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加诚先生！你为什么会这么做！不去当个富翁而是去做个变态杀人狂。”
在伦敦中央警局的审判时里，刺眼的白灯打在了印加诚的身上。
只是，他依旧是迷雾剖膛手那幅冷峻的面庞。
他悠然自得地坐着，仿佛，禁锢住他四肢的镣铐并不存在。
他直视着强烈的白光，神情淡然而冰冷。
“为什么要杀人？”
审讯官又问了一次。
但他，还是那种冷漠的沉默。
依旧用冰冷似刀锋的眼神注视着审讯官。
。。。。。。
“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嗯。”
克里斯警官点着头，他透过单侧玻璃注视着审讯室里一幅悠闲模样的迷雾剖膛手。
“要是被抓了就崩溃了，那还真算不上迷雾剖膛手，哈，我还要怀疑一下我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长官说的没错，他的心理波动几乎为零。”
一旁坐在仪器前的警员说着，给他的上司指着一块屏幕上的一条淡绿色的线条。
心理检测器，大不列颠皇家工程院新研制的仪器，是蒸汽机械与魔法刻蚀结合的又一奇迹。
虽然没有嘴上说出，但克里斯警官还是在心里情不自禁地感慨着。
‘伦敦不愧为日不落帝国的首都核心，这些高科技的仪器在号称苏格兰第二大城市的安纳克里昂是看不到的。’
想着，克里斯警官又看了一眼这个房间里的各式更精密、更昂贵的仪器。
而后，他对身旁的警员说道：
“你们先审着，我先回去一趟。”
“长官是困了吗？出门直走然后左转就是警员休息室，里面的床上个月换了来自那个东方的丝绸的。”
“不了，我不是困，我有点私事……这没问题吧？”
“没没。”
那名警员连声说道，他可不想给前途无量的新上司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警务条例没有规定这些。”
“那我走了。”
克里斯警官平静地说着，没有一旁警员想的那样在冷酷的外表是颗阳光的心、更不会笑着，抖抖肩膀微笑着离开。
克里斯只是像他进来时的那样子，离开了审讯室。
。。。。。。
“整整五十五个人！”
审讯官突然吼道，双手狠狠地拍在了桌案上。
好像是用了扩音魔法的缘故，他的声音很响，把一旁的记录员也吓了一跳。
如果是一个落后地区的警局，这样的声响估计会把那儿的玻璃震得发抖。
只不过，这个迷雾剖膛手依旧是不屑一顾的神情。
将近一整晚的审讯，他依旧还是那个样子。
不过，他至少没有像那些烂俗小说里写的那样叫嚣着要见律师、嘲讽着警局不符合规定的审讯。
这位审讯官在心里这样安慰着，想着待会儿要不要再上个刑。
“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审讯官又问了一次，毕竟这是工作。
而后，他有些像是被刚刚那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抽光了精力。
没有打着哈气，但还是一手扶着额头，有些疲惫的样子靠到了座椅的后背上。
只不过……
迷雾剖膛手在这时开口了。
“莫笑痴者，他们只是比我们更长久地疯。”
审讯官听出来了，这个迷雾剖膛手引用了那本禁书《黄袍王》扉页上的句子。
《黄袍王》，一本话剧诗歌集，作者未知，在拿破仑战争时期在大不列颠流行，但由于其疯狂、变态而又猎奇恐怖的内容很快就被当局列为禁书。
难道迷雾剖膛手是这本《黄袍王》的痴迷者吗？
审讯官这样想着，但他很快就知道了结果。
“我可不是那些疯子般的痴迷者，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
迷雾剖膛手这样说道。
随后是他自言自语般的说道，像是同一个久别的好友在一间路边咖啡厅里闲聊那般轻松。
“人，尤其是底层的劳动者，是廉价的、能干的、易于管理的、能自己照顾自己的一种牲口。”
“从纯粹的经济学角度来说，人是比牛羊猪马、驴子、骡子还要更好的牲口。”
“只不过，人肉却不是多么好吃，有着一股很浓的辛酸味还有铁锈的味道，那些劳动者的肉，肉质紧致，大负荷的劳动理应像那些牛那样富有韧劲和嚼劲，在高压反复煮烂后吃起来就像是干柴那般，如果不加上很多调料根本就是难以下咽的，要是加了，那食材本身的味道就没了……知道吗？我平时吃饭几乎不喜欢加调料的。”
他这样说着，如同跟朋友探讨烹饪美食一般。
只是，在场所有警察都听得发憷，尤其是那些新来的。
审讯官依旧面不改色地听着，脑子里在快速翻动着。
他记起迷雾剖膛手最初的几起案子，受害者除了被开膛剖腹取走脏器外，四肢还会被砍去或剐去一部分。
“动物内脏，不管在大不列颠还是在其他文明国家，都是最不会被端上餐桌的垃圾，也就是饥荒中的爱尔兰人会为了抢一块羊膀胱吃而打起来。”
“只不过，人的内脏很美味。”
“不管是生吃，还是煮熟了做白切，沾着辣椒粉或是胡椒酱，都很美味。”
审讯官听着，他有些怀疑这个家伙的精神是不是有问题。
但，随后，他就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有些像是多此一举了。
“三十岁左右男人的肠、胃洗净切断用热辣油涮，吃起来的口感像是带有韧劲的龙尾肉，而因为常年酗酒的肝脏烹煮后的口感带着一股威士忌的淡淡木漆般的酒味……”
听着，审讯官想起迷雾剖膛在两年前视察东区矿场时被爆炸意外炸到了脑子，虽然经过治疗，但好似脑子有一小块受损了。
“至于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子，她们好吃的部位就只有肾脏、胰腺、还有心，对了，她们的眼球也很美味，像是不甜的马卡龙那样，又像是小黑布林一样甘甜清脆。”
迷雾剖膛手自顾自地说着，神情逐渐放松下来，真情流露般回忆着那些美食的滋味。
把严肃的审讯变成了一场变态的美食沙龙会。
“可惜啊，那个梵蒂冈故事里的不死圣女，如果还活着，如果还能被我捉到，她的味道会是怎么的？我很想去品尝品尝。”
“用上最高端的技巧去烹饪她的每一块肉、每一个器官。”
是啊，是可惜啊。
在场的警察都在庆幸那个名侦探终于把这个变态捉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