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那我先去冲个凉了。”小唯用毛巾擦拭着额头前的汗水说道。
“嗯，快去吧，今天还要上课吧？”
“嗯，后天就是期末考了，因为我的学校被当做小升初的考点，所以我们的期末考延期了，等到暑假就可以不停地练拳了。”
小唯继续挥着标准且单调的直拳，然后转头跑向浴室里，小孩子就是有活力。
陈燃也趁此机会好好地活动身子，刚才给小唯当沙包，一滴汗都没流，连热身都算不上。
正在练拳的陈燃耳边听到了小唯的呼唤求救声，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是在洗澡吗？
“师父，师父，救命……”
陈燃立刻收拳跑进内屋，只见小唯拉开一小道浴室门，探出个小脑袋，露出圆润娇嫩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浴巾包裹着身子，还拿手抓着浴巾，生怕掉了。
小唯的身子冒着热气，肌肤白里透红，轻咬着下嘴唇说道：“师父，能上楼帮我拿下校服校裤吗？还有内衣裤和袜子什么的，我刚才太高兴了，都忘了准备换穿的衣服。”
“哦，是校服校裤和……”
陈燃为了确定还复述了一遍，小唯更害羞了，低垂着头，把下巴都抵在前胸上了，弱弱地应了一声：“嗯。”
“交给我吧。”
小唯偷偷抬头看了一眼镇定自若的陈燃。
“这就是成熟的大人吗？还是师父喜欢大的，但妈妈那么大，我有机会的。”
帮忙拿换穿的衣服而已，还真没什么，小鱼就经常忘记带，尤其是夏天的时候更为频繁，陈燃都觉得她是故意的，后面不想给她拿了，结果她就裹着浴巾出来，有时候还什么都不穿，陈燃只好乖乖给她拿衣服了。
“谢谢师父。”
小唯用双手郑重地接过衣服裤子，朝着陈燃鞠躬致谢，结果裹在身上的浴巾脱落在地。
陈燃伸手捂着眼睛，只不过还是从指缝里看得一干二净，侧身转头说道：“没什么，以后记得要注意一点，尤其是不在家里的时候。”
“我知道了，啊呀……”
大概是发现了浴巾掉了，小唯发出破音的尖叫声，重重地关上浴室门。
“师父，你的那些脏衣服我能帮你洗掉吗？”
“我自己来洗吧，我们又不像别的武馆和俱乐部有那么多规矩，新入门的师弟或者徒弟要帮老师洗道服什么的。”
“但我就想帮师父洗衣服，想要报答师父，就这几件单薄的衣服很轻松的，一起洗也不浪费水和肥皂。”
说到这个份上，陈燃只好点头同意，虽然与长大后的小唯相处的时间不长，却也知道她是很倔的人，自己认定的事情很难改变的。
小唯把脏衣服都倒在红色的大水盆里，往里头倒水，坐在小板凳上，把搓衣板架在水盆里，抵在小肚子上，拿起被浸湿的蓝白条纹，抹上肥皂，用手揉搓着，滋生出泡沫。
“师父，现在几点了？”
“马上要七点。”
“啊！糟糕，已经这个点，我该去准备早饭了，但还得洗衣服，这种梅雨天气衣服本来就很难干，得赶紧洗了晾出去，不然就没衣服穿了。”
小唯立刻张起身子，甩了甩手上的水渍和泡沫，想要离开浴室奔向厨房，又回头看了一眼有大半浸泡在水里的衣服，显得左右为难。
陈燃把手搭在小唯的肩膀上说道：“先冷静一点，什么都想做，反而什么都做不好、做不完，洗衣服和准备早饭，你现在只能选一件事情做，你要洗衣服的话，我就去买三份早餐回来吧，你要准备早饭，我就去洗衣服。”
“师父不能洗衣服！”
“那我就去买早餐了,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油条煎包，啊不，馒头就行了。”
