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夜晚11:42分
昏暗的小路上，装载着大货箱的拖车在公路上疾驰而过，车上播放着劲爆的摇滚，驾驶位的瘦高糙汉不时哼着小调，那条金属的机械义肢抓着方向盘，左边的机械扫描眼球也在隔空播放着路段消息。
而与之相对的，是坐在副驾驶上油光满面的柳东家。没有任何机械改装，堆叠的脂肪让那安全带几乎完全陷入肉中，肥硕无比的身材，似有那朱福王之姿。
“哎，柳哥，刚才走的匆忙，有件事忘了问。”
“讲。”
“你说那姓何的小子，会不会在钓你？”司机兼保镖的手下忍不住问道。
“你是觉得他攀上了英雄协会的人，想配合他们的演我？”柳东家似有些不屑。
“是啊，柳哥。毕竟那家伙也只是个刚来的跑腿货，有点信不过。以前听说也参加过绑英雄的事，但都下不去手就跑了。”这司机一边说着，脸上也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市井小民是这样的，每天为了生活和一点点的储蓄都要拼了命的工作，脊梁早就断了的他们能有什么骨气？”
柳东家冷眼一笑，安全带的束缚似有些窒息，将之解开后，又扭了扭身体，而那身上的肥膘随之一抖发出“啪洽”的响声。
“再说，硕大的海之都，整我们这行的多去了，咱们也从未惹过什么人物，都不过是坑些小民，犯不着让心酱这样的大小姐来做诱饵。”
即便是柳东家这样的混混也自然听过心酱的名号，自己身后虽然确实有人，但也终究不是什么厉害人物。即便是将自己抓住，也最多能拿到一两千的悬赏。
而以心酱自己的名气，只要参加各种为英雄打造的活动节目，一两个小时的资金流水就可以达到成百上千万。
【所以拿心酱做诱饵来钓自己这样的小高利贷债主，就并没有多少意义。对于这些有实力和名气的英雄们而言，与其在冒着风险暗处对付我们这样的城市老鼠，在灯光下的舞台才是他们的渴望。】
柳东家在心里默默思想，在他认知中的英雄，也差不多都是这样的存在。甚至他所知道的不少外来的英雄，最初也有做高利贷的欺负外来打工仔，然后凭借这些财富改头换面的成为英雄。
“嘿，柳东家也别见怪，咱也只想着谨慎一些为好。虽说那心酱不少人都说她是花瓶，靠着私下里巴结其他强者才得以上位，但能够被这么个货色制服，多少有些古怪。”
“有什么古怪，你应该是知道的吧，心酱说到底也只是一个16出头的女娃，这个年龄段最多的就是看不清现实和傲慢。”柳东家摆出一副要拉手提琴的架势，好似很了解心酱的说道。
“哦？柳哥怎么想？”
“你想想看虽然那些商家都没有心酱的版权，却敢大张旗鼓的出她的周边，赚的盆满钵满。即便这样心酱都没有控告他们，你觉得是为什么？”
“为什么？”司机不解。
“因为心酱默认了他们的行为（其实是没在意）”柳东家自作主张的分析起来。
“其实心酱私下里早就和他们有签约，为了塑造心酱不贪财又略显弱势的完美形象，而故意让那些公司摆出没有心酱版权的样子。接着鼓动粉丝造势去做无意义的抵制博取关注度，从而持续制造话题。”
“原来如此，通过可爱的形象和被迫害的话题，把路人骗进来，让他们无法自拔的喜欢上心酱后，一边说着反对利用心酱赚钱的废话，一边自己也成了掏钱买周边的舔犬！”听着柳东家自作主张的猜测，那司机不由得感到佩服。
“是啊，粉丝就是这样的存在，明面上说着是关心喜欢英雄的利益，私下里却可以为了满足自己的追求和疯狂购入周边。”
“这种炒作方式……还真是闻所未闻啊。”司机不由得感叹。
“也正是闻所未闻，所以心酱才这么多年来也只是名气平平。背后的公司或许也就是发现心酱如果继续这样打打杂鱼怪人，那人气只会不断走低，最后失去商业价值。”
