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练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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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恁娘的，这俩父母咋想的，把一个练完别人内功心法的娃子给俺送来，心咋这么大呢！｝
老关心里直骂娘，但表面上还并没有怎么变，只是和符华对视，观察符华的表情、呼吸和动作变化，试图在符华身上找到习武的痕迹。
武功这种技法，有些招数的练法和心法是和其他武功冲突相克的，比如你让叶问表演金钟罩铁布衫、看叶问不给你来个大逼斗的——武功也是分刚柔的，不是每个武者能同时会刚柔两种功法的！
光是练一种武功，往往就需要一个武者穷尽一生去钻研凝练，长此以往、身体已经形成了习惯和规律，突然发生转变、身体不适应就会出现各种问题。
以古人角度来讲，就是“经脉寸断、走火入魔”，一个不好反而会废了之前的武功。
老关习武三十年，看到符华运行“心法”，自然是不想与其先前练学的功法产生冲突，导致一个小娃娃就此无缘武道。
但是老关看了足有三十分钟，怎么看怎么感觉符华的这套“心法”不像内功路子，比起内功、反而更像是修习外功时人体不自觉地【运炁】。
可要说是外功、符华这气脉顺畅经脉通彻的样子，怎么看都是以内功为主修才会有的样子。
｛怪、太怪了……不成，这娃娃不能收！｝
此番决定，并非老关心虚怕事。
恰恰相反，老关是爱才心切——年仅六岁的小娃娃，就能记下这不知是外功还是内功的心法路数，并且直接用来代替自己的日常呼吸，心性也如成人一般淡然平缓。
这，要说不是练武奇才，啥是练武奇才？
老关对自己的实力有数，所以他才决定不收符华，他不忍一介奇才就埋没在他手上。
｛只恨俺老关没能学会祖上的刀法，直到如今也只能开个武馆糊口，无能将此等璞玉雕琢成材！｝
心有所想，老关就已经走出办公室，离开远远的拨打了一个电话。
符华坐在椅子上，没有跟着离开，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等着老关回来——她不是千里眼顺风耳，自然是不知道老关去打电话的。
但是符华看得出来，老关眼里没有嫌弃、但不愿收她。
符华虽然上辈子沉迷锻炼健身，可拜师学武是没有的，所以她也不知道为啥老关不愿收她。
不愿收便不愿收罢，符华也不是不能自己练——只是，没有一个师傅来给自己纠错，符华也不知道自己会练成个什么妖魔鬼怪。
不多时，老关回来了，轻轻关上门看着符华，终于主动对这个小娃娃开口说话了。
“娃娃，等会有辆车和几个人来接你，带你去更大更好的武馆，学更厉害的武功，好不好啊？”
符华愣了，小小的眼睛里满是大大疑惑。
｛咋滴？你想把我卖了？｝
老关破天荒的从符华眼里看出了这么个意思。
“啊不是，不是要把你卖了，那什么…我没有人家厉害，教不好你，所以才找一个更厉害的，免得埋没了一块好材料……”
说到最后老关说不下去了；一个小娃娃心性再好，也不代表她的世界观和常识塑造的有多完整，老关说的这些她个娃娃断然是不懂的。
｛在这娃娃眼里，俺这和把她卖了也没啥区别吧。｝
最后，老关也不解释了，直接抱起符华，走向了他一个严格来说也算是个奇才的徒弟。
“小虎，恁不是一直嫌弃俺老关武功不够高强吗？给恁个机会，带上你小师妹、去极意拳的武馆学习吧，身为一个爷们保护好师妹听到没。”
被老关叫做小虎的男孩，诧异地看着乖巧坐在老关怀中的符华，惊讶于这个一直看他不爽（自认为）的师傅突然做出的决定。
“洪小虎，俺问恁听到没！”
“听到了！师傅！”
“别叫俺师傅，恁个臭小子一直看不起老子，现在喊师傅喊的反倒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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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带上行李，十二岁的洪小虎牵着符华坐上了车，在老关的默默注目中离开了武馆。
符华趴在窗户上，远远看着越来越远的老关，突然摇下车窗向外用力的挥了挥手。
“嘿，这娃子……招人稀罕。”
还没挥几下手，洪小虎就一把将符华抱了回去，顺手摇上了车窗；接着、洪小虎就非常丝滑的接受了符华是自己小师妹的事实，企图以“大人”的身份对符华说教。
洪小虎具体都说了什么，符华一点都没听进，反正无非就是小屁孩带小跟屁虫时说的那些全球统一的话。
当洪小虎发现符华完全没在听他说话的时候，符华已经甜甜的睡了过去，在梦里探索自己未知的未来了。
差不多也就三个小时，经由两手的符华，到了【极意武馆】门前。
“小师妹咱们走，让这里面的人都知道知道嘛是天才！”
