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湮灭之花 VOL.4
“姐姐，这里是什么地方呀？”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就像是一只刚睡醒的小猫一样，她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突然间，她睁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一间狭小而有漆黑的房间，小到能够让柰在漆黑的环境中能够看得到墙的四壁，周围还有水滴滴落在地面发出的声音，这里静的出奇。
“姐姐？姐姐呢？”柰从她醒来的地方跳了下来，她回头才发现那只是一块冰冷坚硬的石头罢了，她睡了这么久竟然也没有发现，她把手放在了胸前，仓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是，门被打开了。
“哦，你醒了啊？”柰朝着那唯一的一处亮光处看去，她发现自己的姐姐正在倚着门框斜着眼看着自己，她的语气冷冷的，眼神之中充满了不屑。她的双手插在胸前，嘴中叼着一根草芥梗，她的脚边放着一个精巧的小笼子，一只白色的兔子乖乖的待在里面一动也不动。
“姐姐，”柰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她朝着萘跑了过去，边跑还边亲昵的喊着萘，可是她隐约的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姐姐有一些不对劲，她不再像平时一样的对自己很亲昵了，今天的她，显得格外的冷淡。
“多大了，还和小时候一样？”萘闪躲开了柰迎面而来的拥抱，她侧过身子一脚踢到了柰的腹部，柰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她摔倒在了地上，萘走到了趴在地上捂着腹部抽搐的柰的身边轻蔑的俯视着她。
“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个样子？”柰被这突如其来的这一脚踢的有些不知所措，她眼角之中闪着泪花。
“之前就是对你太过仁慈了，所以才造就了如今的你在关键时刻一点用的都没有这个缺陷。”萘毫无感情的说着，她的一只脚踩在了柰的背部，那娇弱的细腰上，柰不敢大声的喊出来自己的疼痛感，她只能小声的呻吟着，“从现在开始我打算好好的锻炼锻炼你，从任何一件小事上做起。”她恶狠狠的说着。
“是，是，是，姐姐你说得对，”柰只能迎合着姐姐回复着，她再也忍受不了这份疼痛感了。
萘把脚放了下来，然后扭头捡起地上的那个笼子，“你，给我杀了它。”她把笼子扔到了柰的身边。
柰抬着头看着笼子里那只红眼的小白兔依依不舍的说，“姐姐，兔子这么可爱，为什么要杀了它呀。”
柰伸手打开了笼子，把小白兔捧在了手心里不停的抚摸着那柔软蓬松的白毛，她不知道自己的这一举动将会遭到什么样的后果，站在一旁的萘愤怒的斜视着她坐在地上不停玩弄着兔子的妹妹。
“你在同情别人的同时，最好也考虑考虑自己的后果吧，”萘顺势一脚踢到了柰正对着她的后背上，那很重的一脚，以柰幼女般娇柔的身姿肯定是承受不住的，她大声呻吟了一声，向前扑倒在了潮湿的地面上，她弓着腰用双肘支撑着自己，胸前护着那只白兔，它正无知的抬着前腿看着四周。
“你没事就好了，”柰怜爱的看着自己身下的小白兔，她弱弱的说，脸上浮现出一缕笑意，她丝毫没有在乎自己的姐姐刚刚那恶狠狠的一脚，她浑身脏兮兮的，衣服上沾满了地面上潮湿的泥垢。
“我看你是并不在乎自己的处境啊？”萘把手向前一挥，她的手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下一瞬间，一柄金黄色的弯刀的刀把从火焰之中涌出，萘一把从火焰中抽出了那柄利刃，她不紧不慢的朝着正趴在地上的柰走去，她不屑的“切”了一声。
“姐姐，为什么我们要屠杀无辜的生物啊，”柰发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抱着兔子转过身来，她一脸惶恐的看着手持利刃不断向自己这边靠近的姐姐说，萘每向前走一步，柰就贴着地面往后蹭一段距离，潮湿的地面上留着一条不深不浅的印迹。
“你会知道这个无辜的生物将来到底会不会因为一些什么利益而回来杀了你？”萘面目狰狞的说，“要不然今天就是你亲手杀了它，要不然就是我来，反正这个东西今天是活不了多久了。”她仍在靠近着。
“姐姐，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这仅仅是一只无辜的小兔子而已，你为什么要抱着让它必死的心态呢？它对我们来说并没什么威胁呀。”柰闭着眼睛不停的向后蹭着，她怀里的小白兔被她用手臂挽住保护起来了，眼前一片漆黑的兔子在柰的怀里乱踹着，发出不安的嚎叫声，“别乱动呀，我是在保护你呀，”柰露出了一条小缝，她看着兔子说，兔子的眼睛红的吓人，“要不然你就要被杀死了。”
