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身边不断有形态各异，或大或小的怪物路过，但都因为叶墨的掩护它们并没有发起攻击。
而叶墨也从中得出了一个结论。
就算自己被敌人擒获，那些怪物也依然会以消灭目标为第一任务，这个和自己有着同样代号，叫做以莱亚的男人，把别人和自己的命都没有放在心上。
“你到底还要趴在我身上多久？”
少女的声音把叶墨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看着身下的少女，叹了口气说道。
“没办法，现在只要我起身，那些东西就会攻击你。”
“以莱亚，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我说了我不是以莱亚，不对......我的代号的确是以莱亚，但那是在2030的时候，而不是现在，你所认识的那个以莱亚并不是我。”
少女戏谑地看着以莱亚，嘲讽地说道。
“我虽然是改造体，但还算是个人类，你这话是用来骗三岁小孩的吧？”
似乎也是不想被周围的怪物所发现，少女说话的时候压低了声音，仅剩的手也没有再去攻击叶墨。
“那你说我为什么要救你，我大可以让这些东西把你踩成肉泥，反正它们不会攻击我。”
叶墨有些恼怒了，因为现在他们虽然没有被攻击，可还是陷入了另一个可怕的局面。
那便是无法移动。
一旦叶墨移动身体，让少女被那些怪物看到势必会被攻击。
而现在叶墨不能让她死，她必须要找到剩余的人类。
“因为你想利用我找到人类最后的要塞，你永远都是那么无耻卑劣，以莱亚，你究竟......还算是人类吗？”
叶墨愣住了。
自己还算是人类吗？
如果一个人在自己太阳穴开了一枪，尸体都化作白骨了还能苏醒过来还能算是人类的话，只能说目前为止人类对自己的定义都太肤浅了。
“我不想和你废话，我只想得到一次谈话的机会。”
少女死死地盯着叶墨的眼睛。
而叶墨则是环顾四周，一直在找寻着有什么机会，但很可惜，这些怪物虽然没有对他做什么，可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样子。
“这些东西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皱眉自言自语。
“你的小发明开启了防御系统，这些你亲手制作的玩具当然就被放出来了，很奇怪吗？”
少女依然用戏谑地口吻说道。
叶墨彻底怒了。
“够了！”
看着叶墨发怒的样子，少女脸上的笑容更加嘲讽了。
“对，这才是你，现在要对我做什么？杀了我？还是拆掉我的身体，折磨我？这才是你应该做的事，恶魔。”
叶墨发现自己无法和她沟通，突然，他想起了之前在房间里少女的腿突然断掉的情况。
“我问你，你的身体可以拆解吗？”
“啊？”
少女愣了一下。
叶墨的手已经开始伸向了少女的大腿。
“以莱亚！！你，你要做什么！！”
被触摸到大腿的少女一下急了，她开始扭动身体，但叶墨严肃地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我要做的就是让你活下去，告诉我，你的大腿怎么拆卸。”
“你这个混蛋！！以莱亚！”
少女面色羞红，即便是身体许多部位被机械所代替，但少女似乎依然保持着人类应该有的羞耻心。
而且叶墨也发现，自己在接触到少女大腿的时候，她身体的颤动绝非只是心理上的，也就是说，她还保留着人类应有的传感意识。
“对不起，是我太唐突了，我现在告诉你我的计划，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把手给我拿开！”
少女羞红着脸压低声音低吼。
叶墨无奈只能先将手放开。
“这些东西对你有着无与伦比的敌意，可它们没有嗅觉，你知道它们靠什么来分辨目标吗？”
“哼，你这些玩具我们拆解过很多，没有嗅觉是因为它们根本已经不算生物了，这些鬼东西身体里都有特制的传感芯片，所有芯片都将人类与改造体设定成了最高威胁，必须立刻清除，怎么，这些你不是应该比谁都清除吗？”
叶墨没有和她多拌嘴，而是继续问道。
“也就是说，你身体任何部位它们都会当做判定目标，对吧。”
“......你的意思是，用我的腿来......”