｛我觉得他们一会就让你知道知道为嘛要谦虚待人。｝
果不其然，年纪比较大又狂又傲的洪小虎就挨了一顿不轻不重的胖揍，终于是收起了他【爷就是天才】的那股傲气。
而符华嘛……
“娃娃，你是不是自己就会武功？”
“嗯。”
“你会，但不能自己练？”
“嗯。”
“啊，我懂了……老关我靠嫩娘！”
看着咬牙切齿的极意武馆师傅，符华知道，这又是一个不想收她的人。
符华一直维持的好孩子形象都要绷不住了——她是招谁惹谁了，怎么是个武馆师傅都不愿意收她？
“嗯……娃娃，你先在咱这打几年基础，读几年书，等长大了、你就能自己练了，成不？”
几个意思啊这是？
符华疑惑的表情已经都写在了小脸上，但也没有拒绝，点头同意了——毕竟她还是个宝宝，不管是别人教还是自己练，都要打基础，在哪打都一样。
于是，符华就正式成为了极意武馆最小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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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花又开。
转眼之间四年已过，符华的基础彻底打牢，随没学会一招半式，但光是王八拳小混混打架，一般的成年人都打不过她。
“真不知道小师妹是怎么长的，都是吃一样的东西，怎么她就一把子力气，跟个小老虎似的——明明我才是叫【小虎】的人。”
一直尊照着老关嘱咐、特别关照符华的洪小虎，坐在武馆梅花桩上，看着符华在那双手各提俩五十公斤石墩子齐肩平举站立在另一个梅花桩上，不知道多少次吐槽自己小师妹这离谱的体质。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小虎哥，你说的我都听见了。”
符华戴着遮眼布，顺着声音的方向转了过去，两手一抬匀了俩石墩子给洪小虎。
“还有，师傅快要回来了，继续站梅花桩吧。”
“行行行，师妹你说了算。”
仔细聆听着，确认了洪小虎也开始后，符华在心里回应了不知道第几次师兄的吐槽。
｛多亏了这个如果按照古代的说法，应该是【气功】的呼吸法啊——这么多年、虽然并不能提炼出波纹，但是强身健体的功效可不是一般的明显。｝
在武馆打基础这四年，符华的体质在日复一日从不间断地锻炼和【波纹气功】强化下，已经达到了令普通人为之憾然的地步。
嗯，仅限于普通人。
早在两年前，洪小虎的体质就已经达到了和符华现阶段持平的地步，如今更是不知道强了多少。
更何况，洪小虎不是什么只专精肉体锻炼的健身教练，他是个武者，相较于他强悍的身体素质、他的武功技巧和他的独门绝技【复元】，这才是洪小虎强大的根本。
洪小虎嘴上说着羡慕符华，实际上符华现在连洪小虎一只手都打不过——技巧和身体素质上都差太多了。
“小虎哥，你那招【复元】，现在练到什么地步了？”
“啊？那招啊……还行吧，能持续大概半天了。”
“小虎哥你不会打算用一辈子【复元】吧？你真就那么怕疼？”
“嘿！咋跟哥说话呢！什么怕疼，我是在贯彻古人的究极目标！”
“古人的究极目标就是一辈子不怕痛？”
“不是！是能掌控自身随时随地用【复元】！”
“不管是不是古人的目标，你至少练功的时候别用啊，锤炼一下意志，万一哪天遇上个能破你功的人，疼都能疼死你哦！”
“唉呀行了行了别说了，我知道了行了吧，瞎操心。”
可不是瞎操心。
符华的脑内【藏经阁】里有着数不胜数的武功，和【复元】一样能控制脑内啡肽分泌，从而令自己感觉不到痛苦的招式不是没有，只是符华没想过要练。
符华与洪小虎不同，她认为如果感官不能敏锐到可以瞬间察觉自身一丝一毫不对劲的地步，自己就永远都不算是彻底的安全。
人类的身体不是完美的，或者说所有的生物都不是真正完美的，所有生灵均有自己的不足和脆弱点。
如果不能立时察觉到身体状况的变化、平衡被打破，一个不好可能就要寄，更何况是剧烈的疼痛——万一那天生病了感觉不到疼，没死在比武却死在了病床上，那符华觉得还不如去野外喂狗熊。
为了贯彻自己的想法，这四年来符华一刻都没停下对自己身体的保养，让自己的身体在一天天练功中被摧残、变敏感敏锐。
虽然现在符华的筋骨已经非常强韧，一般拳脚相加都伤不到她，但是各项感官方面的感受，符华是正常人的四五倍——仅仅是踩在梅花桩上，符华就能感受到方圆四米的细微震动方圆二十米以内的脚步以及方圆百米的大震动。
这种极端的练功方式下，哪怕符华已经练功四年，可依旧像个普通小女孩一样肤色健康、可爱Q弹，让她那些长出老茧小麦肤色的师姐们羡慕不已。
当然，看着符华长大的师姐们，还没坚强到像符华一样最开始三年每天疼的哭天喊地还要坚持保养——作为附属品的意志力锻炼，符华可是武馆最强哒！
“嗯，差不多了，小华，到我办公室来，咱们可以谈谈之后让你练些什么了。”
“师傅，这就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