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或者更早,在古老的世界,曾有这样一个传说。
“天地灵气,八百年一聚于爱山,无论魔神还是妖仙都会来到此处混战,只为争夺世间之精华,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杀戮不断,唯有献祭一人方可终结。”
有黑暗总有光明,人们期待献祭拯救他们于水火,但献祭者又是什么身份,似乎他们也不知道。
战乱之下看来,传说可信与否尚不得知,而爱山之名却早已深入人心。
山之下,峰峦众多,地势险峻,常有大雾弥漫,凡人皆不能洞察之,山之上,繁星罗列,仙云密布,山势极高,却常年开满樱花,连绵百里,无穷尽也。
世间之人,未见其真容,皆先知其名,而世间之山众多,又何以天下知。
其之所以有名,更在于山之谷底中,有一神物“貘”的存在
但凡世上之物,无论神仙,凡人,动物,妖魔,皆逃不出六道轮回,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即便是拥有无上法力的众佛也需依其行事,而貘的产生却打破了这一亘古不变的定理。
什么是貘,为何产生,又为何而来,凡人皆不得知。
“世间妖魔横行,更需要我小女子挺身而出,我想做个英雄,拯救苍生。”身材瘦弱的爱子开心的说道,正准备去爱山挑水,她对这一切传说早已烂熟于心。奶奶却不高兴了,在她看来这绝不是一个好事。
“女子有才便是德,英雄这话就当是笑话,奶奶不敢说,何况山里不太平,你知道吗。”花白头发的老人喃喃说道。
前不久一场百年未遇的大火突袭了爱山脚下的村落,所到之处房屋皆毁,鸟兽逃窜,死伤惨重,为此村民们不得不举行祭拜神明仪式。
当地有种说法,凡生不幸之事,必是众神因事迁怒人类,此时定要挑选十多岁少女,以活祭方式将其投入湖中,以此平息神的怒火,而奶奶孙女的年龄正好符合。
“事关重大,我绝不会把爱子交出去,这孩子从小就没了父母,她什么都不知道,如今才12岁,若是老太婆可以的话换我去吧。”奶奶的脸上泛起泪水。
“村里可不养闲人,生而为人本就要有所牺牲。”村长冰冷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同情。
“若为一人苟活,我们怎可贪生,何况你孙女的牺牲能解救苍生的话,也未尝不可。”
爱子虽然从小孤单,性格却十分乖巧活泼,村民们都喜欢她,然而这次却没有一人替他们说话。
“我不想骗爱子,但这是我老婆子最后的机会了,我要我的孙女平安,我不想她走我前头。”
就在孙女起身准备出门时,奶奶却将门反锁了起来
“放开我。”任凭孙女如何哭喊,平时慈祥的奶奶只能默默流泪,她知道这是救她的唯一方法,。
“原谅我吧,小爱。”
那是爱子最后听到奶奶的话。
居所外,已陆续有村民赶来,闻讯祭祀的爱子不见了,他们愤怒的包围了屋子,希望能尽快解决此事。
“你们回去吧,我孙女早已离开,我也找不到她。”
“事到如今,你以为我们会信你个坏婆子的话吗,十年前他的父母就是来历不明,若这样看,这场灾还指不定是谁造的孽。”
“人都没了,你们还想怎样泼脏水,若他们活着,你们又敢和我老婆子拌嘴吗。”
“你这疯老太婆,当初给你脸了不是,村民们为了保持安定,才让那你家那野种不明真相,那女人对全村都是威胁,为此献祭才保了你家十几年平安。”
“住口,你们才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们......。”
还没等奶奶说完,一颗石子便朝她飞了过来。
“想当初自家的女儿都给河神做了活祭,怎偏轮到你这无父无母的野种如此蛮横。”
石子的声音,奶奶的哭喊,爱子似乎明白了一切。
“求求你们让我去吧,放了我奶奶,她只是个年迈的老人,她没做错什么。”爱子靠在门边,她能感觉到奶奶渐渐躺下的身体。
“我们的女儿牺牲了,我们的家要毁了,您的孙女是孙女,我们的女儿就不是吗?”
村民们愤怒的冲进屋内将奶奶和爱子绑了起来。
“住手啊,不关她的事,一切都是我这个老婆子的私心,他父母没在时,我没有给过这娃半分好,是我对不住她,如今这年迈之躯又能干什么。“
“来这是奶奶给你的包的饺子,一家人虽不齐,但这个年还是要过的。”
“不,您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害了您。”奶奶温暖的耳语还未冷却,血却从眼角流缓缓流下,伴随着爱子的泪水在手中滴答作响,一滴滴流向早已干瘪的河流,片片樱花落下时,时间仿佛也凝结了。
“如果这就是命的话,死亡才是开始吧,12岁的她单纯的就像白色的花蕊,只是现在已经被血水染红了,伴随着一群人的欢声笑语,只剩下门前坐在血泊里的老人,
“这就是所谓地狱来临的黎明吧,对我们女人而言,似乎早就没了选择。”
爱子眼里没了神采,漠然的望向村名口中的神明之地,
“那样真的会和平吗,所谓的人生于世,究竟为了什么,或许天将变,无相生,繁花落尽见真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