浪者的一大杀器，但却从未有过哪怕一丁点的传闻。
“我们流浪者并不受到城市的欢迎，能够淘来的东西都是淘汰不要的旧型号，新的那些东西就算是最大胆的走私者也不敢倒腾，特别是跟暴力有关的东西，即便有，我们也承担不起那个价格。”
这一点，凌升清楚。
他的巨石重工在这方面就有着肃清的特别行动部门，一来打击走私，二来便是压制流浪者势力。
依公司的角度去看，这群流浪废土的蝗虫必须被严厉打击灭绝，他们的存在会危害到商路的正常通行。
也是因为这一点，双方的矛盾一直都非常激烈，基本上就是看见公司的东西，流浪者就会打劫。
而公司看见流浪者势力通常会在考虑成本之后看看能否采取手段以及什么样的手段。
除非惹得公司损失惨重，不然公司不会考虑大规模剿灭的耗资。
不只是巨石重工，大一点的公司以及NCPD在这方面都是采取的打击态度。
凌升每一年给予NCPD的‘保护费’就有着这一项的服务。
“还有一点就是这种操纵方式与神经接入无异，区别只在于义体压迫的是神经，而这一种则是精神力，一旦超过了精神力的阈值，灵能者的灵能便会失控，而那会产生极其恐怖的后果。”
“赛博精神病可能还能算是一个人，有救回的可能性，会短暂恢复理智，可灵能者失控便等同于陷入了精神风暴之中，轻则发疯竭力而亡，重则当场膨胀自爆，毁灭那一片的区域。”
听到若法这些解释，凌升明白了流浪者为何没有大规模列装了。
不止是出于材料的问题，还有便是失控风险过于致命。
若法说完还特地对着天秤解释了一下：“不过对于天秤的情况你可以放心，她的精神力很强大，而那一件东西所需要的精神力极为微小，在这种情况下是不会影响到她本身的。”
在他们交谈之际，外面的风沙似乎变小了不少，帐篷上不再“噼啪”作响。
若法转身出去看了一眼，确认风沙弱了很多后才转头向里看向凌升：“您要出去看一看吗？废土的独特风景我想您这样的城市人应该从未见过。”
凌升握了握拳，感觉气力上来了些许便拿起了一旁的衣服。
洗的很干净却凭添了很多的皱痕，看得出搓洗他衣服的人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
“衣服的问题...我们并不知道它原来那么难洗，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希望我们可以用别的方式补偿您，那不是我们可以用钱配得起的...”
直觉告诉若法，凌升的那一套衣服非常值钱，面料可是比起他们的要柔软精细很多，而且绝对是裁切着凌升的身材做的。
“无所谓，就是一件衣服。”家里多得是，不差这一件。
“还希望若法你可以暂且回避一下，我得换一下衣服，不能穿着身上这单衣出去。”
若法点头走了出去。
凌升接着看向屋内还剩下的两人：“转身，别回头。”
凌惠雪置之不理，天秤本来已经转了半身，可见凌惠雪没动作也就又转了回来。
凌升再次无奈一叹，他就知道这俩不会听劝。
只得是选择无视她们，自顾自地穿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