“刚好我也想吃油条和煎包了，就这么决定了，哪家店的早餐最好吃？”
“不知道以前都是妈妈去买的早餐，我会做饭后就没再买过了。”
“那我就看哪家比较有人气了，顺便在手机上看看评价。”
“师父等一下，我给你钱……”
小唯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才想起来钱包和书包都在楼上。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买早餐的钱我还是有的，现在也基本不用现金了。”陈燃哭笑不得地刮了刮小唯鼻子，拭去鼻尖上的泡沫说道，“你就抓紧时间洗衣服吧，剩下的交给师父我。”
“是。”
小唯乖乖地坐回小板凳上，陈燃撑着伞出门。
确认陈燃走后，小唯才捞起陈燃昨日换下的脏衣服，刻意堆在了最上方，还没泡过水，基本上保留了最原始的味道。
小唯把衬衫埋在鼻子里轻嗅着，露出陶醉的表情，是臭臭的汗味，但闻着却有点上瘾。
“这就是师父的味道吗？啊，不行不行，我不就变成变态了。”小唯拿远衣服，摇着头说道，“洗衣服洗衣服，再闻一下下就开始洗……”
外头的路上基本都是穿着小唯同款校服的小学生，还有几个转着伞甩雨滴玩的男生。
没走几步路就看到一家早餐店外挤满人，里头也坐满了人，学生们争先恐后地喊着自己要的餐品，场面很是混乱，不过老板显然是习惯了这样的画面，有条不紊地装着餐品和收银。
一个站在柜台前的瘦弱小女孩不知道是因为声音太小还是因为什么，老板一直没理她，而她被后面涌上来的人群给推挤出来，雨天的瓷砖地很滑，没站稳的小女孩后退了一步，不知道后面就是个小楼梯，一脚踩空，向后倒去，整个人失去平衡，暴露在小雨中。
陈燃伸手抵在她的后背上，帮她站稳身子，把伞遮挡在她的头顶上，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谢谢。”
小女孩慌张地向后退去，结果又撞到其他人，身体又失去平衡，陈燃连忙抓住了她的小手。
声音很小，在这种“战场”一般的吵闹环境更是听不清楚。
小女孩就这么排在了离开了买早餐的队伍，陈燃缓慢地向前推进，虽然不断有人插队，总算是轮到他。
运气不错，正好有刚出炉的煎包和油条，很烫，但味道很正，这些东西就是要趁热吃。
陈燃还再买了几个黑面馒头和三袋豆浆，免得吃不饱和噎着。
扫码付钱，一气哼成。
刚才那个小女孩撑着伞站在雨中，是在等其他人买好走光吗？看这架势得等个几分钟。
“你想吃什么？我正好买多了，可以原价卖给你。”陈燃打开袋子说道。
小女孩怯生生地从袋子里拿了一个煎包，用脖子夹着雨伞，从口袋里拿出一元硬币。
“可以再拿一个，一个吃不饱的吧？”
小女孩把手里的那个煎包叼在嘴里，又拿个煎包，在陈燃的掌心上再放一枚一元硬币。
一只手拿着伞，一只手拿着两个煎包，再朝陈燃说了声很轻的谢谢。
吃着煎包朝学校走去，她穿的也是小唯学校的校服，就是穿的是长袖衬衫款的，不然吗？还是夏天的校服都洗出去了，没干。
“小唯，我把早餐买回来咯，衣服洗好了吗？”
“把衣服拧干就能拿去晒了。”
小唯手里是卷成麻花状的裤子。
“那先来吃早餐吧，免得凉了不好吃，衣服我待会来拧和晒，是要晒在什么地方，楼顶的小棚子里？”
“嗯，那里最通风和隐蔽，直接挂在窗户上就被大街上的人看光光了。”
陈燃单手托腮看着小唯双手捧着煎包啃着吃，像是进食的仓鼠一样很可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