“所以才开始强迫心酱参与危险的战斗？”
“没错，如果心酱死了，那就来点什么追悼会最后收割一波心酱粉丝韭菜。如果活下去，就让心酱跻身更高段位，去赚取名气。”柳东家分析道。
“如果心酱一直是靠着混分摸鱼上位，那最近怕是难过。近期海之都可完全不太平，就在今天下午那会儿，还有恶魔级怪人袭击呢！两个S级的英雄都歇了菜。”司机不免有些看热闹的心态说道。
“据说那怪人还是为了抓心酱来的，若是火狸那样有双系统加持和家族背景的，或许还能周旋的余地。但若只是一个普通的魔法少女……呵，我实在想象不出心酱能生存的画面。”
即便有别的英雄受雇佣帮助心酱获取一些战绩来提升名气和话题度，但如今面对三亿的赏金和恶魔级怪人的威胁，就必然不会冒险的做出帮助。
“是啊，若我是英雄，哪怕不是为了那三亿的赏金，也会为了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力量而放弃心酱。”司机不怀好意的心想。
毕竟先前渡鸦医生对城市造成的破坏，对于现在的海之都民众而言，都算是记忆犹新。那般强悍的破坏力，即便是S级的英雄，又有几人能够战胜？
身材虽胖，但脑补能力却毫不逊色。常年积累的经验，就让他从种种不寻常的现象猜想出背后的故事。
——作为清纯派魔法少女的心酱，仅6岁就开始出道，但为了避免压榨未成年劳动力的纠纷出现，才私下里和各个公司进行合作，让心酱成为魔法少女的对付各种怪人。
——之后为了更好的发展，搬到海之都继续工作。清楚仅仅是对付杂鱼怪人就不够赚取太多名气的她，就开始追求商业化。
——在一次次较为危险的行动后，获得了更大的关注度同时，也被别人盯上。高额的悬赏和恶魔级怪人的威胁，就让她失去了其他英雄的帮助和庇护，最终在慌不择路的逃跑下，被何某捡到。
——本以为是走投无路的美少女遇见落魄大叔，相依为命并彼此救赎的剧本，但她就想不到自己会迎来了背刺。
想想都觉得可笑。
【但这就是海之都的规则，一切皆为利益至上。】柳东家的内心默念着，远远的看着路牌，距离港口也不过10公里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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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滴下，颤抖的双手不可置信抓住太阳穴两侧的头发，呼吸变得急促，瞳孔也不由得涣散。
【我究竟做了什么！？】
看着地上被自己设计放倒的心酱，男人不由得质问起自己。
娇嫩的身姿是那样诱人，洁白的长发如云朵般铺散而开，心酱粉嫩红润的双唇微弱的一张一合，呼出淡淡气息。白里透红的酥软肌肤，手感更是柔滑舒适。
明明有着一副娇小可爱的童颜，却也有着不逊于任何少女的身材。凹凸有致，躯干至臀位的S型完美曲线就略带一丝妖魅，而那微微勒肉的白丝大腿尽显润滑可口，更让人产生无限遐想和追求。
天使的脸庞迷人心窍，魅魔般的身体勾人心魂。
可爱与美型在这身上共存。如此完美的少女就像一件绝美的艺术品，和周围肮脏狭窄的空间格格不入。此刻已看似毫无抵抗之力的心酱，就是那般柔弱受糯，显得楚楚可怜。
仅仅是看上一眼，就好似魂都被牵走一般。而当何某为了将心酱捆绑束缚，不得已的触碰其身体的刹那，心酱肩膀和腿部的柔软触感，就通过指头传入大脑，让他浑身一颤。
【好软…好光滑好舒服的肌肤！这…这究竟是怎样保养出来的？】几乎是无法抑制的喜爱，就让他在内心连连称赞，甚至是一种禁忌的欲望都在内心不受控制的涌现。
