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娴娴来的突兀，走得离奇。
商黎不知道她来了又去到底算是个什么意思——不过没关系，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俗话说女人心海底针，商黎相当有自知之明，一直想不明白的话干脆放弃不就得了？
他选择开摆，继续啃他的小笼包。
商黎吃完小笼包之后张扬也正好从热水房接完水回来了。
“草，也不给我留个。”
张扬边嫌弃边把商黎的水杯给他撂桌上，然后又犹豫着摸了摸兜，突发奇想说：
“诶，商儿，你说要不我现在偷偷溜出校门，再去买点包子吃？”
商黎闻言转过头去看了眼墙上的表，想了想，说：
“时间是够……可你过去还得排队吧，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家包子店生意一直都特别好，而且我买的时候好像就没剩几笼了……你不一定能买的着。”
张扬泄了气：
“早知道我进校门之前也去排队买点了。”
这时候商黎同桌还没到学校，座位空着，张扬索性抱着水杯大喇喇地在那儿坐下了，甚至翘起二郎腿。
“商儿啊，”张扬拍拍腿，挑挑眉，看着活似公园里遛鸟的老大爷，“刚我进教室的时候，怎么好像隔着窗户看见谁从你旁边走过去了？”
商黎随手把塑料袋揉成一团，丢进挂在两张课桌中间的垃圾袋里，表情有点奇怪地说：
“有是有。”
他朝着远处已经坐回到教室前排，正乖乖交作业的秋娴娴努了努嘴：
“秋娴娴，认识不，刚刚她莫名奇妙跑过来，喊了声我的名字，我问她想干嘛，她也不说，转身就跑……”
张扬一听他这么说正襟危坐起来——嘿，你跟他唠这个，那他可就不困了。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无论男女老少，男生们整天抱怨取笑女孩子们喜欢八卦，其实他们自己也没差——只不过要看他们碰没碰上他们感兴趣的事，现在毫无疑问，张扬对商黎和秋娴娴的事相当感兴趣。
“哎哎，”张扬用胳膊肘捅商黎的胳膊肘，表情夸张，挤眉弄眼，“秋娴娴她……不会喜欢你吧？”
“啊？”商黎满脸都是惊诧，“你脑子坏掉啦？”
“瞅你说的什么话！”
张扬骤然提高声音表示不满，却又怕自己声音太大被人注意到，于是立马让自己的声音跟个老太监一样萎下去，指指秋娴娴的背影，用手背遮住嘴，压低声音说：
“这怎么算脑子坏掉了？你是不知道你昨天骂了时恒他妈之后前排那些女生有多喜欢你——你那段话可算说到她们心坎里了，她们本来就看不惯时恒那样的小混混。”
张扬好像真挺懂，甭看他长得五大三粗的，其实这人做起事来完全是张飞吃豆芽，还就那个粗中有细，就像现在，他得意洋洋地给商黎解释：
“好学生觉得你在帮他们说话，坏学生觉得你够牛够狂，往上看你是初三，再没有比你地位更高的人了，往下看那些初一初二的小屁孩什么都不懂，时恒这个年级老大被你干碎了之后，原本跟他混的那几个小混混谁还敢惹你？他们现在恐怕都巴不得跟你混呢。”
说着，他用力拍了拍商黎的肩膀，说：
“只要你一声令下，你信不信，就立马有人愿意拥护你当新的三中老大？”
商黎闻言愣了愣，摇头：
“当三中老大有什么意思，我只想好好读书。”
说完他看了眼张扬，犹豫了下，问：
“张扬，你想不想当三中老大？”
张扬立马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不想，当三中老大有啥意思，就跟时恒一样，欺负初一初二的，管他们收保护费？”
“嗤，”他猛地拿鼻孔出气，“丢人！”
“初一初二的小屁孩有什么好欺负的，就算让我当三中老大，我也懒得管他们收保护费。”
“……那你要管谁收保护费？”
“谁有钱我管谁收！”张扬混不吝地说出了那部后来才变成传世经典的电影里的台词，“我都当三中老大了，还要欺负学弟，那我岂不是成了跪着挣钱啊？！”
“再说……”
他胡乱抹了把脸，嘿嘿笑了两声，抓着水杯，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再说咱们也快毕业啦，能待在学校的时间总共也就剩两个月，就算当了老大也风光不了多久……还有呢，就是我觉得你昨天说的那几句话特别有道理，我不想跟时恒一样，变成没有未来的人。”
张扬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难得有了些认真的味道，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商黎沉默了会儿，心里忽然有了点感触——可还没等他把这点感触变成话从嘴里说出来，张扬猛地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说：
“哎呦，坏了，我昨天数学作业还没写，商儿，快了，把你数学作业给我，趁还没收作业，赶紧让我抄会儿。”
商黎差点没绷住。
他从单肩包里掏出数学作业交到张扬手里，憋着笑，问：
“你不是要努力？不是不想和时恒一样，变成没有未来的人？”
张扬大大咧咧地拍了拍屁股站起来，对商黎挥了挥手里的数学卷子：
“急什么，明天再努力也不耽误，干嘛一定要今天？”
说完他就哼着小曲儿打算抄作业去了。
但在离开之前，张扬又瞥了眼教室前排忙着早读收作业的女生们，视线在秋娴娴娇小的背影上停顿了下，忽然问：
“要是秋娴娴真喜欢你，你也对她没意思啊？”
商黎也转过头，看了眼秋娴娴的背影，虽然有点不礼貌，可他还是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狗看了都摇头.jpg
“没胸没屁股，还矮，虽然脸长得确实挺可爱，可我不喜欢这种一点女人味都没有的小丫头片子。”
“哦～”有人闻言立马恍然大悟，接了一句，“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呀？”
商黎想都没想，立马回答：
“起码要有胸有屁股吧，身材得好，得有女人味儿……”
说到这儿他才后知后觉发现刚刚接他话的声音好像不对。
好像不是张扬，好像是个陌生的，悦耳的，带着点促狭的好听女声。
噔，噔，咚。
商黎的心脏好像漏跳了一拍。
然后，那极尽慵懒妩媚的女声再度于他耳畔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揶揄，轻声问他：
“哎呀……原来你好这口呀，傻小子？”
［未完待续］
——
（2/2）
开始疯狂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
X.X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