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沉睡了多久,身体上的酸痛让我的意识逐渐恢复,我还没能睁开眼睛,但是四周熟悉的味道让我安心。
这是一种由食物腐烂的酸味,排泄物的臭味,死老鼠腐烂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的无论多少年过去都会让人记忆犹新的味道。
我睁开的眼睛看到了从我身边窜过去丝毫不怕人类的老鼠,又看到两个小孩因为一颗腐烂的苹果而在争抢。
此刻虽然没有镜子,我看不见我自己脸上的笑容是多久都没有像现在一样轻松了,但是来自这片土地对我灵魂的吸引让我确切地感受到了。
我到家了,对我而言远比勇者小队温暖的地方。
欢迎来到柯比斯城的贫民窟,这里是我生存并且生活的地方。
在贫民窟里每天有因为各种原因而死去的人,其中饿死的和病死的占绝大多数,所以即使我躺在地上,也不会引起任何一个衣衫褴褛的人的注目。
感觉到身体恢复了一点知觉,我用力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没人会注意,但是躺久了可是会被老鼠当成死人,这里的老鼠和人一样没有什么道德底线,人吃老鼠,老鼠吃人可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了,我还不想被老鼠捡了便宜。
我一只手撑在墙上,踉踉跄跄的向着街道外尾走去,虽然看样子是回到了过去,但是也不知道把自己送到了什么时候,自己从小在贫民窟里长大,身体发育地也不是很好,光看身体也不知道是几岁,而且在这贫民窟的深处,人们没有时间的概念...不,也许有,对时间唯一的概念可能就是,明天。
“唷!托雷斯,今天又来当扒手啊,不怕再被请去吃牢饭吗?听说里面还要交伙食费呢真的假的?”
“好几天没见到你了还以为你死在哪个下水道里了呢,我原本还打算去捞你的尸体呢,不过看样子是没机会了。”
"我跟你说恩科特他家女儿可要嫁人了,那小妮子可惦记你了呢,你真的不去看看?”
某种程度上我也算这个贫民窟的名人,一路上被各种人搭话,有的是黑帮的拳手,有的是以前当过扒手的同伙,至于那个恩科特家的女儿,纯属是扯的,她丫是贫民窟外面商业街中一个珠宝商的女儿,三百多斤。自己这小身板可能不够她一顿饭吃。
毕竟在这里生存,或者说生活,为数不多的乐趣就是聊天打屁了,我们是贫民窟出来的人,哪怕靠自己赚钱了,都会被认为是偷来了,社会地位让我们天生就低人一等。
这种地位上的距离只有一种方法可以解决,就是去参军,参加城邦之间的战争,去斩获战功,换得一个平民的身份,才能被城区里面的居民认可。
所谓的平民窟其实也就是一条幽深的小巷,里面纵横交错着更多的小路,最后形成了很多人聚居的地方。
走到了平民窟的外围也就是接近了那个小巷的巷口而已,越接近巷口,阳光在这里照射的就越多,一片一片的金黄洒在地上,但在巷口出了我以外却没有任何人享受这奢侈品,因为奴隶制。
就像我提过的,贫民窟的人出生就低人一等,不仅是经济能力同时也是社会地位,在这个城邦推行这奴隶制,只要给奴隶交税,哪怕是寻常百姓家里也可以有养几个奴隶。
奴隶的来源无非三种,第一种就是城邦战争,输的一方的俘虏如果不被人保释的话地位下降一等,如果你是最低级的男爵,就会被降级为平民,如果你是平民那就降级为奴隶,至于贫民窟?本身就没有被当人看,哪会有降级这一说?
第二种就是可能家族中的某一个人犯了大罪,导致整个家族被牵连,也就是连坐制度,根据犯下罪行的轻重,然后对三代以内处以相应的惩罚,这种一般都是贵族之间尔虞我诈导致的家族衰落才会有的。
最后一种呢,也就是生活在贫民窟里的人们除了活着以外最为担心的,奴隶行的售卖。很多人去买奴隶要去奴隶行,因为自己的各种需求所需要的奴隶不一样,在没有前两种提供奴隶的情况下,奴隶行的人就把主意打在了贫民窟,谁让在这里的人没有平民的身份,不受城邦法律所保护呢?
但是他们也不敢深入,毕竟被逼急了这里活着的都是可以噬人的猛兽,就算在这里死了,也不会有人来收尸,所以双方就达成了微妙的平衡。
买卖。
在这里,没有人性,没有道德这一说,你可以看见父母卖孩子,同样也可以看见孩子去卖父母,虽然价格被打压的可能没有正常奴隶的十分之一但对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依然是一笔巨额的财富。
但是奴隶行要是在巷口看到小孩子可是不会放过的,毕竟这种的价格仅次于年轻的女人和青壮年的劳动力,其中那位珠宝商的女儿更是这方面的爱好者,导致这里的环境比深处再好,也没有人待在这里,当然,托雷斯是一个例外。
迎着刺眼的眼光他走向了巷口,在巷口蹲着打牌的两个人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低下头继续打牌,完全无视了托雷斯的存在。
“看来地头蛇的身份还是挺好用的。”
走出巷口,看着挂在头上的太阳,我浅浅地舒张了一下身体,无视了周围居民异样的眼光,打算去酒馆找个熟人问一问最近发生什么事情了,就大概能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正当托雷斯向着酒馆的方向走去的时候,他的目光不经意一瞥,随即瞳孔骤缩,停下了脚步,眼神中的不能理解,以及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我好像知道了今天是什么时候。”
在他那不经意的一眼中,他看到了那个少女,那位他无比熟悉的少女,让他在梦里幻想过多少次少女,在这熟悉的地方,发生了他已经经历过事情。
作者的话:希望大家能够支持我一时突发奇想写出来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