——想带走她！想把她占为己有！想给她戴上项圈的束缚，从而永远的成为自己一个人的东西！！
呼吸开始急促，心跳更是加速！粗糙的麻绳将心酱的双手和双脚捆绑，再用衣服上撕下的廉价布料捂住嘴巴，忙完这一切的何某就一屁股坐倒在地。
仅仅是把她捆绑的数秒就好似过了一个小时般，强忍的感情抑制，就让他汗流浃背。
但他克制住了……
【妈！我拿到海之都境内的居民证了！只要有了这个，我们就可以将基因储存在海之都内的医院！哪天就算出了什么事，咱们也能通过苏生系统活过来！】
【你放心！我已经能找到好的工作！海之都内到处都是机遇！绝对没有问题的！】
曾经自己的话语就在脑海中浮现，从小无父，看着母亲一手将自己拉扯到大的何某，就无比希望能让这唯一的家人过上好日子。
然而美好的包装，也无法掩盖陷阱的本质。
【通过这次年会的统计，何先生您的业绩虽然勉强达到标准，但并不够出色。为了让更优秀的人才能够进入公司的效力，我们不得已的通知您。】
【您被开除了。】
【您的负债是24万7500，还请按时偿还。嗯？您说不清楚这部分负债款项？很抱歉，我们这里有您的契约证明。】
其中包含保险十三项，交通，通讯，医疗诊断，机械设备，卫生检查，心理辅导，植入型记忆芯片，各种会员注册等等叠加。
从未记过自己使用过这些，当自己联络起自己那女友时，却发现早已是空号，哪怕寻求调查，才发现从未有过此人。
是使用假名和证件的欺诈。此刻那原本说着海誓山盟的爱人，此刻便人间蒸发，就给自己的只有一笔笔的贷款。
【对不起，我们调查过您的消费记录，也联系了您在前公司的口碑，以及成绩，我觉得您还是无法胜任本公司的职位。】一些干脆的拒绝。
【感谢您的参与，本公司将在内部审核后在一两周内给您答复。】委婉却再也无法得到回复的拒绝。
海之都最不缺人才，无限的内卷下，平平无奇的自己，亦只能成为“草履虫”级员工被社会淘汰。
出卖劳动力的来到港口，想要出卖自己的劳动力，通过海上风险的工作来换取不小的工资。
但如此思考的人，也不会在少数。即便清楚早已经历各种污染灾害的海洋里，随时可能冒出恐怖的巨兽，他们也不得不追求。
风险异常，但这样的海上临时工也成为了成百上千人追求的一份工作。
租下集装箱的作为住所避风挡雨，用着简陋的电子元件组装出吊灯。每当渔船靠岸，人们便蜂拥而去的挤在港口，恳求着对方将自己带上渔船出海。
而在不少渔船的公众网络里，也会对这些市民进行评分认证，通过摄像头的扫描再传入渔船内的终端。即便港口拥挤，那些船长也能挑出那些身强力壮，经验丰富的能干人员。
【即便是这样的工作……我也做不好。】
绝望早在内心蔓延。本以为自己注定痛苦的一生将一直延续，却想不到心酱的到来。
纯粹，美好，仿佛是没有被这世界玷污的无暇天使。
“我…将真正的天使伤害”
“我想把这天使出卖……”
“我罪该万死…我是不可饶恕的出生。”
嘴中回味母亲托这心酱送来的晚餐。那熟悉的味道，让他脑海中浮现出那过往的一幕幕，曾经拥有的幸福，曾经单纯美好的生活，就好似泡影一般。
“……但我想回家。”
看着心酱胸口晶莹剔透的核心宝石，那象征着魔法少女力量的源泉，他颤抖的手微微抬起。
“那这家伙…应该要的也只是这核心宝石吧。哪怕不把心酱整个人送出去，也是可以的吧。”
愧疚和些许良心的作祟，就让他立马行动起来。
“只要自己把它取下，再偷偷把已不再是魔法少女的心酱本体转移，这样就……嗯？”用力拉扯了两下，却发现那宝石似乎是和空间结合在了一起，纹丝不动。
“哎？这玩意儿居然这么牢固！？”何某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难以置信的慌张。
