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影蛊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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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合法又咋样，不还是要拼上性命——洪小虎你是不是忘了当年进武馆，你因为啥挨了顿胖揍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你又不是不懂。”
“打这种拳，万一哪天遇上能把你心态都打崩的高手，你是打算落个残疾回国啊、还是打算客死他乡啊？”
符华一点没和洪小虎客气，除了没骂人、基本上是把底线内的难听话起了个头，只要洪小虎回答的不合理，符华立马喷的他夹着尾巴滚回国来为止。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我才打这个。］
“嘿呀！洪小虎你还上劲了，你看我不去霓虹把你腿打折拖回来的！”
［别闹了，虎哥是认真的——虎哥是个武痴、师妹你是知道的，咱一大一小俩武痴在武馆练了十多年的武，直到来打拳愿赛虎哥才明白武光是练没用、还要打、往死里打！］
这次符华没打断他，仅仅是挎着张苦瓜脸，静静地等洪小虎说完；身为武馆方圆二十里都出名的俩武痴之一，符华怎么可能不理解自家师兄的意思。
在武馆里、不论是师傅还是符华，和洪小虎对练的时候即便下手再重，也不可能真的把洪小虎打死。
在拳愿赛里，规定能不能把人打死符华不知道，但是那里面的对手肯定都是奔着把对手打成一动不能动、一些凶悍的更是奔着把对手彻底打死打残去的。
这种和在武馆里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打强度，足够让洪小虎的武艺突飞猛进，这对武痴来说可以说是最为巨大的诱惑。
［在祖国，这种程度的对打根本不可能合法存在，刚离开武馆的半年里虎哥的武功不得寸进，甚至略有退步；我忍受不了这样的结果，所以不论是为了我自己的心念通达还是为了更好地生活，我洪小虎只要还能打、就一定会参加拳愿赛。］
“洪二虎你个大傻缺！听听你说的什么话？只要还能打就一定参加拳愿赛？放屁！被人打残了你踏马还怎么练功、被人打死了谁能帮你收尸？！”
“我告诉你洪二虎、你个二虎哨子，最近一个月不准去打拳愿赛，老娘我一个月内就去霓虹跟你打一架——要是你这五年的长进没赶上我在武馆的五年，你就给老娘回国老实待着！”
［……好，虎哥等你。］
“还虎哥……挂了？靠！”
符华收起手机，坐在树枝上，低头看着地面沉思。
“……靠靠靠靠靠！！！”
“嘣！”
退一步怒火翻涌忍一时越想越气，符华猛的站起回身一记头槌撞在树上——好端端一棵如人的腰腹粗细的几十年老树，就这么遭了无妄之灾，被创出了一个大窟窿。
符华揉了揉啥事没有的额头，憋起来的怒气也算是发泄了出去，便又坐回树枝上，开始估算洪二虎那货近几年的长进——这个名字、是只有符华和洪小虎吵出真火的时候才会喊出来的外号。
“呼……怎么偏偏是这种灰色拳赛，你就是去霓虹搞个暴走族都比这强啊。”
说实在的，符华不是气洪小虎去打拳赛，也不是气洪小虎不珍惜性命，她气的是洪小虎去参加那种灰色地带的合法拳赛——这种拳赛说好听了是商业比赛，说不好听了就是纯纯的俩资本家搁那玩斗蛐蛐赌博！
这种比赛遇到了好那么一丢丢的老板，还可能算是一个比较稳定的正经比赛，输了也就输了、命保住了就行，大不了多打几场帮老板把输的赢回来就行。
但凡要是遇到个纯正的路灯挂件，打输了命不一定能保住不说、还可能欠下往后几十代子孙都还不上的外债，子子孙孙给人家当一辈子枪使。
洪小虎要打的是纯粹的黑拳还算好了，老板不讲道理让他再也讲不了道理就行了，这种灰色拳赛可是踏马签合同的、一个不好几辈子都爬不起身子。
“但凡你拿攒下来的钱去整点正经行当，谁闲的没事去管你这破事！”
心态平和下来后，符华跳下树枝，拿出双刃飞刀充当剥皮刀，一点点将死不瞑目的牢底坐穿兽肢解。
反正这老虎都已经打死了，把尸体扔这是扔、把能用的拆下来其他的扔了也是扔，干脆直接拆了算了。
（此乃违法行为，现实切勿模仿——虽然大家也模仿不来。）
“话说这个世界的老虎是酉阳杂俎里的那种吗？怎么虎目珠、虎威骨全都有，难道紫狐、踏影蛊这种也有？”
拆来拆去，符华能拿走的也就只有虎皮、虎目珠和之前抽出来的虎威——剩下的符华虽然能拿得动，但是没东西装，总不能提着个虎尸上大街、把人民警察当成小龙虾吧。
