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人老头见状，吓得连忙将身子向着里面的空位挪去，两只深蓝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惊愕的表情。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他刚才吃饭吃得好好的，哪知道会突然蹦出一个醉醺醺的美少女坐在自己身边啊？
“哦，我的天哪！谁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一回事啊？”
白人老太也同样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到了。
虽说自己的丈夫在白人里确实属于很帅的那一类，但不论怎么帅，他毕竟是个快七十岁的老头了，所以怎么说也不至于会被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看上吧？
“莱斯，快告诉我这个年轻女孩是谁！”
“不，我根本就不认识她！”
正当两人还在说着的时候，程晓茹正好赶了过来，然后连忙向那对白人夫妇鞠躬赔礼。
“实在是对不起！这是我的朋友，她不小心喝醉了......”
听到程晓茹这样一解释后，那对白人夫妇才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只见白人老头随即说道：“既然这样，那还是请你赶紧带她离开这里吧，不然我们没办法继续用餐呢。”
“真是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程晓茹也不敢耽误，连忙将手架在方晴的腋下，一路拖着她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
刚一坐下，方晴整个人就侧躺在了座位上，一只手高高举起，看起来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奇怪......我的酒杯呢？小茹，你把我的酒杯藏哪儿去了？”
一听这话，程晓茹心里就来气，只见她摆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对方晴说道：“前辈，你不许再喝酒了！你知道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吗？”
方晴傻笑道：“呵呵呵呵，你又想说我喝醉了是吧？然而我现在清醒得很，刚才还在用英语和老外进行交流呢！”
程晓茹没好气地冷哼一声道：“您还说呢？人家差点还以为您是精神病患者呢，好端端的跑到别人的位子上去干嘛......”
“哎...这不是要喝酒吗？不喝酒，我怎么能变回以前的方雨生呢？”
“......您这是听谁说的啊？”
“是我自己说的。”
“然而您已经喝了快一瓶酒了，但是仍然没有变回到以前的样子呢。”
“哎，那就是还不够啦！得加大剂量才行——”
方晴说罢，拿起酒瓶便将瓶口对准了自己的嘴巴，准备把瓶子里剩余的红酒全都给灌下肚去。
然而，这个酒瓶里的酒已经被喝空了，所以方晴最后也就仅仅只是喝到了几滴红酒而已。
“小茹小茹，再去帮我买一瓶红酒来——”
方晴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放在桌子上，然后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着下一瓶美酒的到来。
不过，程晓茹并没有按照方晴说的去做，而是将桌子上的那张钞票塞回到了她的口袋里，接着便喊来服务员，想着赶紧把单买了离开这里。
“两位一共消费四百八，请问您是用会员卡支付还是？”
“会员卡。”
程晓茹说着，从包里取出一张VIP卡交给服务员。
“好的，请稍等片刻......”
服务员说完，拿着VIP卡去到了前台。
一番操作之后，付款总算是完成了。
“小姐，这是您的会员卡，您请拿好——欢迎您下次光临本餐厅！”
“谢谢。”
程晓茹也来不及多说什么，一把接过VIP卡丢在了包里，然后搀扶着醉醺醺的方晴，一步步地离开了西餐厅。
——
“前辈，我送您回家吧？”
大街上，程晓茹一边搀着方晴走路，一边如此问她。
“回家？我不回家！我要去逛街，买很多很多好看的衣服......”
“可是您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没办法去逛街诶！而且我还穿着高跟鞋呢，搀着您也走不了多远的......”
“行，那你就早点回去休息吧，千万别累着自己。”
“那您怎么办呢？”
“我？坐地铁回去呗......反正路也不远，三站就能到了......”
“算了，我还是送您回去吧！让您一个人回去我还真不放心呢......”
说完，程晓茹便继续扶着方晴向前走去。
“随便你了，只要你别把我给卖了就行。”
说到这里的时候，方晴张嘴打了个深深的哈欠，然后将头靠在了程晓茹的肩膀上。
“好困......我先睡一觉，等到家了你再喊我起来吧......”
话音刚落，她便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见到靠在自己肩膀上已经睡着的方晴，程晓茹一时间也是哭笑不得。
她心想，前辈这也太能睡了吧，居然一沾肩膀就能睡着？
“唉，真羡慕前辈的睡眠能力呢，要是我也能这样就好了，也不至于每天都会失眠......”