毕竟他认知中，魔法少女的核心宝石似乎并不是那么难以取下的东西。如果没有魔法的保护，哪怕是一个普通人都能靠手枪偷袭，并一发打碎核心。
“可恶！根本取不下来！怎么办，电话已经打出了！若是这样的话……”
【咚咚！】急促的敲门声。
“喂！姓何的，你在里面对吧！”
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那粗鲁的吼声就让他浑身一震，恐惧的感觉顿时笼罩全身。
“柳…柳东家稍等，我…我马上过来！”看着地上无力柔弱的心酱，于心不忍的何某就仿佛能看到她将被带走，成为某些富商玩具的未来。
慌忙的从地上拾起美工刀，从上掰下一块刀片的塞进心酱的手中并合上。双手呈现微微握拳的姿态，从外表来看，就难以发现手中藏了东西。
【对不起了，心酱。接下来就请你自求多福吧。】何某在内心默默祈祷，幻想着心酱能在苏醒后，能利用着刀片割破绳子的挣脱，并用魔法来完成反杀。
【吱——】铁门拉开，生锈的摩擦声刺耳，让那柳东家的脸上更显得一丝厌恶。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让开。”
面对低头道歉似的鞠躬，柳东家毫不客气一掌推开，，。随即粗鲁的把门关上，不让外面的路人能看到内部情况。
扫向心酱的眼光从严肃逐渐变得咸湿，肥硕的身子吃力的弯下腰抚摸着少女白皙的脸颊，嘴角的口水都似要流下一般。
“错不了，就是本人！就是本人啊！”柳东家的眼中尽是欢喜。
“那柳哥，我的欠款……”
“一笔勾销了。拿着这笔钱和你老母滚蛋吧。”说着，柳东家似是迫不及待一般，当面掏出平板将那欠款消除的同时，并随手丢出一把钞票。
显得阔气，因为柳东家就很是清楚，心酱的价值远不止这几十万的价钱。
【卡擦】一声，柳东家从袖口中飞出一把小刀，割断了困在心酱身上的麻绳。
“哎？”没等何某疑惑消除，只见那肥硕的身体下滚出一些金属制品。
项圈，手铐和腿环。而看到上面雕刻的符文和镶嵌的深邃宝石，何某就立马冷汗直冒。
“这…这是……”
“啊，这是专门用于束缚魔法类威胁的道具，即便是化为人型的魔龙，在被这玩意儿戴上去的瞬间，力量和魔力也会被完全压制，变成一个比幼儿还弱小的存在。”
柳东家似有些骄傲的介绍，哪怕这世上有成千上万能够威胁到人类的存在，人类亦能立于万物之巅并建立秩序。其中的原因，也自然包括人类能创造这样堪比永续贴纸一样的存在。
项圈在套上脖子的瞬间，就迅速完成了收缩，心酱白嫩的肌肤被紧紧束缚，发出一声无力的娇鸣后，就连四肢也被套上了束缚用的道具。
本就显得楚楚可怜的心酱，此刻就更是雪上加霜，就连最后一丝可以反抗的余地也被完全剥夺，任人宰割。
“说起来，心酱好歹也是A级英雄来着？虽然没怎么见过这种纯白的核心宝石，但姑且就用这个来采集魔力吧。”
就连核心宝石也没有放过，半球状机械中伸出机械触手的贴近心酱的核心试图吸收能量，最终完全吸附在胸口之上，开始采集那核心中源源不断的魔力。
无比谨慎，丝毫不给心酱任何可以脱逃的可能性。那手中的小刀片，此刻显得无比可笑。
就连口中都被塞入释放安眠喷雾的口球，柔弱的心酱就被一把拖起，以蜷缩的姿态装进了黑色的行李箱中。
“好了，走。”
“我…我也要跟过去吗？”
“那是当然！快！”柳东家不耐烦的催促。
即便已算是还上欠债，但自己的命运依旧被柳东家所束缚。被迫的拉扯着行李箱，在夜幕下快步而行。绕开人多眼杂的区域，他们就向着出口的地方快步而行。
出口的门卫没做任何阻拦和调查，反倒悠闲的看着电视。很快的来到区外的停车场，便能看到那货车静静停靠，并打开了箱门，其中的吊灯也随即点亮。
