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
“桀桀桀~~~~”
霍尔发现自己的周遭不是那个房子，而是一处高塔，薄薄的迷雾萦绕四周。
稍稍仰头，就能看到被太阳点亮的天空。
“桀桀桀~~~~”
诡异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对于周遭突然出现的诡异环境，霍尔警惕地握着手上的枪。
“霍尔·乔亚少校，欢迎来到高塔之巅。”
声音最后从正前方传来。
那里站着一个黑袍的男人。
“这里是高塔的最顶点，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个高塔是指什么吧。”
“……”
“我感受到了你的呼唤，所以把你的意识召唤到了这里。”
“……”
“你想要复仇力量，为你那些死去的战友，还有保护你的弟弟。”
“……”
“跟我做个交易不？用杀人后的灵魂。”
说着，几个透明的小玻璃球从黑袍男人的手心中飞出，缓缓瞟到了霍尔的跟前。
看着它们，霍尔沉默着没有说一句话。
“桀桀桀~~~~”
那个男人又笑了。
诡异的笑声在整个空间里回荡着。
。。。。。。
“桀桀桀~~~~”
“桀桀桀~~~~”
等到霍尔再次醒来时，那个声音还在脑海回荡着，迟迟没有散去。
一切像是梦，但又不是梦。
那些话，霍尔还记忆清晰。
此外，那几颗梦里出现的透明玻璃球此刻正静静地躺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
他揉揉脑袋看看一旁的手下，有看看那边趴着艾维身子睡着的布尔。
“……”
比起死亡，只是昏迷了还算是好事。
如果那个男孩没有异变成怪物，或许还能有解除的方法。
但……
“哎。”
叹了一口气，霍尔又走到桌旁，看看那些搜寻来的书籍、符文，不论是诡异的字符还是工整的俄语字母，他们都几乎看不懂一点。
但，至少，他们知晓了这个村落在伊凡四世砸死自己继承人很久一段时间后才被卷入这片空间。
然后，就是村落把高塔奉为神明。
“神明……这场交易……”
嘀咕着，霍尔打开房门，看着门外朦胧的雾霭，一天又开始了。
他们要在这儿待上多久？
谁知道呢。
不过，在那些书籍中，他们还找到了一张像是地图的东西，如果能够破解，他们就有出去的把握了。
“哎……”
摇摇头，霍尔又走回了房间。
“艾维……艾维……”
他听到自己弟弟的梦语，他也能深刻体会到这种感情。
“愿你在梦里没有痛苦吧，就这样安详地睡吧，等着醒来。”
。。。。。。
艾维感觉一根铁链锁着自己的脖颈，拉着自己往下坠去。
等她缓过神时，艾维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陌生的空间。
这个空间，没有薄雾，但依旧是朦朦胧胧的一片，除了她自己，就只有连绵不断的高大石碑。
“……”
她扶着脑袋从地上爬起，一边环顾着四周那些高大的东西，一边整理着思绪。
“……发生什么？这里是……哪儿。”
脑袋很是昏沉，但凡想些什么就会很少难受。
“……我记得，是那个家伙……”
随着时间的推移，艾维的记忆逐渐回到了被那个少年击中的时刻。
“……所以，我是被那个魔法传送到这片空间吗？”
念叨着，艾维挪动着步伐，探索着寂静无声的这里。
地面是干燥的沙子，周遭除了那些石碑就什么都没有了。
而石碑上，密密麻麻地刻着一排排的阿拉伯数字。
不过，幸好字体很大，艾维还是能看得清的。
此外，艾维还注意到，她面前最大的石碑上的第一个数字被一圈光晕笼罩。
那个一个数字“2”。
“……这是什么意思？”
嘀咕着，艾维慢慢走了上前，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这个石碑。
石碑很是光洁，冰凉的感觉从指尖传递到大脑。
这灰黑色的石碑让艾维想到了太空漫游里的那个石碑。
当然，只是样子像而已。
她可没有手段去量是不是1:4:9。
石碑估计有近百米高，长宽也有几十米的大小。
艾维绕着底座转了一圈，除了那些比她头还大的数字外，她没能找到其他的信息。
“唉……到底怎么回事？还是梦吗？”
念叨着，艾维有些烦躁地揉着自己的头发。
一边揉着，一边往回走去。
走着走着，她又一次转过身来，仰头注视着这个高大石碑。
有个念头突然浮现。
艾维看着那个被光晕环绕的数字“2”。
轻声喊道：
“two。”
然后，没有轰隆隆的异响，没有清脆的滴滴声。
但，那个“2”整个亮了起来。
然后光晕往后移动。
现在是一个点亮了起来。
“……点还是point……”
“……”
“……好吧，还能智能识别语言啊，然后是 ‘7’。”
“……”
“……”
看着亮起来的数字7，艾维像是想到了什么，快速扫视着后面几个。
“……”
“2.7182818284……*，自然常数e。”
“……”
那石碑上的一个个相应数字也随着艾维的声音纷纷亮起。
“什么痛苦罗盘的展开啊。e，无限不循环的。”
“……”
“自然常数e的值!自然常数e的值!the value
of e！”
艾维大喊几下后，并没有预想中的那样，所有石碑上的数字全都亮起。
寂静的空间，仿佛此时正对她说着“不要抖机灵。”
“这是场噩梦，还是被魔法传送到了这里……”
艾维早已经分不清梦和现实的区别。
把所有的数字都点亮，就能出去吗？。
e是无限不循环的。
“……”
“一个int是多少来着，32几**。要是long
int 呢……”
“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呢？而且，鬼知道会不会最后再来一个‘再读一遍’吗，或者就像那些页游里用来给人消遣用的呢？……唉。”
嘀咕着，叹着气，艾维一边挠着头，一边蹲下身子。
抬头看看那个高大的石碑，又失落地低下头，伸出一只手在地上的沙上无聊又随意地画几个圈。
“……”
这片空间的时间仿佛凝滞一般，没有昼夜的变化、没有冷热交换。
艾维自个儿也没有任何饥饿的感觉。
就这么被困在这片空间里。
“唉……”
她看了眼石碑上的数字，打发时间般地继续念了下去。
“……5。”
“9。”
“0。”
“……”
说实话，这样的经历艾维也不是没有。
在那些模糊的记忆或是梦境里，她好像如普罗米修斯一般被吊在山崖上度过千年又在梵蒂冈的地下被钉了一百多年。
“……这也是梦吗？”
“……”
“……”
嘀咕着，艾维的手不自觉地在沙地上涂画着。
“……就等着梦醒吗？”
“我该怎么做呢？”
问着，但没有任何人任何声音回应。
寂静的空间里只有她自己。
“……唉，为什么就没有人来给我做决定吗？”
无意间，艾维瞟了一眼自己画的。
那是一只有些扭曲的小鸟。
“……这算是暗示吗？”
“永恒的时间。”
像是突发的灵感，艾维想到很久很久之前看过的那集神秘博士的解说。
“这是暗示吧……”
“……”
“……”
“4，5，2，3，5……”
艾维又继续读了下去。
“我也要待上45亿年吗……”
当想到这样的念头时，艾维的脑海里首先是浮现了布尔的脸庞。
然后，是那些绚烂的回忆，在大英博物馆前、在泰晤士河旁的誓言。
“……”
“……我确实爱上他了。”
“……等等我，布尔。”
“我应该能出去吧。”
嘀咕着，艾维想到了许久前布尔跟她说过的那个占卜师的预言。
“在布尔死去时陪伴着他……如果那个家伙能知道N.C的话，那应该就是真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