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现代习武、白白吃苦
远渡国外、拳愿斗技
————正文————
“时间过得真快啊。”
“是啊，师傅。”
“一转眼，当初的小屁孩和小娃娃，就都出师了……虽然我也没能教上你什么。”
“不，师傅你……”
“别说了，走吧，有空打个电话就行。”
“……多谢师傅养育之恩，徒儿、告辞！”
望着师傅已经老去却仍挺立的脊背，符华咬牙挤出“告辞”二字，背上行李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十八年的武馆。
看着耸立的高楼大厦，符华却感到一股茫然；离开了这家武馆，她还能去哪？
打基础四年、练功十四年，整整十八年的时光，符华已经习惯了这个武馆的一切，如今离开、符华甚至不知道有什么地方能容纳她这样单手便能将人杀死的武者。
自从十年前开始，打架伤人的法律惩罚越来越重，常年习武练功的人更甚，以至于原本盛起的习武风潮彻底平静消弭了，仅有那么少数人为了爱好而习武。
如今符华已经二十四岁，是一个身高一米八、体脂率二十、英姿飒爽的女青年了，可是她除了武功以外什么都不会。
和符华一样的洪小虎，六年前忍受不了在国内每天搬砖卸货度日，借了一大笔钱出国去霓虹找工作干了；如果不是他经常打电话打钱回来，符华和师傅都要以为他死在外面了。
说起洪小虎。
符华从衣服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里面有洪小虎每个月打给她的“零用钱”，五点半前洪小虎夺命连环call逼师傅带符华去办的，从那开始就一直有两笔钱分别打给师傅和符华手里这张卡。
每个月打来的钱都是起伏不定、时多时少，具体数字符华不知道，反正师傅从来没心疼过钱，这些年过的挺滋润的。
五年多过去，符华估计里面已经积攒了不少钱，在她找到工作之前，就用这里面的钱过渡吧。
“小虎哥也真是的，老关一句话，他坚持了这么多年。”
十多年相处，洪小虎和符华的感情比亲生兄妹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即便远隔**，也从来没淡过——当然，对练时下手也从来没轻过。
符华走在大街上，随便找了个二十四小时提款机，准备取点钱出来去买个手机。
然后，本来预想着找地方租房子的符华，看着卡内余额懵了。
“两…两千……”
｛两千万？！｝
洪小虎你在霓虹干的到底是啥啊！？
符华捂着嘴，感到一阵难以置信；提款机上显示的存款余额，去掉小数点以后，赫然是以二为开头的八位数！
五位数以后的数字暂且忽略不计，这两千八百四十三万人民币，洪小虎一个只会武功的武者，是怎么挣来的？
来路正不正不谈，洪小虎可是在霓虹、面值差别超大，这两千多万可是约等于好多个亿日元了。
符华皱着眉头暂且镇定下来，取了三万出来，准备吃个饭冷静一下、然后就买个手机给洪小虎打个电话，问问到底怎么回事——不管来路正不正，整个武馆都吃洪小虎五年多的资助了，就算来路不正那也脱不开了，所以还是吃口饭冷静一下。
符华随便找了一家面馆，看了看菜单，刚一开口就吸引了整个店的注意力。
“老板，来二十碗碗牛肉面、二十碗炸酱面、十碗凉面在这吃。”
“啊？总共五十碗？多少人啊、店里恐怕坐不下啊。”
“坐得下，就我一个。”
“哦……啥啊？！”
没理会老板【你在逗我？】的表情，符华拿出一千块钱现钞放在柜台上，找了个座位坐下，静等牛肉面上桌。
老板疑神疑鬼的拿起钞票，一张张的对照灯光看了看，又拿验钞机点了两三遍，才确定符华不是来拿他寻开心的，转头吩咐伙计暂时先关了外卖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开始煮面。
店里的其他人这会也顾不上面前的面食，都掏出手机对着符华就是一阵录像，行为模式开始和符华记忆里上辈子的群众重合。
｛不管是那个世界都改不了吃瓜本质，真的是。｝
内心感慨的笑了笑，符华从伙计手里接过了最快出餐的凉面，倒了点醋掰开筷子，直接开吃。
“吸溜——”
