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灰蒙蒙亮，陈燃感觉有热气打在自己脸上，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清淡好闻的发丝香味缭绕在鼻尖，脸颊和脖子还有些痒，多半是叶柠和妹妹的长发落在了他身上。
差不多该起床背书了，留给陈燃的时间已经不多。
“早上好呀。”
叶柠朝着陈燃露出盈盈笑容，双腿紧紧地夹着陈燃的大腿，让陈燃的大脑瞬间清醒，被她枕在脑后的手臂隐隐发麻。
“你什么时候醒的？”
“昨晚就没怎么睡，醒来就对着熟睡的你动手动脚了，啊不对，还动了嘴。”
叶柠伸出舌头舔了一圈嘴唇，眼神迷离，仿佛蒙了一层水雾，表情相当涩气。
“哇，你是女变态吗？”
陈燃可不觉得叶柠有动嘴的胆子，多半是在虚张声势，打肿脸充胖子，他脸上可没有沾了口水的湿润感。
“多谢夸奖。”
“你们一大早地清早不睡觉，在聊什么啊，哈啊……”
小鱼像是毛毛虫一样蠕动着身子，把下巴搁在陈燃的胸膛上，困得连眼睛都没睁开，打着大大的哈欠。
“没有你这个妹妹什么事，你就继续睡吧。”
叶柠伸手想捂住小鱼的眼睛，立刻被小鱼抓住了手腕。
“这是我的台词才对吧，客人给我好好睡觉就行了。”
“哥哥，虽然有点早，和平常一样陪我晨练吧。”
小鱼特意在平常二字上加了重音，嘲讽味十足。
“陈燃应该和我对练了，我们有一年没好好地练过了吧？就算你对我不能动真格的，但你给我喂招，我拿你练习我的新招式和新套路总可以吧？应该没有比龙王更好用的陪练沙包了。”
“我已经不是龙王了。”
能在头衔战获胜或是在武道赛上夺冠的选手的背后肯定有一个合格的团队，教练、陪练、营养师、理疗师等等，有的财大气粗的武道俱乐部或者家族门派甚至还有科研人员，专门研究分析对手和开发高科技的训练装置。
陈燃夺得龙王之位时，背后只有一个爷爷，妹妹和叶柠加起来也算一个吧，陈燃确实体会到了什么叫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爷爷身兼数职，并给陈燃准备了一招针对对手的杀手锏，在最后一局中反鲨成功。
而陈燃觉得温县一中的武道社走不远也是因为后勤这块和一些底蕴深厚的武道强校没法比，他们十六强那一战就赢得特别艰难，除了陈燃都被研究透了。
哪怕这里有太极之乡，不管男女老少都能耍上几招，但现在却没有一家顶流的武道俱乐部，人才外流也相对严重，曾经是有一家坐拥数名头衔拥有者的无极俱乐部，爷爷也是成员之一，后来不知因何原因解散。
爷爷如今开的武馆也不以武馆的名义参赛，而是让选手以自己的身份参赛，爷爷倒是有几个得意门生在职业俱乐部里效力。
本来陈燃夺得龙王头衔，就有不少职业俱乐部朝他抛来橄榄枝，只要成为职业选手，能获得的资源不可同日而语，顺便分点汤给武道社都够了。
结果陈燃只是昙花一现，一切化为泡影。
“早上的哥哥是我吧！”
小鱼抱紧陈燃宣誓主权。
“分我一半总可以吧？”
“不行！”
“小气鬼，我们都是武者，那就来打一架吧，谁赢今天早上的陈燃归谁怎么样？”
“战斗狂，谁和你打啊，看你这么可怜的份上就分你一半时间给你，谁让我是大方懂事的妹妹呢。”陈鱼自卖自夸地说道，她自知不敌，被挑衅成功应战后输了只会一无所有。
虽然陈燃很想吐槽说他的意见呢，但说那种话除了让场面更混乱外，没有任何意义，二选一的选择题什么的，陈燃才不想做啊。
“哦对了，陈燃，你的武道服借我穿。”
“都挂在晾衣架上了，自己去拿。”
最不缺的就是武道服了。
“没睡衣就算了，你连自己的武道服都没有吗？”小鱼鄙夷地说道，“就这么想在哥哥的衣服上留下你的狐骚味吗？不像我可以直接留在哥哥身上。”
“对啊，难道不行吗？”叶柠理直气壮地说道。
“哥哥，绝对不能把衣服借给这个女变态。”
“总不能让她穿着我的体恤，或者不穿衣服和我们对练吗？”
“那对哥哥这个处男的冲击确实太大了，还是说哥哥想不穿衣服和我们对练……”
陈燃掐着小鱼的嘴唇，捏成鸭子嘴一般的扁状说道：“女孩子家家的，别整天把那个词挂在嘴边，你们给我好好穿上衣服，我们练的是正经的武。”
叶柠和小鱼直接当着陈燃的面脱掉体恤和睡裙，陈燃只好跑到浴室里换衣服。
“武道服的话就显得过于宽松了呢。”叶柠勒紧腰带、卷起裤腿说道。
小鱼幸灾乐祸地说道：“穿着不合身的武道服待会摔了也是活该。”
天还未明，星光微黯，
在浴室里挤成一团，三人刷牙洗漱后，拿起矿泉水出门，在一片昏暗的路灯光芒里和万籁俱寂的薄雾中朝着东沟练拳处跑去，顺便热身。
东沟是热门景点，等到那里的人多起来时，差不多就是他们收工回家吃饭的时间点。
“你们两个谁先上？”
叶柠和小鱼对视一眼，同时冲了上来。
怎么这种时候就这么默契啊。
掌风阵阵、拳影绰绰。
陈燃游刃有余地应付着她们的凌厉攻势，以掌接拳，借力化劲。
但这只是表象，实际上陈燃慌得不行，略有疏忽便会被她们突破防线。
虽说陈燃想要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但不代表他要彻底放弃武道，他这一年也没有完全荒废，而是在练习如何收发自如以及防守的招式。
从小到大，哪能轻易割舍放下。
“说好了一人一半，你可以一边去了，哥哥是我的。”
小鱼一记手肘朝着叶柠招呼而去，反应过来的叶柠用手掌接下。
“你让给我一半，应该是我先吧？”
“我让给你的，所以我有选择权。”
可惜两人马上就内讧了，否则陈燃真的会被她们拿下，但这么吵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叶柠，你先和我对练吧。”
“比起拖油瓶的妹妹，陈燃果然更喜欢我这个未婚妻啊。”
开心的叶柠笑得眯起眼睛，有那么一丝狐媚的感觉。
“哥哥！”陈鱼跺着脚喊道。
“小鱼，好好看，好好学，你能从我们的练习战中学到不少东西。”陈燃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知道了。”
陈鱼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叶柠，总有一天，她要得到全部的哥哥，不仅仅是二分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