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喜欢我？”
顾芸垂着眸子，羞涩地点头，弱弱回应：“我一直很喜欢公子。”
叶寻正坐到床边，直视着顾芸，面色郑重，说道：“我想听你说最真实的想法，用你真正的面孔。”
顾芸低下头，双手在身前不断纠缠。
“我……我……”摇摆不定，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说吧，无论怎样我都会接受的。”
“真的吗？”顾芸猛地抬头，明眸睁大，朝着叶寻靠近一步：“就算我心里的想法其实龌龊不堪，想把你占为己有，想每天夜里拥抱着你入眠，想每天清晨在睁眼前与你接吻，就算我想做这些，你……也会接受我吗？”
她呼吸急促，这样的顾芸，她自己都无法直视。
修仙之人多清心寡欲，顾芸觉得自己并不适合修仙，她离不开凡俗，修炼之后所做的也是凡俗之事。
所以她尚有一颗凡心。
她觉得自己的爱很卑贱。
叶寻这种高高在上的耀眼太阳，怎么会垂怜她这蝼蚁一眼呢？
顾芸觉得，自己若是说出心中所爱，一定会被他的太阳抛弃。
她不敢说。但又希望叶寻知道。
但她又害怕，不断地纠结。
直到，叶寻先开口了。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叶寻还未答复。
他看向顾芸，目光深邃。
顾芸感觉自己要被对方的双眼吸进去。
“我不知道……但听说公子有道侣的时候，我心里便十分痛苦。”在升仙大会之前。
她这份感情已经压抑了数月。
她泪滴落下，模糊了视线。
忽然，头上轻轻落下一只温热的手掌。
“公子，您能接受我吗？我很干净，我只想成为公子的所有物。”她顾芸什么也没有。
只有一份爱，和一份贞洁。
她宣泄着，苦涩化为泪水，无法控制的流下。
若压抑到极致，她会想让叶寻成为自己的所有物。
被叶寻引导着提前说出心意，她想把自己献给叶寻。
“当然。”叶寻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背负这么多少女的爱。
但他不可能轻易放弃任何一位。不对，是决不放弃。
顾芸听到答复，哭得更凶，扑进他怀中，双手紧紧扒着他的肩膀。
“其实、其实昨天晚上是我故意钻进您被窝的。”她哭喊着。
“我知道。”叶寻轻轻拍了拍她后背，给她顺气。
“我好嫉妒敖西缘，我才不想让她爬上你的床，这里只有我能睡！”顾芸声音略显沙哑。
“我也嫉妒苏长卿，嫉妒王若凌，嫉妒她们是你的道侣。”
叶寻安静的听着，顾芸缓了很久，继续说道：“不过，现在我释然了。
我本以为我只能蒙在她们的阴影之中，只能在远处看着，但公子愿意接受我，我永远是公子的人！”
叶寻递给她一张擦眼泪的手帕，安抚道：“果然真实的你更好看，但把脸哭花了就不美了。”
顾芸擦了擦泪花，安分坐在叶寻身旁。
忽然，她突兀问了一句：
“公子想要我吗？”
意思很明显。
“现在？”叶寻震惊地扭过头：“芸儿，其实咱俩相处这么久，你的想法我都能看出来，别勉强自己。”
顾芸微微点头：“其实我挺害怕的，公子再让我准备准备吧。”
她只是不想输给那几个女人，想和公子更进一步。
起码，她现在和苏长卿一个进度。
没必要操之过急。
“嗯，我不会强迫你。我只是想让你说出心声，其实我之前就隐隐察觉到你对我有意思。”或者说顾芸的表现太明显了。
安抚好顾芸，叶寻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很多修仙之人坠入魔道就是因为一个情字。
他可不想看到顾芸也变成那样。
叶寻独自出了门，天气渐渐转凉，但对他来说并无影响。
向门口张望，几百米内并未看到祖师。
叶寻步伐矫健地朝着圣教中心的大殿迈去。
然后，他便看到了祖师与教主在殿堂里对弈。
叶寻不便出声打扰，迈着无声的步子走到一旁，静静等待着。
祖师眉头紧锁，拔着自己下巴上的白胡子，深陷棋局之中。
教主瞥见叶寻，身体轻飘飘的离坐，抓着叶寻飞到了殿外。
“你替我去下棋，我还有要事要去做。”教主拍了拍叶寻的肩膀，命令道。
“教主留步，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叶寻赶紧把她叫住。
“如果是关于外出的，免谈。”教主摇了摇手指，态度坚决。
还没开口，话就被咽下去一半。
他硬着头皮，说道：“柳州最近要举行升仙大会，我想去观摩。”
“噗。”教主忍不住笑了，“你这理由自己信吗？你那小道侣为了你特地跑来月神州，你便想去柳州见她对吗？我圣教可不会为了你的私情大费周章。”
她一甩袖子，转身便要离开。
叶寻也没阻拦，问之前他也猜到了结果。
叹了口气，叶寻走进殿中，去与祖师对弈。
半晌，祖师眉头终于舒展开，信心满满的落下一子。
叶寻随意的扫了眼残局，思考着如何才能让祖师输的不太难看。
他还未落子，祖师缓缓开口：“如今外面非常危险，圣教内部都有可能混进了魔道的奸细，估计柳州的升仙大会也不会太平。”
他就坐在屋里，自然能听到二人的对话。
叶寻落下一子，没有接话。
这柳州，他是一定要去！
轻松赢下祖师，叶寻收拾好棋盘，最后开口：
“祖师，我感觉最近遇到了瓶颈，好像要突破了。”
祖师抬眸，打量着叶寻波澜无惊的面庞。
“你要突破，怎么一点都不高兴？”
“因为突破这几日不能和祖师对弈，我实在高兴不起来。”叶寻立刻答到。
“少来这套。”老者挥了挥手，“意思不就是让我别去打扰你吗？”
叶寻拱了拱手：“祖师明鉴。”
他拍完马屁，便独自回了住所。
而后一连几日，叶寻都房门紧闭，就连顾芸都很少外出。
直到叶寻要突破的消息传到了教主耳中。
她听着使者的报告，不屑地哼了一声：“他的气息不知为何一直是御灵期，其实修为早已达到了培元期。
我觉得他这次突破有古怪，待我去亲自一探究竟。”
御灵期的突破，怎么可能闭关这么多天？
教主怎么想，都觉得其中有古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