“进去。”
“是…是……”不安的爬上后箱，并将那装着心酱的行李箱也拖入其中。
肥硕的身躯宛若肉球滚入箱内，整个货车都为之颤抖，再完成那费事的翻滚后，他又敲了敲旁边的铁壁。
【铛铛】两声碰撞。
似乎是收到信号，车厢门便自动关闭，前方的司机也立刻启动车子的一脚油门踩下。
“喂，拿着。”随手一丢，一个手提的摄像机撞在了何某的胸口。
“这…这是……”
“摄像机会用吧，这心酱毕竟是要送人的，但既然好不容易得手一次，怎么也要留下点什么纪念吧。”说罢，那柳东家便毫不顾忌的拉开行李箱，将心酱从中取出。
“你该不会是要……！”
【啪嚓！】一把扯碎胸前的西装，展露眼前的便是一个画着心酱图案的t恤，只是那肥硕的肚腩，却让上面的心酱“丰满”了不少。
“没错，我是心酱的粉丝，对心酱产生非分之想也是很正常的，不是吗？”
“就是因为粉丝才不该做这种事吧！不应该好好的应援她才对嘛？！”
“应援？呵，那种行为，不过是对偶像的愚蠢憧憬罢了。”
“憧憬难道不对吗？”
“憧憬，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感情。”
“这句话根本不是这样的用的好吧！”看着对方恬不知耻的说着一本正经的话语，何某就似下意识的吐槽起来。
一唱一和的对话像是玩笑，本以为严肃的气氛会得到缓和，但想不到那柳东家肥硕的脸上，却逐渐浮现出严肃的神色。
“好了，姓何的，玩笑开够了，说说正题吧。”
“请…请讲。”
“你居然会想让心酱反杀我，真的有够胆的啊。”那原本塞进心酱手里的刀片，竟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柳东家的手上。
“！！”
双瞳之中散发出蔑视的寒光，低沉的声音隐藏着杀意。
“你是个自私的人吧，我是知道的。相比很多人不断的渴望爬上更高，你想追求的，就只是一份得过且过的状态。很显然，这样的心态，才是你最终被淘汰的根本原因。”
柳东家的话语似是戳到了何某内心脆弱的部位，让他难以反驳的低下头，脑海中也不时闪过在公司里的一幕幕，忐忑的工作，竭尽一切的节省，就为了多留下一些钱财。
而别人呢？为了追求更高的成绩，服用药物或是进行脑手术的强化。明明已经达到了业绩标准，却更是拼命的追求更高境界。
“你害怕犯罪，害怕承担其代价。所以你放弃了行动，抛下了队友。你之所以能有胆量在海上追求一份工作，并非你不畏惧海洋。而是你仗着用海之都的苏生系统，所以才敢为之一搏。”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平稳。为了一份未来可以拥有的幸福。”
“这……这是错的吗。”何某声音震颤，完全陷入了被动。
这柳东家的样姿看似慵懒，却每一句话都直戳要害。
“于人性而言再合理不过，于这海之都的规则而言，简直是不自量力。”
柳东家就继续说道。
“我啊，见惯了城市中的各种人。他们无一不是为了自己而活的存在。所以只要思考其行动带来的结果，就自然能够推断他们一切行为的逻辑和动机。”
“所以越来越多的人们，才会在了解心酱后情不自禁的喜欢上，这样的存在。”
不自觉间，目光就被地上静静躺着的心酱吸引。
即便是魅魔，亦需要面对不同的对象而使用变化之术的，变成符合其xp的姿态，甚至还需要动用些许魔法和言语的蛊惑。
但心酱呢？哪怕是不动神色的蜷缩而睡，都足以让人为之心动。也许她娇小可人的身体并不符合柳东家最初喜欢的口味，但只是看着心酱的姿态，他就感觉内心的xp在潜移默化的扭转并向着心酱而靠拢。