因为速度原因，符华不可避免的发出了声音，但是一般情况下没人在意这么点声音，毕竟大家都是老百姓不是啥贵族官老爷，只要不是在那吧唧嘴没人会说她。
就那一眨么眼的功夫，先后上桌的凉面，符华就已经全吃完了，端坐着等炸酱面。
“这姑娘会吃啊……”
“老哥，怎么个说法？”
“你看这姑娘点了二十碗汤面二十碗炸酱十碗凉面，看上去乱、实际上有点门道在里面。”
“啥门道你倒是说啊！”
“你看，这凉面最快，数量最少，这大夏天的天干物燥人都容易食欲不振，凉面这种凉拌的面食本就开胃、加上醋，那更是能令人食欲大振，一碗接一碗，换做寻常人也能吃下两三碗面。”
店里的几个老饕看着符华吃面，突然就聚在一起聊了起来，开始讨论起符华吃面的方式——而他们说着话的这么会功夫，炸酱面开始上了。
“那、那这炸酱面有没有啥门道？”
“那当然了！炸酱面速度仅次于凉面，从上第一碗凉面倒最后一碗凉面吃完，刚刚好炸酱面做完一桌四碗，一并端来。”
“就这点门道？”
“何止啊！炸酱面味重、面温、略湿，不算拌的时间，一般吃的速度比凉面要快上一筹，刚好可以满足吃完凉面后正盛的食欲，将这种越吃越饿的感觉压下去、却又不全压，留点食欲对付后面的。”
“老哥说的没毛病，我煮面这么多年，能吃的会吃的都见过不少，头一次看见会吃还这么能吃的，那肚子是怎么装下这些面条的？”
答案当然是消化能力啊！
转生了二十四年，除了长相从画风上不同之外，符华觉得最突出最符合二次元的，就是她这堪称搞笑角色的超级饭量了。
自从开始打基础时，符华的食量就一天比一天大，到最后她靠吃饭转化的能量，练一整天功都消耗不掉，直接导致了符华明明常年习武却看不见什么肌肉的体型。
｛吃了这么多年，我的细胞们估计都充斥着能量，时机合适，说不定我还能放出【波】来？｝
这次吃炸酱面，顾及到可能会把把衣服弄脏，符华没有吃的那么快了，但对于这些看戏的人来说依旧很精彩。
符华在这边吃着，老板也不急着去煮面，就坐在那里休息，看着符华吃。
店里没人在意老板为什么坐在那休息，或者说他们都知道为啥老板迟迟没有在煮面；牛肉面是汤面，煮的太早了，没等符华吃完炸酱面，牛肉面就没有嚼劲了！
眼看着符华一碗又一碗面吃下肚，倒最后五碗的时候，老板毅然决然的站起身走进后厨，开始他开店以来最最最最认真的一次煮面。
从抻面开始到面条出锅，老板掐好了时间，刚好在符华吃完炸酱面的时候做好第一碗牛肉面。
“来了来了！看见没，这最后的牛肉面，是最最重要最最考研吃客的！”
“老哥快说啊，急死我们了！”
“牛肉面这东西最重要的三点，面的口感、汤的咸淡、牛肉的香味和老嫩！”
“牛肉面刚出锅的时候不能咸，不然会冲掉牛肉的味道不说、也影响吃客的判断，有些吃客爱吃辣或者爱吃鲜香，就可能因为太咸而感觉不受吃，所以微微有一些咸味时最佳。”
“面的口感不用说，大伙都是老回头客了，怎么吃好吃心里都有个自己的数。”
“这最后牛肉的香味和老嫩，可就厉害了；不管汤咸不咸，牛肉一定要足够咸香、足够入味，这样牛肉吃着才足够就面。”
“牛肉的老嫩同样需要拿捏——太老了不受吃、太嫩了不入味，一咬即分嚼而不柴，这是最好的状；但是，还有一个很少有人注意到的点。”
“是啥是啥？”
“出面的时间——牛肉泡在面汤里，会随着时间变得越来越淡、越来越散，如果吃的慢了或者牛肉放的太早、又或者像这种情况时老板上的太快了，都会导致牛肉失味和散掉。”
“哦！我说怎么有几次吃面，明明看见了六七块牛肉，最后却只能捞出四五块，原来是在吃的时候泡太久被搅散了啊！”
“咕咚咕咚~”
“呼~吃好了，走了老板。”
“唉…唉，姑娘慢走啊！”
留下了还在聊天和震惊自己真的吃光了五十碗面的吃瓜群众，符华找到手机店、买了两部手机和四张手机卡并往卡里充了二百块钱。
一部手机是被啃了一口的鸭梨牌，一部是吉祥物像碗一样的国产机，两部手机各两张卡。
符华迅速的在两部手机上录入了两个电话号，国产机上额外录入了自家父母的手机号——自从八岁那年他们离婚之后符华最多就是和父母电话联系了。
录入了备注后，符华果断的拨打了备注【小虎哥】的号码，焦急的等待着。
“嘟——嗨、某西某西？”
“啊？女的，小日子？”
