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是马尔高先生啊，我叫奥兰多，是曼萨特军团的一名百夫长。”奥兰多搭上了马尔高的肩，重展笑容。
“奥兰多将军。曼萨特军团既然还存在，帝国为什么不给你们发饷？”
“我们是农兵军团，军饷只有战时征调才发。平时我们负责种地，但我们的土地都在曼萨特，尼西亚没有我们的地。”
“那军团是靠什么维系下来的？”马尔高瞪大了眼。要知道曼萨特惨败可是50年前的事了，军团里的人少则换两代，多则换三代，没粮没饷，他们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这都要感谢莱克乌斯将军。按我父亲的说法，将军在撤往尼西亚的路上收拢了不少曼萨特的军民，加起来差不多有小7万。后来将军自知打不回曼萨特了，便散尽家财在北方办了好些个手工厂，用手工厂的利润分红给弟兄们。这才算为我们找到条出路，毕竟我们已经没有地了。他是名伟大的将军，我父亲说曼萨特惨败根本不是将军的错，但后来发生的事，我想你也知道。他们都说是将军的懦弱导致了惨败，还非说我们军团是懦夫军团！”明明已经过了一代人，奥兰多提起这事时依然咬牙切齿，“后来手工厂也倒了不少，没办法，那些萨丁尼亚的商人不用交税。他们的产品总是比我们便宜一截，最后彻底没法子了，军团好多人只能搬去别的地方。曾经满员3万人的曼萨特军区，现在只剩下237人。说实话，我们这些人也没什么追求，我们只想打回曼萨特，把科尼亚苏丹抓住，靠功绩为军团正名，为将军平反！但我们装备不行，虽然每天都刻苦训练，可尼西亚军区的将军压根不当我们是军队。除了帮助公民做些累活苦活外，我们也实在没什么可做了。”
“你们没试着去亚利山瑞特，寻求帮助吗？”
“我们去了。亚诺皇帝不理我们，约翰皇帝也不理我们，现在帝国又换了皇帝，但我们已经放弃了。我们不过是一支200人的军团，还背着曼萨特惨被的黑锅。皇帝是不可能理我们的。事实上，自从将军被问罪时起，我们军团的人就觉得有只无形的手在悄然改变着一切。”奥兰多说到这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白雾从他嘴里喷出，“算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儿，能认识您我很高兴，我看的出来，您刚才是真心关注我们军团的未来。”
“当然，奥兰多将军，我问您一个问题，您知道尼亚波利斯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开仓放粮，也没商人来这交易吗？”
“不必叫我将军，我只是个小小的百夫长。”奥兰多纠正时咧着嘴笑，非常开心，“单以军事的角度讲，不开仓放粮应该是为了防止东边科尼亚人异动。至于没有商人的事儿，我听说，最初，北边其实来了批粮车。但都被军区政府扣下了，不少商人还问了罪。”
“哦，谢谢您。天神在上，有粮车运来说明还有点希望，真怕被饿死在这儿。”马尔高夸张地笑起来。
奥兰多好心提醒他：“马尔高先生，如果你还有余钱，还是赶紧离开这吧。我在这住了30多年了，尼西亚这个地方没有未来。我父亲也总是说，尼西亚越来越不像是帝国的一部分了。”
“谢谢您。”马尔高的眼神隐秘地暗了下来。这一回，他得到了不少情报，也明白了些许东西，但还不够，他需要更多情报。
“爱葛莎，我美丽的佣兵小姐。”马尔高像名花花公子般回到女杀手面前，“我们出趟城吧，有个大生意。”
“大生意？”
爱葛莎满腹狐疑。她跟着马尔高的步子，和他并肩走在一起。
“佣兵小姐，你听说过夜愿吗？”
夜愿？
爱葛莎调动起全身感官，右手靠匕首靠得更近了。但她依旧面色如常，不甜不淡地回话。全然没注意到马尔高正把她往小巷子里带。
“当然知道，他们前不久还想刺杀皇帝。你在小瞧我？我怎么也在亚利山瑞特待过，怎么可能连夜愿都不知道？”
“知道就好。”马尔高捕捉到了爱葛莎的身体变化。就在刚才，她全身绷紧了。
“你提夜愿做什么？”
“我需要情报，我得知道这城里发生了什么，不然我没办法赚钱！我赚不到钱，你也别想拿到这个月剩下的那枚金币。”马尔高说罢轻蔑地笑了笑。