“毫无疑问，以她的资质可以拥有远超如今的人气，即便没有强大的力量也可以拥有多少英雄梦寐以求的地位。”
“但却一直做着默默无闻的工作，也许凭借我自己的智慧，可以想办法的构架出一套相对合理的解释……可那些终究也只是臆测。”
轻抚着身上几乎要被撑爆的衣服，陶醉似的抚摸图案上的心酱，眼中不由得闪过溺爱之色。
“我理解不了心酱。我曾无数次告诉过自己，所谓英雄都是追逐自我利益的存在，但当我真正看到心酱的此刻，不知为何这种感觉却荡然无存。”
柳东家的摸出一纸，而那白纸黑字却是何某的母亲为他而写的留言。
“我曾以为心酱是被追杀才会被你捡到，但我错了……明明自己成为了不知多少能力者追啥的对象，却仍然在做着这样毫无意义的事。”
“而如此行为的理由，你能理解吗？”
“只是……为了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一时间，就连何某也楞在原地。
“但是理由呢？姓何的，你觉得她凭什么要帮助你？就因为是所谓英雄的责任？就因为这样会显得很善良？可这一切又有谁能看到？谁能帮她宣传？谁又能带给她利益？”
柳东家抓住了何某的双肩，恐怖的怪力几乎让他整个肩膀都要凹陷下去。
“你能带给她利益吗！？你那老母能带给她利益吗！？你们这样的存在究竟能带给她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是的！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她的行为就没有任何利益可言！她……她是我无法理解的存在。”
癫狂的神色洋溢在柳东家慵胖的脸上，双目对视，复杂的感情也在何某的内心不断出现。
悲伤，憎恨，自责，厌恶！
“她大概真的只是一个，单纯想拯救别人的魔法少女罢了。”
一语即出，顿时在何某的眼眶中打转。他只感觉全身脱力，最终腿一软的跪倒在地。
“求求你，放过她吧……”
“那是不可能的。”
“为…为什么。”何某的声音哽咽的询问。
“如果心酱是来到凡间的天使，那我将撕碎她的羽翼，踏碎她的光环。”
柳东家的眼神变得癫狂和涣散，粗鲁的喘气声已无法压抑内心的渴望。
“若是心酱安然无恙的离开，她就会一直坚持的做这样毫无利益，却能给人内心带来些许希望的蠢事！赋予人们不切实际的幻想！”
“即便有一天她死了，或许也会有人前赴后继的想要成为像她一样的存在！最终成为一个又一个堂吉诃德！”
“我必须要玷污这份美好，污染她的身心！只有这样人们才会放弃对心酱不切实际的幻想，让人们再次拾起唯我独尊！自我依存的勇气！”
喋喋不休的宣扬着纪念，如痴如醉，似颠似狂！
“可做了这种事……”
“我大概会被心酱的粉丝追杀吧……呵呵，可哪又怎样！我要让那些相信心酱的蠢材们见识到何为现实！让他们理解什么才是社会！”
一手握住摄像机的打开，迫不及的伸出手就要抓向心酱的裙摆。
“我心诚如西湖，所做之事皆为大义！所以心酱！为了大义而牺牲吧！！”
【柳哥！！有截道！！】耳机内司机的声音尖锐。
“啥？”来不及柳东家反应，一声爆炸声顿时响起。
【轰！！】伴随着剧烈的火光拔地而起，强劲的冲击形成狂风呼啸。整辆货车被瞬间炸飞，撞碎围栏的侧翻而出，直接倒入一旁的丛林之中。
位于必经之路200米处的男人，扛着火箭筒的发出“nice”一声感叹。
随即又有二十多人组成的车队，打开车灯的出现，搭载着各种机枪火炮的他们，喜笑颜开的看着终端上的悬赏，一步步的逼近那因爆破而严重凹陷的车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