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突然之间说出口这样一句话倒是让王之因懵了一会儿。
随后像是想起什么的笑了出来。
“我和女帝之前是当山贼的时候见过么？”
“我记得我是在蜀川的千珏山来着，女帝是在哪个山头？”
女帝肯定不会平白无故说出这种曾经见过的话，所以王之因本能联想到之前自己还在做山贼那段时间。
不过那个时候的王之因因为年纪很小，带着的也都是一些和自己一般因为蜀川地震而失去父母的小孩子。
虽然当时王之因不是那群人中年纪最大的，但毕竟穿越过来的灵魂，思想成熟许多。
因此在千珏山那段时间里，王之因还是当时山寨的老大，也曾参加过和蜀川其他山头的山贼老大的回忆。
简单来说就是划分地盘，互相不准越界。
至于女帝秦忆安这边，先是没有反应过来，毕竟她说话都是这样半遮半掩的，偶尔她自己也会搞不清楚自己这边是不是有些说的太明显了。
然而当王之因给了一个台阶下来之后，倒是让她明白之后说话还是要注意点分寸，免得真的被王之因察觉。
不过他之前是在蜀川当山贼么？还真巧，我重生的这个身体也是蜀川山贼的。
女帝觉得有那么一瞬间似乎真的觉着自己可能是上天眷顾的点点头。
“是啊，之前在吴绵山那场会议上见过的。”
女帝说谎都不脸红的开始编故事，就打算将这件事糊弄过去。
毕竟秦忆安发迹就是从收编周围山寨开始，所以对那些山头还有那个千珏山很是熟悉，因此她相信自己这样的谎言肯定不会出岔子。
但是王之因在听到吴绵山的时候，整个人一愣，随即立马进入到思考状态。
秦忆安倒也不害怕，毕竟蜀川那么多山，她还不相信王之因能记住当时所有人。
“陛下是当时虎豹山的？”
王之因此言一出，秦忆安整个人震惊当场，久久说不上话来。
而造成她吃惊的原因，就是因为王之因说对了她当时醒来的山头，就是那个距离千珏山西北大概八十里的虎豹山。
而看到女帝秦忆安这样的反应，王之因也算是放下心来。
“原来我们俩的缘分在这里啊，我就说陛下如此大义之人怎么可能中意一个从来没有见面过的人。”
“原来如此，原来缘分就是因为当时我门帮了你们虎豹山一把么。”
王之因说着，有些感慨的对女帝露出了温和的表情。
“陛下当时父亲早亡，和当时的我同龄的您接管了虎豹山。”
“的确是为难你了。”
王之因的话语就像是钥匙，一下子就打开了秦忆安脑内那段模糊的记忆。
原本秦忆安重生之后，对自己这个身体的记忆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就连名字都想不起来。
当时因为灾后瘟疫而勉强活下来的山寨众人也不喊她名字，只是喊她大当家。
所以一度让秦忆安觉得自己没有名字，是一个穷苦孩子无奈做了贼。
但是现在经过王之因这番描述后，那段模糊的记忆突然清晰。
首当其冲的就是一个穿着粗布烂衫的小孩子手握长枪在火焰中保护自己的场景。
虽然这段记忆不属于秦忆安，但是她很快就明白，这个手持长枪的少年是年纪还只有十一岁的王之因。
【没事吧，别担心，我们来帮你了。】
记忆中虽然有着无数的人影闪动，但这份记忆力唯有年幼的，穿的非常破烂的王之因的面容格外清晰。
而当时小女孩儿的心思也就从此开始，记挂着这个小男孩。
“原来如此...”
小声的嘀咕不让深入回忆的王之因听到，而秦忆安也算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重生在一个女山贼的身体上。
苏有乔...是这个身体的名字么...
虽然有那么一瞬间秦忆安感到沮丧，但是现在想想自己也算是帮着被瘟疫夺走生命的苏有乔实现愿望。
因此秦忆安很快就振作起来，装作若无其事中带点遗憾的神情对王之因说着。
“居然被侯爷你发现了，我还以为能瞒很久呢。”
“你是怎么发现的？”
秦忆安其实还是蛮在意自家丈夫之前当山贼那段时间的故事，毕竟两人成婚后，王之因很少和她说起过那些事。
也不曾告诉过自己自己救过一个女山贼的性命，今天趁这个机会也算好好了解一下。
“之前你提到吴绵山的时候就猜到了，因为当时除了我以外，就只有一个年纪和我相仿的女孩儿。”
“是虎豹山前任大当家的闺女，因为会议几乎没有小孩儿参加所以当时记得很清楚。”
“不过名字倒是没有询问，只是有印象罢了。”
秦忆安的询问，王之因很快就给出了答案，应该不是临时编的。
因此女帝秦忆安满意的点点头，接着问。
“当时你怎么察觉到其他山寨动想要对我们虎豹山动手的？”
其实秦忆安这个问题也算是帮着苏有乔询问的，毕竟记忆里王之因在解决虎豹山危机之后就很快离开回到了山寨。
然后等处理完事物的苏有乔准备登门拜访的时候却发现千珏山人去楼空，没有一个人在里面。
之后才从同行那里听说千珏山的当家居然是京城大户的庶子，被接回京城过好日子从良去了。
至于王之因手下那些孤苦的小孩子都被其父亲托给了在蜀川府的熟人照顾了。
当时的苏有乔当然想跟着去京城找王之因，但想着后者好不容易从良有了好生活，不能和山贼再有所关联的情况下还是忍住了想要去找他的想法。
所以当时想问为什么王之因知道其他山寨要攻打他们虎豹山的原因也没有问到。
秦忆安算是了却苏有乔的一个心愿。
“啊，这个嘛...”
对于这件事，其实王之因本人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毕竟当时为了搞钱，他做了很多坏事。
诱惑其他山寨去攻打虎豹山也是其中之一，这样王之因的千珏山就可以浑水摸鱼捞点钱了。
毕竟当时虎豹山是所有山寨里最有钱的，不薅大户薅谁。
不过现在两人都已经脱离了山贼这种身份，王之因作为臣子不会在这件事有所隐瞒。
所以很直白的告诉秦忆安说着。
“其实那些山寨是我撺掇着攻打虎豹山的，因为这样我们千珏山很容易浑水摸鱼捞到钱...”
“....”
听到这话的秦忆安瞬间无语，用着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下面的王之因。
而在下面的王之因也做好了被惩罚的态度，单膝跪地低着头等待女帝发落。
不过秦忆安肯定不会惩罚他，毕竟苏有乔都已经死了，现在在他面前的是他的亡妻秦忆安。
但同样，秦忆安其实很担心。
如果已经死掉的苏有乔听到这个答案后，会不会死不瞑目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