“怎么了？是因为受不了这份疼痛了吗？”萘带着一脸讽刺的笑意对着柰说，她看得见柰表面上看似倔强的表情之下是强忍着那个兔子在不停的乱踹着自己胸口和腹部的剧烈疼动感，“这就是你所要选择的守护，你是在保护它，可是你越是这么保护，它就越会挣扎。”萘停下了自己前行的脚步。
“那今天我就让姐姐看看，姐姐你是错的。”柰咬着嘴唇一脸坚定的看着萘说，她怀里的兔子扑腾的更凶了。
“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就会亲手害死它的，那一种感觉，还真不如我亲手在你眼前把它直接杀了呢。”萘微笑着看着柰，无奈的耸了耸肩说，“不过这样也好，顺便可以给你留一个教训，而且你那种杀死它的方式对它来说要比我残忍的多。”阴暗的房间之中唯一的一丝光线照射着萘骄傲的侧脸上。
“姐姐，你胡说，这根本不可能，我是不会害死它的，”柰倔强的回复着萘，她的情绪变得很是激烈，她抱的更紧了，可是，柰越是反应的情绪激烈，萘则就越是开心，因为她已经知道了将会发生的结果。
“你知道吗？我之所以这样做，不仅是为了让你有能够下定杀人的决心的态度，也顺便让你学习一些现在这个世界之中的一些道理，”萘把刀向边上一挥，刀瞬间化成一缕烟雾，消散在了空中，她走进一脸泪痕的柰身前，蹲了下来，她的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看起来很暖很甜，却又深不可测。
“就像这只兔子一样，也许将来你要守护的也许是个人，他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也会像这只兔子一样，”萘伸手掀开了柰的裙子，柰露出了自己雪白嫩滑的小腹，上面唯一格格不入的就是几处淤青的紫斑，那并不是之前萘所做的，而是萘怀中那只仍在不断乱踹的兔子所为，“你看，你在保护它的同时，自己也在受着伤害，”萘白皙细长的手指不停的游走于柰雪白的小腹上，“所有的生物都是有私心的，它们会以自己最贪婪的反抗来伤害那些所保护它们的人。”萘故意发出那种同情的叹息声，“你看，你不也是这样了吗？我可爱的傻妹妹，即使是这样，你也是还要强忍着这份疼痛，来继续保护着这个生物吗？”
柰的瞳孔突然张大了，她好像被说中了什么似的，“不是这样的，绝对不是这样的。”她拼命的摇着脑袋，“姐姐，你的这个想法是错误的，这世间每一个生物都有着自己所要追求的自由。”她竭力辩解着。
“哦，是吗？”萘的手仍在柰的小腹上乱摸着，而柰依旧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兔子不肯撒手，“那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她对着柰憔悴煞白的脸狠狠的扇了一巴掌，“你不是口口声声的说道要保护它吗？”，她的态度转变的飞快，“可是现在呢？”她趁柰还在茫然为什么姐姐要扇自己的脸时，一把掰开了柰紧绷着的手臂，一只已经窒息而死的兔子像一只坏掉的玩偶一样掉落在了地面上，它已经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肮脏的泥垢沾染到了它雪白的皮毛上，柰一只手捂着自己红透的脸颊，另一只手放在了兔子的尸体上，她吃惊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怎么可能？”她像一个复读机一样，不停的嘟囔着这一句话，“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她看着兔子。
“这样也好，”萘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站了起来，“你干的很好，这是你杀死的第一个生物，我们应该庆祝一下。”萘转过了身子，背对着柰说，“今天的收获很大，对你来说是这样。”她朝着门口走去。
“哦，对了，你不用太在意这些，那只兔子的尸体就留在你那里好了，顺便当作一个纪念品了，”萘在门口处停下了脚步，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不停的在柰的面前一直说着这件事，“也许是你想要守护它的方式不对吧。”她低下了头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推开门离开了。
柰并没有在乎她那个狠心的姐姐有没有离开，她也不在意她的姐姐到底说了什么，或者她的话中究竟藏着什么更深的含义，此时此刻，她什么都不在乎了。柰摸着自己的被扇的脸，她感觉像是燃烧了一般的疼痛，她仍是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那只兔子的尸体，可是兔子却再也不会活过来了。
“柰！”一阵叫声叫醒了熟睡中的柰，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坐了起来，原来这是一场梦啊。