他一把捏住爱葛莎的脸，手肘按住女人左肩，把她抵在墙角。爱葛莎想用右手掏出匕首，不曾想却被马尔高令一只手完全制住。他顺势弓起步子，一条腿伸进爱葛莎两腿中间，女杀手彻底动不了了。现在的她正以一种相当羞耻的样子被制在墙壁上。马尔高贴近她的脸，轻轻朝她耳朵吹了口气，几天前那股子香水味又一次涌进了爱葛莎的鼻腔里。
“你想做什么？”
“还记得在马车上约定过吗，醒酒后笔划下，女人要是输了……”
“那不是你自说自话吗？我可没答应。”爱葛莎声音很小。她很清楚这种时候大声呼救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首先是要搞明白这男人打算做什么。她怀疑马尔高已经看出她的身份了。
“这些都不重要了。事实上，我需要用下你的身体。”
“啊？”
“当然不是我自己用。”马尔高解释道，“你看看你，怎么说也是个美人胚子，拿去勾引男人不是很合适吗？”
“我是佣兵，不是妓女。”爱葛莎依在墙上。马尔高的脸离她只有几公分远，她现在已经被制住。男人想占她便宜就占，根本由不得她。
“我没让你做妓女，只是勾引不上床。”
“你究竟要我做什么？”
“我们冒充下夜愿，抓几个舌头，好好问问。”马尔高舔了舔嘴唇，“你是个不错的诱饵，做的话，我给你2枚金币。”
“如果被人发现了，这可是要杀头的。”爱葛莎没有答应马尔高，“我宁愿让你上一次，也不会做这种掉头的买卖。”
“那我现在就拧掉你的头怎么样？”
“你这个魔鬼！”爱葛莎愤恨地盯着商人，如果眼神能杀人，马尔高恐怕已经死上好几回了。
“我只是利用手头上有的资源，追求最大化的利益而已。”
爱葛莎身上的手松了力气，没等女杀手反应过来。马尔高已经退出去2米远，爱葛莎深吸了几口气，突然掏出匕首：“我要杀了你。”
她箭步向前，挥出去的刀刃，划出一条直线，长虹贯日般袭向马尔高。皇帝的间谍总管，面带微笑，似乎早就料到这个结局。他欠了欠身子，两只手像关隘样生生卡住爱葛莎挥刃的手臂。锋利的匕首刚巧不巧擦过马尔高的面颊。马尔高二话不说，抬起脚直接踢到爱葛莎脸上，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意思。
一个照面下来，爱葛莎又被制作了，她躺在地上，一只手被马尔高锁住，另一只手连同自己的脖子一齐被男人的膝盖顶在地面上。
男人的力气比女人的大，她或许可以用技巧赢过莱茵，但面对同样精于此道的马尔高，她毫无胜算。
“你不可能是商人！”
“没错，我不是商人。”马尔高手臂发了发劲。爱葛莎的手再也握不住匕首，锋利的刀尖落在地上，嵌进了雪里。
“你也不是佣兵，我猜猜，你是为某些贵族工作的探子吧？”
“……”爱葛莎没有否认，“那你呢，你又是干什么的？”
“我？”马尔高舔了舔嘴唇，面色扭曲，“我说我是夜愿的成员，你信吗？”
“……”爱葛莎闭上了眼，几秒种后，“我信。别杀我，你们不是只杀贵族和贪官吗？你看，我既不是贵族也不是贪官……”
“够了，你个贱货！”马尔高膝盖用力让爱葛莎的喉咙只能发出呜呜声，“看看你钱袋子里有多少钱，你肯定是白天帮贵族做事，晚上再去伺候贵族。别把自己择出来，弄得好像自己是白莲花样，让人恶心。现在，你要听我的，到时候我会看心情是不是放过你。三秒钟后，我会松一下膝盖，好好回答我。”
爱葛莎躺在地上，喉咙一松终于说出话来：“应，我答应，我愿意，我会好好协助你的。当佣兵也好，当妓女也行，别杀我。”
“这就对了。”马尔高站起来，放开了她。
爱葛莎打了打身上的雪，揣摩起马尔高的身份。她知道自己是夜愿的人，马尔高不可能是夜愿的人。那么，实际上他俩人的身份，应该是反过来的。马尔高才是替贵族工作的。念及此，爱葛莎决定先配合他看看，她想搞明白，那些达官贵人们究竟要做什么。
而马尔高的想法更简单，他需要爱葛莎做些事。等利用完她就把她送进大牢里。他不是很确定她究竟为谁工作，但他确信，这女人绝对有问题。绝对不能让她在外面随意晃悠。怪就怪提到夜愿时，她自己绷紧了身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