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因表现出的真实情绪一下子让赫尔维德搞蒙了。
完全不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到底是个什么鬼，以前的堂堂正正光明正大难道都是装出来的？
“你这混账！”
赫尔维德调整了一下自己弹道后怒吼着开始朝着王之因冲了过去，好在他本人有着不少战斗经验，很快冷静下来。
然而就算很快，也给了王之因调整呼吸的机会，让他游刃有余的开始嘴巴上调侃起来。
“虽然我不知道你心目中的我是个怎么样的人。”
“但我可以告诉你，就算我是个无赖，秦忆安也会选择和我成婚而不是你。”
“所以你就闭嘴吧。”
王之因嘴巴上虽然不饶人依旧调侃着赫尔维德对秦忆安的感情，但他很清楚现在自己这边必须还需要很多时间来给哈桑穆等人机会。
“你放屁！”
已经冷静下来的赫尔维德又开始了自己的进攻节奏，就算王之因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同乡还是有点本事。
不过就算心中认同了，但王之因还只是脸上带笑的嘲讽着。
“你的本事不错，比我那三个徒弟厉害许多。”
“但不多，比不上那些守在圣山的北蛮勇士。”
“不然你也不会被他们抓住不是。”
对敌要攻其心志，因为王之因对赫尔维德这个人不怎么熟悉，但是好在之前两人还算相识，勉强猜到赫尔维德当年在边境守城的时候逃跑应该是被抓了。
不然也不会活到现在，因此这才出声这样调侃赫尔维德。
而一听到自己被抓这件事的赫尔维德此时心中大怒，也情不自禁的想起以前那些被北蛮子欺负的日子。
于是双手握紧，愤怒的一击打算直接把王之因给劈开。
心志一旦乱了，进攻的方式也就很容易看的出来，所以王之因只是轻微的一个侧身躲开攻击，用着长矛尾端迅速的做出反击。
怒火攻心的赫尔维德反应明显慢了半拍，结果就被长矛的木柄狠狠的击打在胸口上让他呼吸一滞，喉头一甜吐出一口血。
“嗯嗯，吐出来就好很多，免得内伤。”
王之因以及得逞之后完全没有了之前被赫尔维德打倒在地的狼狈，反倒是满脸笑嘻嘻的问着赫尔维德。
“你这本事在精罗应该很少受过伤吧，看情况大部分还都是皮肉伤。”
“所以对内伤的抗性差了点，还得多练练。”
嘴巴欠的同时脸上表情还很贱，赫尔维德此时真的是怒不可遏，呼吸都还没有调整过来就准备上前继续拼命。
通过这点就很容易看出来赫尔维德的战斗经验很少，可能是因为是个天才学历能力很强下手也挺狠所以才能让他在精罗出头。
不过战斗经验上的差距是可以弥补天赋上的差距的，至少王之因认为如果真的认真厮杀的话，哈桑穆和巴尔德两人杀掉赫尔维德不在话下。
就光从呼吸都还没有调整过来就攻击这点，就足以让王之因瞬间击杀赫尔维德了。
呼吸不顺，身体不接，力气都不能发挥到最大，反应也不可能跟得上，所以王之因只是很简单的出矛，赫尔维德就差点被洞穿脑袋，险险的躲过使其擦破脸颊。
“啧，着急了。”
赫尔维德是有天赋的，光是在北蛮的那短短几个月，他也是从北蛮勇士的战斗方法中学过一些，本能的身体反应也算得上顶尖。
但这样并不够，因为他很清楚自己面对的敌人也不是欺负得自己想要自杀的北蛮子，而是将这些北蛮打的屁滚尿流，听到他来了就要闻风而逃的冠军侯。
因此赫尔维德很快一摸脸颊的伤口渗出的血后深呼吸着调整自己状态，而无赖一般的王之因却又不像是无赖一般偷袭，而是稳稳的站在那里看着他调息，宛如一个遵守规矩的豪侠一般，等待着他调整结束。
“我真搞不懂你了，你到底无赖流氓还是英雄我都搞不动了。”
“这么好的机会不进攻，等着我调整好？”
现在的赫尔维德没有用非常下作的想法去思考王之因，反倒是好奇为什么王之因此时的状态为什么这般。
“那我也搞不懂你啊，你到底是想做英雄还是做汉奸。”
“明明靠人数磨死我就够了，非要现在下来收人头？”
“有人帮你解决棘手的对象你还不满意，非要亲自动手？”
王之因也没有正面回答赫尔维德，反倒是用着问题回答问题的方式让赫尔维德明白自己刚刚问的是一个什么狗屁问题。
“哦，原来是这样，这就是人的意思？”
“看样子你也没有想象中那般高洁啊。”
将一切想明白后的赫尔维德脸上的恨意和怒意渐渐消失，反倒是露出难得一见的平静面容认真的质问。
“你既然也是人，为什么当时要射杀秦忆安。”
“难道你不爱她么。”
来到精罗之后，赫尔维德见过不少精罗这边的狗血。
最典型的就比如上一代皇帝，对待自己正妻的孩子不闻不问，反倒是对一个情人给自己生的孩子宠爱备至，自然这想的就是艾尔米亚和艾丽米尔两位。
所以赫尔维德很难明白当时王之因为什么要射杀秦忆安在城楼，而不是努力去拯救。
王之因此时身体上的血也已经差不多止住，虽然好奇自己身体到底什么结构，不过现在赫尔维德疑惑倒是让他恢复一点精神的告诉他。
“我和她并没有什么感情，我射杀她也只是为了减少她的苦难而已。”
“你可能会觉得我冷血，但这就是事实，我不怕说出口。”
“而且你应该很清楚，被敌人活捉之后的遭遇有多少罪。”
虽然这次又是王之因揭开赫尔维德的伤疤，但赫尔维德却没有生气，反倒是冷静思考其中的可能后明白过来。
他一个男人被北蛮勇士抓回去还当做女人伺候他们，秦忆安正经漂亮被活捉情况肯定比他更惨。
所以王之因不能表现出对她的心疼和关心，只能冷漠的弯弓搭箭将其射死在城楼。
而且最重要的是，面前的王之因并没有做出任何借口。
就连用一人性命来换取自己手底下千百军士性命的解释都没有说出口，这足以证明他没有推卸责任。
人是我杀我，冷血的也是我，我一切都承担。
直到这个时候赫尔维德才明白过来自己为什么一直都憎恨着王之因。
真的是因为他抢了并射杀自己心爱的女人么？
可能有一部分，但其实更多的就是队面前这个男人的羡慕和嫉妒。
他羡慕王之因有能力，从一个被迫征召的小兵成为威震一方的冠军侯的能力。
他嫉妒就算有借口也不屑去使用，反倒是堂堂正正接受一切怨恨和斥责的气度。
他赫尔维德没有，一点也没有，所以他羡慕嫉妒，然后加深成为了恨意。
不过一切想明白之后他也释然了，但他也没有打算后悔。
自己始终只是一个小人物么，果然秦忆安能看上他才是正确的...
想到这里，赫尔维德心中的怒火和恨意也消失的差不多，非常反常的露出笑容摆出架势，真诚的告诉面前不远处的王之因。
“其实我真的挺想和全盛时期的你战斗一下来着。”
“但是不可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