“柰，你快点，今晚是执行任务的最后一天了，雇主说过了，这件事成之后，还会给我们一个更重的奖赏。”萘坐在了床头，她面无表情的对柰说着，“对了，你刚刚怎么了，看你好像是做噩梦了似的。”
“啊，没事，对不起姐姐，我一不小心睡着了。”柰抱歉的对着姐姐笑了笑，她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哦，那就好，别忘了我曾经教过你的每一个动作和技术要领，今晚可是很重要的，你可千万不要给我在这时候出差错，知道吗？”萘重重的拍了拍柰的左肩，柰没有丝毫准备的向左边倾斜了一下。
“知道了，姐姐。”柰摸了摸自己的左肩说道，她目送着萘离去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什么吗？又是在睡梦之中回想到了以前那些不愉快的经历。”她摇了摇头，然后注视着窗外，月亮很圆，无星。
夜已置深，小城中的万家灯火都已熄灭，夜晚的小城静静的，除了街道上些许来回巡逻的侍卫们偶尔会发出一些杂乱的声响，好在不会影响到已入睡梦之中的平民们，萘和柰蹲坐在一处高建筑物的房顶上，安安静静的俯视着小城的全部风光，她们的头顶的夜空之中挂着一轮圆月，目光紧紧的盯着她们想要到达的目标位置，偶尔几阵夜风吹起，掀动着她们穿着的短裙。
“千万不要忘记了之前我和你说过的话，今晚绝对不能出问题，我们走的每一步都很致命，”萘的视线随着街道上巡逻着的侍卫一起移动着，她淡淡的说着，“一会我会去干掉这些碍手碍脚的东西的，你就不用和我一起去了，在这上面看好了就行，我到时候会给你打手势的，那时候你在下来就好。”
“好的，我知道了，姐姐。”柰知道姐姐还是不够信任自己，她们一起执行过好多次的任务了，她还记得第一个死在她手里的那个人的眼神，是那么的不可思议，那个人不敢相信这个少女居然是个杀手，柰每次回想起这些心中都会有一阵惭愧感，可是，后来杀的人多了，她也就开始不在乎这些了。
萘把握好时机，她趁守卫们正好走过了眼前的这条街的时候，她悄无声息的如同一只垂线落地的黑寡妇一样轻轻的跳到了地面上，而那些心不在焉的巡逻侍卫们仍在侃侃而谈着，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处在十分危险的境地上。萘单膝跪坐在地面上，她一只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高高的抬过了头顶，她观察着那些侍卫，一股火焰掠过她高举着的手，随后一阵夜风吹过，火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柄通体金黄的细长弯刀，她站了起来，放下了持着利刃的那只手，安静的慢悠悠的走向那群背对着她的侍卫们，月光照射在了她的身上，此时的她像是一位庄严的月夜武士一般，手上的利刃亮闪闪的。
“听说最近小城新开了一家商铺，里面卖的衣服真的是挺好看的，有时间的话我想给我的孩子们和孩子的妈妈买上几件。”萘走近了他们，自然而然的能听清楚一些他们之间的对话，萘的瞳孔微微张大，随后又微缩了下来，她咧嘴笑了一下，手中的利刃无情的斩断了眼前最近的那个落在队伍最后面的那个侍卫的腰，那名可怜的侍卫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甚至都没有能够发出一声惨叫。
“那是挺好的呢，这座小城真的是越来越好了，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也要去给我们家的两个女儿买上两套新衣，两个小孩子嚷嚷了好久呢，没办法啊，”第二名侍卫又开始搭上话了，“我们这些值夜班的侍卫的犒赏实在是太少了，”他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出了尴尬的笑声，“我其实已经给两个女儿攒了一笔钱了呢。”萘借着月光能够清晰的看到那个人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想起了自己的爸爸，也是挂着这样一副笑容，在萘和柰的身边就这样一直欣慰的看着她们慢慢的长大着，可是，这一切都被毁了。
萘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叹息，轻微到只有她自己能够听得到，她手起刀落，又一名离她最近的侍卫被她的利刃断了首，鲜血溅到了前一名侍卫银白的盔甲上，然而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些。
“你们两个真好，”第三名侍卫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都是有家的人，不像我，像一个流浪汉似的，一无所有。”他的身后紧接着就是萘，他不知道自己即将是死神的下一位收割者，他抬起了头，仰望着头顶的那一轮圆月，突然，他感受到了自己的脖颈处突如其来的一阵寒意。