甚至能拿走的这几样东西，符华都不敢让别人知道是从真老虎身上来的，也不敢出售——没办法，只能先收起来，之后留着自己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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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眼即逝。
距离上次洪小虎联系符华，已经过去两周。
这两周时间里，符华除了处理晾晒虎皮，就是在古玩街里找东西，一点不着急赶着去霓虹爆锤师兄。
这天太阳刚刚西斜，下午两三点钟，日常练功结束后，符华又来附近的古玩街找东西了。
“那小丫头又来了。”
“这都这么些天了，天天来挨个摊挨个店逛游挨个看，可就是不买东西，她到底是在找啥玩应呢？”
连着两周都跑到这里游荡，在这里固定摆摊开店的老板们都记住了符华，都认识了这个就站在商品前晃悠、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挑啥的姑娘。
要不是符华每天都挨个店溜达、雨露均沾的祸害整个古玩街，这些老板早就把符华当成是被同行雇过来挑事的混混了。
符华依照之前的规律，挨个店溜达。
转悠了二十多分钟、祸害了七八个店后，终于有一个老板绷不住了，开口拦下了准备对自己店发起“攻势”的符华，直接了当的把话问了出来。
“姑娘，我们看你来这片晃悠两周了，你说你啥也不买就乱晃悠，在店里站着不吱声也不问话，你到底是在找啥东西成天来着晃悠。”
被老板拦下来，符华也没有啥意见，毕竟人家老板一没骂人二没侮辱人，就是单纯的绷不住劲问两句，没啥好有意见的。
“我是在找……”
想着反正都被拦下来了，顺便就光明正大继续看古玩商品的符华，忽然皱起眉头顿在了原地。
“嘶……老板，你第二个抽屉里的，是什么东西？”
“第二个抽屉？一个昨天刚收的挂着个铃铛的耳坠，本来看纹路寻思是唐朝的东西，收下来才发现用手一摸冰冰凉、是一个近代仿制品——唉不是姑娘，你咋知道我这抽屉里有东西的？”
怎么知道？
符华眯着眼睛看向老板手里挂着一个铃铛的耳坠，仔仔细细的感受着空气中微妙的能量场。
｛这玩应透露着和鬼魂极为相似的气场，混在一堆浑厚贵气的古玩里，要不是我感官超越常人还遇见过鬼怪，还真不知道。｝
“老板，这个耳坠就是我要找的，谈个价钱？”
符华语气平淡，但却猛然散发出一种威猛凶悍的气场，让常年混迹在古玩市场的老板为之一愣；混了这么多年古玩市场、不那么科学的玩应多多少少有过接触的古玩店老板，目光顺着符华的气场飘向了她的耳朵上。
｛之前没注意，这姑娘、一直戴着一块虎威骨？！｝
先前没有这种宛若直面猛虎的气场，古玩店老板权当符华戴着个奇怪的耳坠；现如今仔细一看，那不同于金属和打磨骨的光泽之感，挂在符华耳朵上的、绝对是货真价实的虎威骨。
在现代身怀虎威骨、还能利用虎骨威气的人，怎么想都是对怪奇事物有了解的高人，而高人连续两周苦苦寻找的东西，大抵不是什么凡物——得赶紧出手。
“五十万一口价。”
“老板，你看这样如何——我给你七十万，把上面那个铃铛卸下来、换一对值二十万的耳坠，把这铃铛和这虎威挂上去，可行？”
“没问题，烦请高人留下联系方式，日后有好货，优先联系您。”
“好说好说。”
符华站在原地，感觉尬的要把鞋子扣漏了；要不是为了那个铃铛，她才懒得搞这么一出。
半个小时之后，符华耳朵上挂着一对新耳坠，离开了古玩街，回到了出租房里。
回到出租房的第一时间，符华把窗帘什么的全都拉了下来、灯也全关掉，从柜子里拿出了九盏油灯，正对着自己一字排开。
“吸~呼……开始吧。”
符华拿着三杆长香，点燃之后坐立在九盏油灯正中心对面位置，从左到右、一一将其点亮。
第一盏灯点亮，照映出了符华的影子，紧接着第二盏灯点亮，又照出了第二道影子、而且第二道影子看起来还和第一道有着些许不同。
｛真的能行！｝
符华不再耽搁，将九盏灯全部点亮，而符华的身后，也多出了九道各有差异的影子。
“九影神……”
符华强忍激动，从左到右一个一个开始念九个独属于她的影子神的“名字”。
“右皇、魍魉、泄节枢、尺凫、索关、魄奴、灶yao（输入法打不出来这个字）、亥灵胎……”
说到了最后一个名字时，符华顿住了，因为古籍里根本没有写第九个影神的名字，假如符华把第九个影神的名字给忘了、影神自己也会忘，到时候就出了大事了。
当注意到第九影神开始躁动的时候，符华果断开口给自己的第九影，取了个名。
“鱼虫食。”
名字一出口，影神就平静了下来，符华也松了口气——她可不想天天做梦被影子神追问名字，那可太难受了。
试探着将九影神都照了现形，符华沉下心，将右手抬起轻轻一弹左耳坠子上的铃铛，口中默念。
“右皇。”
“叮铃~”
霎时间异象突生，在最左侧的第一道影子，伴随铃铛的响声，居然从墙上跳了下来，变成了一个立体的人形，站在了符华的面前。
“哈……成了！”
符华心脏狂跳忍不住乐出声来。
“影蛊铃，是真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