程晓茹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继续向前走去，可没走几步身体就有些吃不消了，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前辈，我走不动了......”
程晓茹一边艰难地喘着细气，一边对方晴如此说道。
然而方晴此时已经处在半睡着的状态，所以根本就听不到程晓茹的话，任凭她怎么去说，方晴也始终没有半点反应。
见状，程晓茹只好无奈道：“唉，要不我还是回家吧？不然罩这个样子下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到地铁站呢......”
说完，她又低头看了看靠在自己肩膀上熟睡的方晴，最终决定还是先回家再说。
反正自己的公寓就在附近，走过去只要几分钟的时间，相比起方晴的住处来说算是非常近的了。
于是，她带着方晴转身调头，然后一路向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
十五分钟后，程晓茹终于带着方晴来到了自己的公寓。
这是一座十年前建成的老式公寓，总共有三层楼高，楼道里是硬邦邦的水泥台阶，而在楼梯台阶的左手边，则是立着一排用钢筋围城的扶手，上面已经锈迹斑斑，看上去非常具有年代感。
在如今繁华的京城大都市里，这种充满年代感的建筑已经是少之又少了。然而即便是如此，这种旧房子在京城也能卖出一个非常高的价钱。
来到大门前，程晓茹一只手扶着方晴，另一只手伸进包里掏取钥匙，费了好一阵劲才算是把钥匙给拿了出来。
打开房门后，程晓茹也顾不上去换鞋，便带着方晴进到了屋里，然后将她扶到沙发前躺下，找来一件薄的毛毯盖在了她的身上。
至此，程晓茹终于是把方晴给安顿好了。
“哎......累死我了！”
程晓茹说完，取下身上的挎包随手丢在一旁，然后来到中央空调的控制开关前，疯狂点击控制器的按钮将温度调制最低。
等到冷气从空调的出风口吹了出来，程晓茹这时才感觉好了不少，身上也没有那么热了。
擦干净额前附着的汗珠后，程晓茹看着面前熟睡的方晴，略带不满地对她冷哼了一声说道：“死前辈，以后再也不让你喝酒了！带您回来一趟，我都快累掉半条命了......”
说完，她便来到阳台把晾晒的衣服收了下来，然后拿了一件睡裙向浴室走去。
“哎，赶紧洗澡！身上全是酒味汗味，我自己闻着都要吐了......”
来到浴室，程晓茹动作迅速地脱下了身上的衣服，然后推开玻璃门进到浴间，打开花洒开始冲洗着身上的脏污。
沐浴的同时，她也在自言自语地小声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居然把前辈带到自己家了......”
“哎，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擅自做出这种事情，也不知道她醒来之后会不会责怪我呢......”
“话说——能把自己喜欢的人带到家里来，这也算是向着成功迈出了一大步吧？”
想到这里，程晓茹竟是不自觉地笑了。
紧接着，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一边思索着一边说道：“欸......前辈会喜欢我的身体吗？今天好像记得她说过我的身材很好呢，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为了哄我开心才这么说的......”
程晓茹越是往后想，她的心里就越是担忧。毕竟刚才在吃饭的时候，她已经暗示得很清楚了，可方晴却始终没有做出过任何回应，这就让程晓茹开始怀疑方晴是不是真的不喜欢自己了。
“唉，可能也就只有我会这么笨吧？喜欢了前辈两年居然还是0进展......可是，往后还有多少个两年能够给我挥霍呢？再过两年我就二十七岁了，到时候就真的成为大龄剩女了，而前辈那时也肯定是看不上我的......”