“对于自己的人生这么惨淡的想着可是不行的，连活下去的希望都没有，还不如趁早的死亡算了，”萘心想着，她没有说出来，毕竟说出来的话，就暴露她的位置了，她用纤长葱白的手指轻握着利刃，把利刃的最锋利的部分轻轻的划过了刚刚那位发着牢骚的侍卫的脖颈上，顿时间，鲜血四处飞溅着，他倒下了，他身后的少女一脸邪魅的笑容。
“那你倒是说说你怎么一无所有了，好歹你还会有朋友和自己所要追求的人吧，”第二个侍卫没有回过头，他一直看着前方，随口的回答着刚刚那名发着牢骚的侍卫的话，他见那名侍卫好久都没有答话，“你别不说话呀，”他猛然的回过了头。
“可能你的两个女儿要成为孤儿了，”萘心想着，一刀扎进了那个侍卫的心房，他绝望的看着满脸鲜血的萘，慢慢的跪倒在了萘的面前，他的手紧握着萘的利刃，萘没有在乎这些，她一下子拔了出来。
最开始引起话题的那名侍卫见两个人都不说话了，便起了疑心，他抽出了自己腰间的那柄剑，转过身子直接朝着萘刺了过去，他面目狰狞着，怒视着那个朝着他微笑着满脸血迹的女孩。
“你是有多么的不想死啊，”萘通过他的眼神直接的解读了他的心思，萘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任凭他的长剑朝自己刺了过来，“那么我就这样站着好了。”萘的脸上一直都是挂着那样一副笑容。
侍卫的长剑刺过了萘的身体，他的脸上顿时间浮现出了一股笑意，他以为自己杀了这个女孩，可是，他又能那么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背部传来了一阵剧痛，他放下了手中的剑，跌跌撞撞的向前走了几步，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背部，然后把手放在了自己的眼前，手上沾满了鲜红的血迹，他张皇失措的回过了头，少女好端端的站在了他的身后，毫发无伤，脸上依旧挂着笑意，她手中的利刃不见了。
“那个，不好意思，你可以把我插在你身上的剑还给我吗？”萘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她没有等待那个侍卫的回答，她向空中一跃，正好越过了那位侍卫，她在半空中拔出了插在侍卫背部上的利刃，她完美的落地，落在了侍卫的身后，她轻轻的甩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利刃划为一股火焰消失在了自己的手中，她闭着眼向前走去，那名侍卫轰然倒地，房顶上的柰看着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月光照射在了那条街上，街上的尸体十分显眼。
“下来吧，一切都已经解决完了，”站在街道上的萘轻蔑的看着房顶上的妹妹，她对着柰打了个手势。
柰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也和姐姐一样轻声的落地了，“姐姐，你还真够残忍的。”她看了看地上的尸体。
“有可能一会你还会见到更多的尸体，”萘见柰下来之后，她转身朝着那个目标位置走去，“如果可能的话，我不想有任何的活人看到一会将要发生的事情。”她冷冷的说，像一位蛇蝎美人一样的冰冷。
“这还真是像姐姐的作风呢，毕竟之前他可是招待过我们的啊。”柰又想起了之前她们去宅邸观察地形时候一不小心被佣人发现了的场景，她抬起头看了一下夜空，叹了一口气说。
“这次我们可再也不能发生那种失误了，毕竟，那个人已经见过了我们的样子，这次如果去的话，顺便也要把他杀了，”萘拉了拉自己衣服的脖领，拉到了能够遮住自己嘴巴的位置，“你也想一想怎么伪装一下你自己吧，到时候别又被你熟悉的人认出来了，要不然又要多死一个人，你不是很不喜欢这样吗？”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柰摇了摇头说，“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想用不上我出手，姐姐也会把那个人杀了吧。”她紧跟着身前的姐姐，两个人的步伐很轻盈，也很敏捷。
“看来并不是很远啊，”萘停下了脚步，眼前那个熟悉的建筑映入了她的眼帘，她说。
“所以说，姐姐，我们的行动要开始了，是吗？”柰问道，萘没有回答她的话，她直接向空中一跃，跳进了宅邸的侧院里，“真是的，”柰摇了摇头，她慢慢的走近了眼前那扇门，紧接着，她消失了。
书房的灯还是亮着的，萘和柰躲在了门口正对着的那团草丛后面，突然间，房门打开了，一个人从门内走了出来了，是那个佣人，两个少女很容易就认了出来，佣人走出门后朝着四周环视了一圈，然后从旁边的走廊离开了，整个宅邸也很安静，除了能够听到几处蝉鸣声，书房的灯一直是亮着的。
“做完这最后一笔，我们就可以彻底离开这里了。”萘对视着柰说，“所以这次我们一定要好好干。”她说完，边走出了草丛，她的手中一股火焰涌过，随后一柄利刃出现在了她的手中，她的身后紧跟着柰。
