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名曰希望的荆棘路
“开什么玩笑！”卡尔看着不远处的骷髅海，头皮有些发麻。
漫山遍野的骷髅，挥舞着各式各样的武器，从地底冒了出来，仅仅是在刚接触的一霎那，卡尔所带领的4个千人队就溃散了。
“快跑呀。”天生对亡灵生物的恐惧占了上风，士兵一个个扔掉武器，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向身后逃去。”
“卡拉卡拉。”而骷髅们只是一味的张开、合上下颚，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在人群中割洒出各种各样鲜红的血花。
“恩，果然。一半饭桶而已。”过了那么一会，骷髅冒出来的地方出现了一个身影，正是我们科洛蒂丝的爷爷，鲁恩。
“是呀，是一帮饭桶。”突然之间，也就是鲁恩话音刚刚落下那一刻，另外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鲁恩身后不远处。
“原来是你呀……怪不得……”人影若有所思的点头道。
“是呀，大爬虫，好久不见了。”鲁恩转过身来，微笑的看着来人。
“好久不见，想不到，居然是熟人呀。”来人轻笑了一下，俨然就是刚才溃散军队的首脑，副官卡尔。“说起来，你还真闻出是我，还真是属狗的呀。”
卡尔周围的空间扭曲了一下，在扭曲的空间之中，显现出一个银发的男子，“我也没想到，你居然能在那种魔法的攻击下活下来。”“好久不见，大爬虫。”鲁恩笑着朝来人看去，“不过今天过来看我，不会是为了叙旧，对吧。”
“当然，我是带人来这里抓人的，结果，我带的人被一群骷髅赶跑了……等等。”似乎是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似的，白发青年苦笑了起来。“没想到呀……当年威风八面的圣堂骑士，居然已经成了为人所不齿的魔兽。”
“那你那，还不是一样，当年的你到哪里去了。”似乎是在感叹什么，鲁恩拔出了手中的佩剑，横在自己眼前。
“果然呀，上次遇到那个小丫头，就觉得似乎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熟悉感，原来就是你的后裔呀，哎，看来上次不应该放水的。”说完，银发并没有拔出自己的骑士佩剑，而是从身后突然幻化出了一只青色风笛。
“你居然还带着？”
“啊，当然，毕竟，有些东西，用着用着，就用习惯了。”轻轻抚摸风笛许久，白发青年才继续说道。“还记得，这个风笛，是你给我的。还说，这是来自你家乡的东西。那时候我还说，你家乡的东西声音很奇怪，不过后来我学会了之后，倒是也就喜欢上这种娱乐了。”
“你变得越来越像人了。”鲁恩感叹道。
“是吗？大概吧……”整理一下被风吹乱的发式，“本来以为在千年之前就会像现在这样……不过，现在看来，我们之间的战争已经晚了千年呀。”
“哦……不过我觉得不是很晚，那么，现在开始吧，光之王的圣堂骑士，啊啊，应该还要加上一个首席，光之王的首席圣堂骑士，埃尔兰特。”顿了顿，鲁恩手中的佩剑挽过一个剑花，低喃道：“吾手中之剑，剑曰‘狼牙’”
“嘛……”沉吟了一会儿，埃尔兰特的双眼慢慢渗出一丝白光”你……还真是急着死呀。”
……
当梅尔骑马走出了摩卡尔山谷的时候，不由的被眼前的景物吓住了。“我怎么感觉比摩卡尔山谷更加荒凉呀。”
“是荒凉点，不过安全得多，刚走出山谷，安路克心情大好，一边哼着小调，一边向梅尔介绍这里的情况。
“以前也来过这里，虽然这里没有那么可怕的生物，不过说实话，这里也不是什么讨人喜欢的地方。”安路克回头看了一眼马车，小声说道，“主要是这里的暗之一族太过分，把外来人的定居费用调的那么高，再加上本来这里东西就贵，一般来这里生活，要花一大笔钱，不过因为很少有人能出的起这么多的钱，所以一般只有暗之一族和少数比较富裕的光之一族才有能力居住在这里的城市，而其他地方，却也大部分都是这么荒凉的地方，在离这里有半天路程的地方，就是这个名为暗之国的最大城市之一，达卡。”
“很大吗？和圣都比起来怎么样？”梅尔好奇的问道
“那里可以和圣都相提并论呀。连达连的四分之一大都不到，说是暗之王国，实际上连一个伯爵的领地都比他大。”
“啊……”还以为自己来到好地方的梅尔听到这里，不由得叹了一声。
“你的运气已经够好的了，都成了异端了，还有命活着来到这里。”安路克一心想安慰梅尔，不想却说漏了嘴。
“你……都知道了？”梅尔惊讶的说道。
“啊，恩。不过我没有想到，你这么小的孩子居然能杀那么多的人，我来这里这么多年，杀的人数都没你多。”
“那……如果我说，其实我并不想杀他们，你信吗。”梅尔低下头，问道。
“恩，我相信。”安路克几乎是脱口而出。
“为什么？”梅尔用怀疑的眼光看向安路克，却发现安路克正看向远方。