说到这里，少女的脸又红了，随后她猛地一口咬向了叶墨的脖子。
“你做什么！疼！快松口！！”
可少女并不打算松口，反而越来越用力。
“你仔细想想！你们如果真的很恨我，我的意思是很憎恶以莱亚，而以莱亚又犯下了那么多滔天罪行，你就这样杀了我，对人类真的是最好的结局吗！？”
少女的牙齿微微松了松。
“带我回去！接受审判！我应该得到审判，我的命运应由剩下的全人类来决定！而不是你一个人杀之而后快！”
少女没有说话，也没有松口。
“求你了，给我一个机会， 让我接受审判，我若是对人类而言是恶魔，那恶魔理应在太阳下接受全人类的审判......”
叶墨疼得捏紧了拳头，如果少女再不松口，他一定会挪开身子。
但下一刻，少女松开了嘴。
“以莱亚，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但你说得对，现在就杀了你对你而言是一种解脱，你不应该得到解脱，你应该永生永世被痛苦折磨。”
叶墨松了一口气，脖子上还隐隐传来阵阵疼痛，怕是已经出血了，但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
“所以告诉我，你的另一只腿可以拆卸吗？”
他看着少女问道。
“.........”
少女无言，最终沉没了数分钟后，她慢慢将剩余的那只手伸向了自己的腿部，一番操作之后，叶墨听到一阵机械泄压的声音，她的腿应声断开。
“......你还算是人类吗？”
叶墨不经意说出了这句话，他完全没有任何恶意，纯粹是一个理工男在对科技的发展感到震惊。
“你以为我们是自愿变成这样的？”
少女的眼中突然充满了愤怒，她的目光如剑一般盯着叶墨。
“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那些该死的怪物......我们需要力量，人类太过于弱小，我们只能动用一切手段来将自己弱小的身体变得可以和你们这些怪物抗衡，你问我现在是不是人类？呵，真可笑，以莱亚，就算我们人类被改造的只剩下大脑，那也绝对比你更像人类！”
末了她又自嘲一般的笑了笑。
“算了，你本来也没把自己当成人类。”
叶墨没有说话，他用手握住了少女卸下的大腿，柔软的皮肤让叶墨的脸也有些微红。
自己把一生都奉献给了研究，从未有过恋爱经验，更别说摸过女人的身体。
可他努力打消了自己脑子里杂乱的想法，看着少女认真的说道。
“等下我会抱着你逃向楼梯口，你千万别出声。”
“呵......不知道你想干什么，连自己的玩具都驯服不了的废物。”
也许以莱亚可以，但自己不是以莱亚，他不懂如何去操控这些“玩具”，所以他只能用这种方法。
捡起少女的大腿，叶墨猛地将其朝着身后走廊的深处扔去。
所有的怪物在这一刻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它们嘴里咆哮着那些人类最礼貌的话语，朝着少女断掉的腿就冲了过去。
顿时身后的走廊陷入了一片混乱，墙壁不断被撞毁，地面也剧烈震动起来。
叶墨没有耽误，他趁机将少女抱起，朝着楼梯口猛冲了过去。
少女也用仅剩的一只手紧紧地抱住叶墨的身体。
二人终于逃进了楼梯口。
不知道跑下了多少层，叶墨几乎是一口气冲到了楼底，腹部的疼痛愈演愈烈，但终于，他撞开了那扇厚重的安全门。
“哈！咳咳...咳咳咳！！”
光明照在他脸上，他急切地大口呼吸。
但吸入肺中的却不是新鲜的空气，而是充斥着腐朽与血腥的浑浊之气。
“怎么......回事......”
叶墨站在大楼前。
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世界。
“这里是......人类的城市？”
那曾经象征人类繁荣的城市高楼如今已然残破不堪，且外墙都覆盖上了如同真菌一般的古怪东西。
所有的一切都破败了，街道四处塌陷，天空灰暗无比，回荡在耳边的不是城市的车水马龙与尘世喧嚣。
而是一声又一声不知名怪物咆哮的回声与零星的枪炮声。
这就是......人类的未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