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东是什么地方？”金色的瞳孔眨了眨，女孩问 ，她的枪口放低了一些。
杨萍愣了愣，不知道？真不知道假不知道？那现在该怎么回答呢？
总不能真老老实实回答，法兰东是你们国家的死敌，而且大概已经在核冬天灭亡了。我把和你在那里结婚做要求，就是为了恶心你吧？
“法兰东是一个富饶的地方人人平等，所有百姓都安居乐业，富足安和，没有压迫与剥削……”
好吧，杨萍也编不出来了。毕竟那个地方大概已经消失了，而且就算它不消失，大概也没有那么好。
金瞳的少女慢慢把枪放下，金色的瞳孔仿佛在散发着明亮的光泽。
她微微张开嘴，轻微地喘气。
她的胸膛在微微起伏，颤抖。
她的脸上慢慢地浮现出异常的红晕。
“你是说，想和我在那里……结婚？”
“啊……对。”杨萍耸了耸肩，“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直接杀掉我也行。”
毕竟这只是一场梦。死去也不过是醒来。
“不，我……我会帮你实现这个梦想。我会和你一起去法兰东。”
少女退后了几步。
少女将枪放在身边。
少女的眼睛一直保持与杨萍对视。
少女拿起放在椅子上的衣服。
杨萍这时才注意到，少女一直在露出自己的肌肤。而这间房间的角落，有一把椅子和几件衣服。
少女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上身穿着厚重的军大衣，下身是一条同样厚重的裤子，头顶是一个圆形的金属头盔。
胸口六芒星标记被掩盖在厚重的衣服下。已经无法通过外表辨别阵营了。
“呃，话说我有衣服吗？你让我穿越过来时有些匆忙了，我衣服没带上。”
“哦，这里不怎么缺衣服，我去帮你找一下吧。”
……
“……嘶，好冷。”
少女在空气里一丝没挂地若无其事站了这么久，但杨萍一从浴缸站起来，才发现空气居然这么冷。
过了一会，杨萍也穿上了军大衣。
“一起去见我的士兵吧，老婆。”少女说。
“不是，你才是我老婆。我是攻，你是受。”
“放屁，我是攻，你才是受。”
“我是攻！”
“我是攻！”
“我是！”
“我是！”
“我！”
“我！”
……
吵起来了。
不过这次，到最后，少女都没有再次拿起枪。
少女带着杨萍走出了浴室。
少女手中昏黄的灯光在漆黑的空气中照亮了一小片区域，杨萍能看到错综复杂的分岔路口。
向左拐一个路口，越过一个路口直走，再向左拐一个路口……
来到一扇门前。
打开门，把灯放在桌子上。
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棕色的桌面的一小块区域。
少女站在桌前，整理了一下自己军大衣的衣领。
“同志们！听我说！今天早上11.45.14时！该死的法兰东朝我扔泥巴！你们知道那些泥土卖多少钱吗？五十万马克！”
“他们践踏了我们的尊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他们今天只是朝我们扔泥巴！明天我们就要挨炮弹！我们要扛旗反抗！我们应该团结一致！”
少女喘了口气，停顿了一下。
杨萍看着棕色桌面上被灯光照亮的一小块区域。
那里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块块头骨。
还有些头骨在光暗模糊不清的地区若隐若现。
“你在……做什么？”杨萍不解。
“伟大的造物主将与我们一同前往法兰东！所有法兰东人民都将匍匐在我们脚下！”
……
“什么时候法兰东践踏你尊严了？明明刚才你连法兰东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杨萍说。
“当你告诉我，那里的人民富足安乐的时候。”少女认真地说。
“我们要去那里结婚。我和你已经约定好了，对吧？”
少女的金色瞳孔死死地盯着杨萍：“可不准反悔哦。”
……
杨萍扭过头，看着桌上的排列整齐的头骨，它们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微弱的反光。
“这些是什么？”
“我的忠诚的士兵。我会和你，和他们一起，前往那个富足安乐的地方。”
“它们能做什么？”杨萍继续问。
少女沉默了。
“他们是我的士兵。有士兵才有将军。”少女再一次说话，有点艰难。
一个没有士兵的将军，一个没有臣民的国王，有什么用呢？
杨萍没有问出口。
因为杨萍自己也中二过。
有时候，人们必须有一个能让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真希望在穿越之前，能吃一份炸鸡。
现在好饿。
杨萍想着。
“可以吃的东西不多了，唔……我找找。”少女恰巧在这个时候开了口。
不一会，少女带来了两块压缩饼干。
少女找了一把椅子，而桌子前一开始就有一把椅子。
少女在桌子前坐了下来，杨萍与少女并肩坐下来。
杨萍得到一块压缩饼干。
在微弱的灯光和整齐的头骨前，杨萍吃了一口。
好硬，口感也好奇怪。
杨萍皱起眉头。
少女正在慢慢咀嚼着，一脸幸福的表情。
“真希望能马上占领法兰东啊。”
“你知道吗，我听说世界上有一种比压缩饼干还要好吃的东西，叫做面包。”
“那里一定有吃不完的面包！”
少女吃完了最后一口压缩饼干。
……
少女睡着了。
刚说着话，下一秒就倒在了杨萍怀里。
杨萍看着怀里的少女，手里的半截饼干，以及桌上的灯。
杨萍与少女都穿着厚重的衣服。
和衣而睡吗……
说起来，居然还没有问到少女的名字。
杨萍一口一口，慢慢将半块压缩饼干吃完。
粗粝，冷硬，凝涩。
不再端着枪，怀中的少女显得很瘦小，比杨萍小了一圈。
困意席卷而来。和着微弱的灯光，杨萍任由少女的蠕动，睡着了。
ps.说起来，这本书一开始的设想并不是核冬天，而是一个群雄争霸的魔幻世界……而少女的人设……喜欢啤酒，讨厌面包（但是又不得不吃面包维持生命），擅长炼金术，尤善做肥皂……绑架了女主后带着女主去餐厅，点了一份面包后愤怒地说，“一份面包居然要五十万马克！只有辛辛苦苦做肥皂才能勉强吃得起面包！”
但是后来背景设置为核冬天了……没有商人，自然情节也就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