“我是个粗人，以前整天只知道养家糊口，过好日子……”带着些许苦涩的声音顿了顿，接着说道：“可是当我突然失去妻子儿女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不明白我为什么遭到这种不公平的待遇，而且，只有我一个受到这种痛苦的折磨，后来，我也相通了，其实这个世界上很多事都是不需要理由的。不想杀却杀了，不想失去却失去了，其实，来到摩尔卡的人，很多都是因为这些不想发生，却发生的事情而逃到这里的……我也一样，神对谁都不公平，这就是神对人的公平。”
“哈哈，要是让我们那里的主教听到，说不定直接把你定性为异教徒呢。”
“真遗憾，我已经没有什么教义可以信仰了，我被革除教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多年。”安路克用滑稽的嘴脸看了看梅尔，梅尔同时也向安路克做了个鬼脸，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年轻真好呀……”习惯性的用手指缠绕着金色的长发，艾琳希雅一言不发的看着几乎是在声嘶力竭的狂笑的两人组。
“说起来，你的年龄没有安路克大吧。”旁边的科洛蒂丝看完手中的地图，转过头，说道。
“这是人生的沧桑感，一种人性的成熟，阿拉，小孩子不懂的说。”
“是……欧巴桑……呜。”刚刚吐出这几个音符，立刻就被艾琳希雅夹住了要害，动弹不得。
“小科洛丝，我看你真的事欠调教哦~”艾琳希雅的小嘴凑上科洛蒂丝粉嫩的小耳朵，说道。
“呜……我错了，艾琳希雅姊姊。”本想装的更悲壮的科洛蒂丝在听到“调教”这两个字之后，身体僵了僵，什么宁死不屈之类直接被扔进了无尽海之中。
“耻辱呀，身为一名具有高贵血统的少女，竟然被她百般羞辱。”虽然非常想要杀掉眼前的金发美女，可惜碍于契约和作为骑士的诚信之名，一直迟迟不能下手，不仅第N次暗暗想到。
“很想杀了我是把？”舔了舔科洛蒂丝的耳根，看着科洛蒂丝小脸通红，眼睛红红的样子，说道：“真是很想使劲蹂躏你的可爱样子。”
“啊！”耳朵上突然遭受的攻击，使科洛蒂丝的大脑停止了思考。
“真是敏感，我越来越喜欢你了。”艾琳希雅在这两个月的相处中，早就把科洛蒂丝折磨的差不多了，这也就是为什么科洛蒂丝见了艾琳希雅就逃跑的主要原因。
“后面又闹开了呢。”梅尔听到科洛蒂丝的惨叫声，苦笑了下。
“是呀，哎，果然是三个女人一台戏吗？”
“我听安洁妮说，每天艾琳希雅都要欺负一下科洛蒂丝，估计是上瘾了。”
“听说艾琳希雅以前也是贵族呢，果然贵族和贵族呆在一起就会出现这种事情吗？”
“这个‘果然’是从哪里传来的。”
“以前很多老奶奶经常呆在一起聊天，我听她们说的。”
“果然……”
“怎么了……安路克。”安路克不解的看着一手捂着头的梅尔。
“三个女人一台戏呀。”
笑着说闹一会，梅尔突然板起脸来，向安路克问道“安路克，你真的不想再干响马了吗？”
安路克只是笑了笑，说道：“是呀，我已经累了，也想好好过一个安静的生活了。”
“可是你要是想过，以前也可以呀。”
“你真这么想？”安路克突然笑了起来。
“怎么？”
“我一直以来，放心不下一个人。”回头看了一眼马车，安路克说道。
“艾琳希雅姊姊那么厉害，怎么还能放心不下呢？”几乎是一瞬间，心思聪明的梅尔就知道安路克在说艾琳希雅。
“呵呵，是啊，现在是这样，可是不能保证以后永远是这样，你没看到她刚到这个响马肆虐之地的时候的样子，那种强势之后，只是孤单与无助的孩子罢了。”
“不会吧……”梅尔有点不相信。
“是呀，你也许不相信，可是在当时，艾琳希雅却是一个见人就杀的女魔头，每天晚上都要把抢来那为数不多的酒喝到天亮，也因为这种事经常和别人吵起来，不也过因为会魔法，自然没有人敢跟她抢。悄悄地和你说吧，我曾经在晚上起来的巡夜的时候，亲眼看到她一边流着泪，一边喝着酒，一边唱着摇篮曲，我想，她的苦楚，恐怕不是一般人可以轻易承受的吧……”
“大叔……”
“她长得和我的女儿很像，都是很能逞强，同时也很脆弱的家伙呀，和她在一起，总是能感受到她所散发出的那种‘请保护我’的气息，以前我之所以不走，是怕她出什么事情……
“那现在呢？”
“现在，她有了你们呀，我已经很久没看到她笑了，不知道为什么会笑，但是能笑，真的很好了。”
“你是说……”
“是呀……她是心思很重的女孩，估计和你们联盟，是有自己的考量，但是，无论这种考量是什么，只有会笑的人才有明天呀。”长长的吐出肺中的空气，安路克似乎把想要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
“安路克大叔，你好像个牧师呀。”
“呵呵，我曾经想去当过牧师，不过牧师的宗教考试却没有通过，不过……我依然有自己的信仰哦。”
“信仰女神？”
“呵呵，怎么可能？”
“那是什么？”
“所谓名曰希望的荆棘路。”
“那是什么呀？”
“谁知道，谁又能知道。”望着远处的荒野，安路克静静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