终于，电话接通了，可是电话那头并不是自家师哥洪小虎，而是一个说着日语的女人。
另一边似乎也被这头的汉语给弄愣了，停了几秒后，用生疏但没什么口音的汉语尝试交流。
“你好，请问你是洪的朋友吗？”
“洪？洪小虎？你认识我师哥？”
“嗨、我是他的老板，洪现在正在工作，很忙，所以我帮他接电话。”
原来如此，符华心想自家师哥那边原来工作还是很忙的啊，电话都来不及接。
“请问，有什么事要，转告洪吗？”
“啊，没什么事，就是每个月师哥都会打钱过来，我之前不知道数目，今天突然看到具体金额后，怕他钱来路不正会遇到危险，所以打电话问问。”
“这样啊，洪这边不用小姐担心，洪的资金都是正常的合作交易，不会是不干净的钱。”
“啊，那我就放心了，麻烦老板帮我和师哥说一声，工作结束后给我来个电话。”
“没问题。”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符华把电话挂断，看着苍蓝的天空心里逐渐浮现了一个念头。
｛我们这样除了武功什么都不会的人，在霓虹那边居然能挣这么多钱的吗？｝
回想起银行卡里的八位数，还有五年多以来一个月不落的银子，符华恍惚间犹豫了。
“我是要在祖国摸爬滚打几十年度过一生，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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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某个地下拳场。
“胜者！岩美重工方斗技者，洪小虎！恭喜他拿下二十三胜零败的辉煌战绩！”
“洪，干的漂亮！不知死活的傻【哔~】，居然敢挑战老娘！等着赔的打底裤都不剩吧！嘁嘁嘁嘁！”
洪小虎满脸自信和自豪，混不在意败倒的对手，在周围看客们狂热的欢呼下回到休息室。
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洪小虎准备喝口水润润嗓子，忽然间发现自己的手机不见了。
“不用找了洪，在我这呢——你比赛的时候，有一个自称你师妹的女孩给你打来了电话，我帮你接了。”
“这样啊，谢了老板。”
眼见洪小虎准备回打个电话给符华，他的老板、岩美重工的绝对主人——东乡止开口打断了他。
“洪，你的师妹，是和你出自同一个师傅的吗。”
“是，但也不全是；我师妹她自己会武功，只不过她当时太小没基础不能练，准确来说，我师妹只是经常跟我和师傅对练的亲人，我们都没什么能教她的。”
“原来如此……能和洪对练，她一定很强吧。”
刚录入符华电话号并备注【小师妹】准备回拨的洪小虎猛然转过头，用憾若猛虎的恐怖表情看向自己的老板。
“我很感谢你老板，但我绝不同意让师妹成为斗技者，不仅是因为她是女人，更因为她是我亲人，我不允许在我还没到下的时候，有任何人能伤害我的亲人！”
猛然之间被吓了一跳的东乡止眨了眨眼，回过神来也没有在意洪小虎的态度，对他早有了解的她已经预计到了洪小虎绝不可能同意、她也没想过真的再雇一个斗技者来打拳愿赛。
不过，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洪露出这么恐怖的表情——东乡止这样想到。
“不用担心，洪，我没想让她成为斗技者；只不过，同为女性，我想雇个强大的女保镖，很合理吧。”
洪小虎闻言神色缓和，但眉头依旧紧缩，像是在考虑着什么。
“我想，你们那个强盛和平的祖国，像你们这样强大武者只能强忍着不战斗很难受、生活也并不优质对吧。”
“毕竟，我的祖国根本不可能容忍拳愿赛这种东西，即便是武者也不能出手，就算是大人物也不需要太多的保安，非常的安全。”
“嘁嘁嘁~是啊，霓虹永远不可能像你的祖国那样每个人都有最大限度的安全保障，所以我才需要可以信任的保镖来源。”
东乡止看着开始动摇的洪小虎的双眼。
“洪，可以吗。”
“我……问问吧，答不答应还是我师妹说了算。”
“这行就好，这就足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