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东西啊。”
奔跑着，艾维撇头看向那坨追逐着他们的“石油”怪物。
“被情绪扭曲的人类。”
“什么？”
“这片空间的特性，他应该是一个参加终末之祭的人，被自己的负面情绪扭曲成怪物。”
“那个故事……”
“嗯，但，跟朝圣之旅一样，都是骗局，无论成功与否，他们都会变成怪物，变成这片空间的养分和打手。”
说着，杨诺维奇向后看去，然后从腰间拿出一个圆球扔了过去。
“这片以空间严格说是像一个怪物的肚子，就像牛羊依靠肠胃细菌分界草料纤维一样，依靠人类与人类、与怪物搏杀，产生供养它的负面情绪。”
杨诺维奇说着，看着他扔出的圆球爆裂成一片闪烁的淡蓝色雪花。
“在经历情绪的奔溃后，克里米亚迷雾的真身会在梦里找上门来，蛊惑、引诱人异变成怪物。”
“你们……”
“我们来自你现在的未来，沙皇麾下的青年军官。我们那个时代对这片空间有更多的研究……小心点。”
他突然喊到，一手将艾维身子往下压，避开了一根飞来的触手。
然后，将艾维拉到一旁的废墟墙壁后，依靠着黑灰色的墙壁继续说道。
“我们的目的是探索这块区域，但显然，这里比那些蠕动的肉块还要难对付。”
他探出头，瞥了一眼那个怪物。
然后，一手按着肩带上的传讯器，说道：“可以了。”
“所以，现在我们改变了计划。”
他转回头，对着艾维说道。
之后艾维感受到了一阵强烈的魔素粒子的流动从她的周遭涌过，向着那个怪物的方向。
接着，淡蓝色半透明的魔素开始具象化，幻化成一天天铁链禁锢住这个漆黑的怪物。
艾维看到一个男人，像是之前背后向她举枪的男人，手上拿着一个半米多长的黑色粗棍子，走到那怪物旁，向它戳去。
一股魔素涌动后，下一刻，先前还在挣扎的怪物现在瞬间萎靡了一般。
庞大的身躯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着。
“这是什么魔法……”
“把它的意识扔进另一片空间里。一个很强的魔法，但有着一堆奇葩的限制，不知名的BUG。”
杨诺维奇说着，用着一种稍带轻松的语气。
他从废墟中起身，朝着他的同伴走去。
艾维也跟着他的动作起了身。
“别忘了补刀哦。”
“知道呢，杨，看来，我们接下来一段时间内是安全的。”
“也不一定。现在，整个空间已经偏离预测了，我的建议是立刻撤退……教官，你说呢？”
说着，杨诺维奇偏过头，看去。
艾维也顺着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留着斯拉夫特色络腮胡、挺着不大啤酒肚的军装男人出现了艾维和杨诺维奇身旁。
“嗯，撤吧，这已经超出我们能力了。”
他这样说完，叼着一只烟斗，低下脑袋点了起来。
“那教官都这样说了，大伙儿休息休息，五分钟后撤离。”
杨诺维奇环顾着四周，这样说着。
“对了，别忘了警惕！”
说吧，杨诺维奇俯下身子，凑到艾维耳旁。
“跟我来下。”
“!”
