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的尽头，陈浩看到了一丝光亮，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他猛然想要抓住。
就在这时，他的双眼猛然睁开了，一道刺眼的白光让陈浩赶紧重新闭上眼睛。
“呃……我……在哪？”
“在临时医院，话说，小弟弟，你醒得倒是够快的啊。”
虽然还看不清，但是听到侯晓菲的声音，陈浩顿时感到一阵安心。
“我……我晕过去，多久。”
“不算久，最多一个……准确说，是五十七分钟。”
很快，陈浩恢复了视力，看清了周围的情况，自己确实是在一间类似病房的地方，侯晓菲就坐在旁边，不过和一般的医院病房又有些不一样，房间的大小有点像是集装箱。
等等，好像就是集装箱，刚刚侯晓菲好像说这里是临时医院来着，看来应该就是用集装箱临时搭建的医院。
接着陈浩需要确认的，当然就是胡梦婵的安全：“那胡小姐她们……”
“在隔壁，很安全，除了受到惊吓之外，没怎么受伤。”侯晓菲指了指身后的位置“还以为你会睡更久呢，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恢复速度还真是惊人啊，不，这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奇迹了。”
“受伤？对哦。”陈浩试着活动了一下肩膀，确实感觉到轻微的疼痛，应该是麻醉剂的效果还没有过“还好吧，只是肩膀中了一箭。”
“是吗？”侯晓菲仔细打量了一下陈浩，以确认他是在强撑，还是真的已经没事了“小弟弟，你知道吗，涂了灭灵剂的箭，虽然对普通人来说没什么用，但是对灵能者来说，是比氰化物还要可怕的毒药哦，你小子大概是现场所有灵能者里唯一一个还活着的了。”
“灭灵剂？”又听到了陌生的名词，陈浩当然要问好奇，当然，他的问题不止这一个“晓菲姐，你刚刚说我是唯一一个还活着的，是什么意思？难道会场里其他的灵能者……”
“全死了。”侯晓菲用一种轻描淡写的口吻，说出了极其严重的事实“有人把灭灵剂混进了通风系统，在突袭开始前，场内所有的灵能者就已经全都挂了。”
陈浩听得冷汗直流——也就是说，自己那时在露台，之后又被狙击手袭击，进一步远离了会场，刚好避开了这轮攻击……嗯？好像有点不对，陈浩发现了一个疑点：“晓菲姐，你是不是也被灭灵剂袭击过？”
“小弟弟，很敏锐哦。”侯晓菲歪了歪头，目光中露出一丝伤感“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几乎一样的手法，我运气好，躲过一劫，但是其他人……算了，不说这个了。”
侯晓菲没有往下说，可以想象，那一定是非常不堪回首的记忆，陈浩也没有揭伤疤的意思：“所以，灭灵剂到底是什么？”
“用绝缘者的遗骸加上黑石粉末制成，针对灵能者的特殊药剂，轻则能让灵能者直接废变成残废，或者疯狂暴走，重则直接当场爆毙，我的意思是爆炸的爆。”
“遗骸？”
“就是碾成粉的骨灰。”
“骨……骨灰！？”
当听到这个词的时候，陈浩本能地感觉到一阵恶心，随即便联想脑海中浮现的那些画面……尤其是那个献祭的场景，难道就是……
“零阶灵能者虽然不像九阶灵能者那么少，但是数量也没多到可以随便用掉的程度，灭灵剂这玩意不仅金贵得很，而且管得比核武器还严，黑市上更是天价，总之，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些了，现在各方正在调查中，估计咱们得在这待一阵子了。”
“我们也要被调查吗？”
“对，所有人，包括胡小姐和她的那位闺蜜侍女，所有的学员及其随从，会场工作人员，全部彻查，包括死了的，事情闹得很大，虽说袭击事件每年都会有那么一两起，但是像这次闹得这么大的，还是头一次。”
陈浩记得，当他冲入会场的时候，那里的情况简直就是一团乱，到处都是烟雾，惨叫，多路逃跑的人，举枪扫射的人，感觉就像是一场无差别的屠杀，光是除了陈浩之外全灭的灵能者就有上千人，加上其他的，数量恐怕会很惊人。
这时，陈浩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对了，蕾菲寇呢？”
“哈，小弟弟，你还真是问到点子了呢。”
“怎么说？”
“蕾菲寇在袭击开始前五分钟离场了，现在是重点调查对象哦。”侯晓菲的话里透着一些幸灾乐祸的意思，但说完很快又补了一句“虽然我不觉得这件事是她干的。”
陈浩点头表示认同，虽然他对蕾菲寇没什么好感，但做这种事对蕾菲寇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
查就查吧，反正陈浩自己问心无愧，该做到，能做到的事情，他已经全都做到了。
就是不知道要多久，以风鹰的性格，多半是不会乖乖待在家……算了，与其担心她，不如想想接下来面对调查的时候，自己说些什么好。
“等等，我听听……嗯……”侯晓菲忽然侧了一下头，似乎听到了什么“好像有初步统计出来了，死了四千多个，四千多人受伤，呼……这可是震惊世界的大惨案啊。”
“这么多！？”
“如果不是那帮人突然撤退，估计一个都不剩下。”
太可怕了——陈浩几乎找不到词语来表达此时的震惊。
联系自己昏迷时所看到的景象，还有事情的经过，陈浩大致还原了一下事件经过，但他不确定，特别是那些景象，陈浩根本不知道真假。
他看了看侯晓菲，虽然和这位大姐头不是很熟，但陈浩知道，她在这种事情上足够可靠：“晓菲姐，如果我说……我说我知道了一些事情……你……你怎么想？”
“我会先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是我昏迷的时候‘看到’的……你信吗？”
“看到？”作为高阶灵能者，侯晓菲敏锐地意识到，这很可能与陈浩那尚未完全开发的能力有关，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以后有机会再慢慢说吧，等从这里出去之后。”
陈浩点了点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