萘推开了门，一股笔墨香扑鼻而来，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她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你怎么又进来了，不是刚刚和你说过吗？我在读书的时候就不要来打扰我了。”一名白衣少年正背对着两个人，他正在伏案读书，他烦躁的对着两个人说道，他以为刚刚的咳嗽声是佣人发出的。
萘没有说话，她把剑递给了她身旁的柰，“你去杀了他。”她用眼神向柰表达她的这一想法。
柰二话没说，直接接过了那柄利刃，她高高举过了头顶，“你怎么会知道你之前所要保护的那个人以后会不会因为利益来对你恩将仇报？”她的脑海中一直回响着这句话，她手持着利刃的手开始抖了起来。
“你快点下手啊，要不然一会有人来了，就不好办了。”萘的眼神开始变的恶狠狠起来，她不停的在给柰使眼色，还好灯照射的方向把两个人的影子拖到了两个人的身后，要不然这个白衣书生很容易就能发现他身后想要刺杀他的两人了。
柰摇了摇头，她把利刃放下了，“对不起，我下不去手，还是你来吧。”她无奈的看着萘，大致是想表达着这个意思，她把利刃重新放回了膛目结舌的萘的手里，然后一个人走出了这间房间。
“我说你，进门的时候也不知道把门关上，”白衣书生回过了头，他不耐烦的说道，他放下了手中的书。
突然，一枝利箭从门外射了进来，柰轻易的闪过身子，躲过了那根利箭，可是她们两个身后的白衣书生就没那么好运了，利箭正中他的眉心，他瘫坐在了椅子上，柰和萘两个人一脸震惊的表情。
“这是怎么回事？”萘回过头来，看着柰说，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想出去走走，没想到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柰说。
“你们两个人果然不简单，”那个佣人出现在了她们的面前，也就是门口处，他的手里拿着一张弓。
“所以说，你到底是什么人，”萘瞪着佣人说道，她从一开始就察觉到了这件事情的不对劲之处。
“和你们的身份一样，是被雇来杀了这个人的。”佣人极其平静的说，“只不过，我还被额外的附加了一个任务，那就是把你们也顺便一起杀了。”他说完，便把那张弓扔向一边，他从怀中抽出了一柄短刀。
“闪开啊，别在这挡着我。”萘推开了身前的柰，要不是她的这么一推，柰估计就要被那柄短刀刺中了。
萘反手握着利刃用尽力气朝着佣人劈了过去，佣人的短刀承受住了这次伤害，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你们两个小女孩还是乖乖受死吧，这样子我也可以快点结束这个无聊的游戏，”他冷笑着说，“如果你们乖一点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让你们死的舒服一些。”
“真是开玩笑，你说这种话之前，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样子的实力。”萘不屑的说道，她并没有把这个无名小贼放在眼里，柰也是在一旁呆呆的望着。
“有可能是你的守护方式不对吧？”柰的脑海中一直重复着这几句话。
“那你可就错了，”佣人的另一只手从衣服之中又抽出了一柄短刀，“没想到你这么难对付。”另一柄短刀朝着萘的腹部刺去，萘是双手握着利刃的刀柄，她已经无法防御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迎面而来的刀尖，她没有想过自己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噗嗤”是刀尖刺进身体的声音，萘的双眼突然睁大了，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佣人轰然倒地，他的后背插着一柄赤红色的细长弯刀，“你不是一个废物吗？为什么会使用这种进阶之力。”佣人至死也不敢相信的看着柰，柰面无表情的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佣人。
“废物，这种人，我不需要去守护。”她从佣人的尸体上踏过，直接走进了院子里，“还是院子里的空气清新。”她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的呼了出来。
萘也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柰，她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力量迫使柰能够召唤出她的利刃。
“姐姐，我们走吧，这里确实不适合我们待着。”柰对着仍在房间中的萘笑了笑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