他说的是汉语！
“……”
艾维带着震惊，看着杨诺维奇渐渐走开的背影。
“愣什么？快过来，你也听到了，我们要撤出这片空间了。”
在短暂的愣神过后，艾维立刻跟了上去。
“嘿，你干什么去。”
“跟那女孩说点事情，很快就结束了。”
杨诺维奇说着，看了眼身后追上来的女孩，又迈开了步伐。
“杨什么时候这么热情风流了？”
“不知道，可能那个女孩像他的小女友。”
“是吗？我不清楚……不过，她是半魔族吧？”
。。。。。。
艾维跟着杨诺维奇走到了一片断墙旁。
还没等艾维先开口，他就说道了，用着稍稍带着点口音的汉语。
“咱们算是老乡吧，就行那些穿越小说里的那样。”
“嗯，你怎么……”
他好似看穿了艾维的心思，在她开口前就说道。
“因为刚刚你说说‘*’和‘他*妈的’很标准，很有气势。”
“……”
一时无语从艾维脑海里穿过。
就像革命时期靠《国际歌》找到同.志，祁*伟靠儿歌找到人民群众，她靠几句国粹找到了老乡。
“你怎么来到这儿的，体穿还是魂穿，魂穿是从婴儿时期起还是替如夺舍？”
“魂穿吧……我不知道自己怎么穿越的，我只记得在等车，然后下一刻就这样了。”
“哦，那你呢。”
“车祸，大卡车，很经典的对吧。”
杨诺维奇这样说着，微微地笑了笑。
“嗯，是很经典的。”
“柳拜.杨诺维奇，我这个世界的名字。”
“艾维.苏，一样。”
“哦，倒着念的像那个。”
“嗯。”
“诚心的吗？”
“不知道，我本来就姓苏。”
两人尽管很长时间都没在说汉语，但聊起来后，那股生疏很快就被意识深处的记忆替代。
“那么，你之前是高中生吗？”
“不是。”
“那么四五十岁的中年社畜。”
“也不算吧……我才毕业一年多。”
“哦。”
“学什么的？”
“机械设计制造及其自动化，毕业后也是干机械工艺的。”
“哦。”
“那么你呢？中二的高中生？”
“跟你差不多，我大四，西交计算机。”
“西交……”
艾维嘟囔着。
“怎么？”
“没什么，高材生啊你，我只是某个理工学院的。”
“麻省理工？”
“怎么可能，就是一个三四线城市的烂二本。”
“哦，不过说起来，学机械的女生挺稀有的啊。”
“呵呵……”
“又或者，你之前不是女的。”
说着，杨诺维奇将目光投射到了艾维的身上，眼神里带着点审视。
“……”
“中年大叔变成美少女再活一世也不算没有。”
“哪里算中年啊，我才毕业一年！二十五岁都没有。”
艾维说着，带着点气哄哄地望着杨诺维奇。
“哈哈。”
他轻轻笑了几声，低头看了眼手表，说道。
“还有些时间，咱们再聊聊。”
“行。”
“你还能记得你穿越的时间吗？”
“嗯……”
艾维思考了一下说道。
“有，我记得当时我看到了手机头条上的消息，俄罗斯对乌克兰发动军事突袭，底下评论区在说基辅今日晴，局部地区下导弹。”
“俄乌战争啊。”
“嗯，看了，咱们时代差不多。”
“是的，我应该不晚上一年半的样子。”
“哦，这样啊，那最后乌克兰是被吞了，还是分裂了。”
“不，还没结束。”
“什么？”
“现在的局势是俄占领了乌东地区，跟乌克兰耗着，俄军并没有很多人预想中那样无敌。”
“……”
“不过，乌克兰的返攻也没成，双方打了一场一战时的堑壕战，然后瓦格纳还叛乱了，叛到一半又停了，然后厨子坐飞机失事没了，还有，最近巴跟以也打起来。”
“……比我那时还不太平。”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来这儿多久了？，我从婴儿时代起已经十九年了。”
“……大概好几年吧。”
“知道为什么你比我早穿越，但还比我晚出现吗？”
“在转生大厅里排队吗？”
“哈，不是，因为时间不是线性的。”
“……瞎编的吗？”
“不，这个世界的研究。鬼知道那些魔法能怎么做到这种程度的……哈哈，说起啦，因为神经网络算法和数据库，彼得格勒大学的魔法系老教师哭着闹着要我。”
“哦，那你为什么不去呢，这比当兵更……安全。”
“不知道，没有理由。”
杨诺维奇只是这般轻飘地回答。
“……行吧。”
艾维嘀咕着，看着杨诺维奇又一次看着他的手表，然后，他又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