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萍适应了这种强光之后才睁开眼睛。
这里是一个片巨大的雪原。
身后似乎是一个工厂，整个废墟都被烧焦了，残垣断壁散乱地堆在地面上，上面堆满了落雪。
而巨大的雪原上，散落着零零碎碎无数的飞机，坦克——的残骸。
“你看到什么了？”少女好奇问。
“有人在这个地方建筑了这座工厂。”杨萍说，“——还有几块压缩饼干？”
“两块……唔，我们只剩了这么多了。”
少女从行李箱里取出了一块饼干递给杨萍，然后又从行李箱里翻出一包饼干。
两人就这样站在雪地里啃着压缩饼干。
少女从地上捡了一把雪，和着压缩饼干一起塞进嘴里，嚼了嚼，咽了下去。
最后一块饼干也吃完了。
“来玩游戏吧。”少女说。
“你不怕饿死吗……”杨萍有些无语，“赶紧去找食物啊，去这些残骸里面找找。”
“离饿死还早呢……”少女掬了一捧雪，搓在脸上，“我想玩。”
“好吧。”杨萍叹了一口气，“你想玩什么？”
“射击。我的枪也饿了。”少女露出笑容，说，“来吧，我先玩，你看一下。”
两人坐在雪地上。少女告诉杨萍使用枪支。
“这是m16a3，射速很快，准度很高，射程远、穿透力强，弹药储备充足……”少女说，“它救过我的命，我一直保管它。”
杨萍点了点头，心中暗道这个古老编制的名字居然还保留到了这一代。
“那么，开始啦。”少女按动扳机，一发子弹呼啸而出，击中远处一辆卡车的轮胎。
砰——
沉闷的声音。
杨萍惊讶了，“你居然练得挺熟的……这枪的后挫力太猛了，其实……不适合你这样的女孩子用。要不要换一换？这里好像躺着许多其他性能更优秀的。”
少女认真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不，我要m16a3型步枪，这种比较稳定……你觉得怎么样？”
“呃，好吧……”杨萍点点头，心中有些诧异。
她知道自己在书里的设定，m16a3型号是m16步枪改装而来的。
这款步枪曾经轰动一时，因为它射速非常快，威力极强。后座力大，弹匣内容量大，所以需要更多的补充弹药。
在杨萍的原作里，这个世界上有一次大规模的枪战，就是m16a3型步枪和m16的交锋。
……
“最后一弹匣了。”少女用金色瞳孔温柔地看着手里的枪，将子弹一一塞进去，“下次能吃饱……可能要等很久了。”
少女扣下板机。
砰砰砰砰……
连续五发子弹射出枪膛。
“你也要养一把枪吗？”少女说，“地上遗弃了这么多。”
“不用了……”杨萍也低下头看着雪地上散落的枪支，“估计绝大部分都用不了了。”
“不过，”杨萍顿了顿，说道，“还是搜索一下吧——除了武器，其他能用的东西。”
两人开始清理积雪。
积雪中夹杂着破损的钢铁——机关枪，炮弹，坦克，飞机……
“枪能吃下钢铁，人却必须吃压缩饼干……”少女有点埋怨，“有时候真希望自己是钢铁啊。”
“可是，”杨萍说，“这里也同样有很多已经动不了的钢铁啊。”
“我知道，可是……”少女轻轻叹了一口气，“好吧，确实，即使是武器，也会死啊。”
此时杨萍已经爬上了一辆货车，正在拂去一辆货车驾驶座上的落雪。
“恩？”杨萍擦拭完驾驶座，突然发现……好像这辆货车，好像还打得着火。
“咦，这个没坏吗？”
她立刻试图拧掉阀门。然而，阀门纹丝不动。
她试探着伸手摸了摸油表。
油表显示，这瓶汽油还有50%左右。
她再次尝试拧开油表。
油表毫无反应。
她咬牙，用劲推了推油门杆。
车厢微微晃了晃。
“好像没坏……”杨萍欣喜道，她思考了片刻，决定下车检查一番。
“天哪，这台机器还活着！”少女惊奇地喊。
“不过走不动，因为……轮胎刚才被你爆掉了。”杨萍下车检查了油罐和轮胎，“幸好油罐没被你用枪子儿爆掉。”
“哦。”少女说，“油罐没坏就还行。”
少女也蹲在车边，用手拍打轮毂，似乎在测试轮毂的韧性，又似乎是在做某种复健运动。
她做这些运动似乎有点费劲。
杨萍有些失望。她已经检查了很多辆车，只有这一台车还能打火。
“这里有很多车啊，我们试试拆掉其他车的轮胎补上吧。”少女说。
“……你真的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杨萍哭笑不得，“你确定？这车都烂得厉害，如果拆掉轮胎，很容易引起爆炸啊……”
“嗯哼。”少女说，“但是，创世主大人，在这个世界上， 我们有别的选择吗？以我们的体力，有别的选择吗？”
杨萍犹豫了一下，说：“好吧。你稍等一下。”
杨萍找到另一辆被自己检查过的车，从车窗里掏出工兵铲。
随后是去找几个完好的轮胎。
撬开了一辆车的底盘。她仔细观察了一番，最终选择了最薄弱的位置。
杨萍拿着工兵铲，挖掘了半天，依然没弄断目标。
“瓦西里，帮忙弄断轮轴和脚踏板的连接——没错 ，就是这里。”
“搞定搞定！”少女一脚踩在连接处上，一边拿工兵铲砸在连接处上，然后连接断了。
"哇......这也太夸张了吧？"杨萍瞪眼睛，"一脚就碎了......"
如法炮制。
获得了几个完好的轮胎。
……
“哇，它活了！”少女惊喜地呼喊道。
杨萍踩下油门，货车缓缓地启动了，随后杨萍把车停了下来。
“没有油的话，这辆车很快就会再一次无法行动。”
“也就是说，我们的新成员需要吃油才能活，对吧？”少女说。
不，这辆车并不是生命。你的枪也不是。你的士兵也不是。甚至我也可能只是你的幻想。
"没错。"杨萍说，"我们的新成员，必须吃油。"
"哦。"少女点了点头。
"那么从今天起，你就叫莉莉吧！”少女兴高采烈地对货车打召唤，“之前我和我的枪好像伤害了你，对不起啦。不过跟着伟大的瓦西里将军，以后你肯定会有喝不完的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