想到这儿，程晓茹还是觉得要主动出击才行，不然等到自己真的人老珠黄了，那也就彻底没戏了。
“所以——前辈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呢？难道真的是像她说的那种‘胸大腿长性感又温柔’的吗？”
带着这几个关键词，程晓茹又再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首先是腿，这个方晴很早就给出过肯定的评价，直接pass。
其次就是温柔和性感，这个东西比较偏向于主观，因为每个人对于‘性感’和‘温柔’的定义都是不同的，因此参考的意义不是很大。
最后就是胸部了，对于只有Bcup的程晓茹来说，胸部确实是她身上的一道硬伤，而且这还是无法修复的硬伤，只能通过科技与狠活来勉强弥补。
“唉...难道问题真的出在胸部吗？”
程晓茹一脸愁容地看着自己的上身，后悔当初青春期的时候没有多吃一些有利于身体发育的食物，不然自己的胸部也就不会这么不争气了。
她越想越烦燥，到后面也就没了心思再去洗澡，于是便果断关掉了花洒喷头，取下干毛巾擦拭起了身上的水渍。
一分钟后，她穿上睡群来到洗漱台前继续烘吹头发，过了好久才算是把湿漉漉的头发给吹干了。
“嗯，先去看看前辈怎么样了吧，也不知道空调冷气开那么低会不会冷呢......”
说完，她拧开门把手将浴室的门向往推开，然而就在门被推开的一瞬间，一股令人感到刺骨的冷风正向着程晓茹扑面而来。
“嘶......好~冷~啊！”
程晓茹抱着胳膊直打哆嗦，然后赶忙裹上一条浴巾跑到客厅，将空调温度迅速调到了30°。
“唉，以后还是在房间里开空调吧，不然这洗完澡一出门就吹冷风可着实遭不住啊......”
程晓茹摇头如此说着，随后只见她来到方晴的身旁，将那条滑落的毛毯又重新盖在了她的身上。
“前辈，您是不怕着凉吗？居然还把毛毯给蹭掉......到时候您生病了我还得去照顾您，这简直是比当您的女朋友还累！”
话音刚落，一旁熟睡的方晴这时却是含糊不清地说道：“女朋友......我又没有女朋友，从小到大也没有牵过女孩子的手呢......”
程晓茹闻言，一把上前拉住方晴的手，然后将其贴在自己的脸上，笑道：“现在您牵过女孩子的手了，这是我帮您弥补的遗憾哦！”
“可你又不是我的女朋友，这样的牵手是毫无意义的......”
“没关系，我可以做您的女朋友！”
“你在...哄我开心对吧......”
“不，我是真的很喜欢前辈！从见到您的第一眼起，我就无法自拔地喜欢上您了！不仅如此，我也同样喜欢您撰写的小说，喜欢故事里的每一个人物，这些都是我发自内心的真实想法！”
“为什么会喜欢我呢？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仔，要房没房，要车没车，每天过着两点一线、平淡无奇的生活，我实在是想不到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特点能够吸引你呢......”
“没关系，能够得到前辈我就已经很满足了！至于其他的我不在乎!”
“嘿嘿嘿...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我那位合租室友。他是911的研究生，又有一米八的大个子，虽说学的是养牛专业，但毕业后还能有机会去国外读博深造，可谓是前途无量呢...”
“不要，我只要前辈一个人！只要——”
还没等程晓茹把话说完，方晴的鼻子里便发出了微微鼾声。
“呼...呼...呼......”
看到这个结果后，程晓茹的内心顿时凉了半截。
“唉......原来前辈刚才说的都是梦话吗？”
她呆呆地看着方晴的睡颜，心里是既失望又庆幸。
虽然自己刚才的那些话都白说了，但好在方晴是在做梦，所以这样的结果倒也没什么好难过的，大不了就当作是在做梦吧。
想到这儿，程晓茹又皱起眉头对方晴不满道：“哼，笨蛋前辈！口口声声地说自己找不到女朋友，现在我都厚着脸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了，你却还是支支吾吾的......像您这种笨蛋能找到女朋友才怪呢！”
说完，她捏起拳头便朝方晴的大腿上砸了下去。
“你...你打我干嘛呀......”
方晴用那说梦话的语气如此说着。
程晓茹没好气道：“因为我喜欢你啊！笨蛋......”
听闻程晓茹的回答后，方晴嘴角随即露出了一抹浅笑。
“你骗人......你要是真的喜欢我，就不会动手打我了......”
于是，程晓茹双手交叉在胸前反问她道：“那您说，我要怎么做才是呢？”
“既然是喜欢......那亲一口应该不过分吧？”
“没问题，那您要我亲哪里呢？”
“......”
“前辈，您怎么又不说话了？”
“......”
方晴依旧是没有吭声，似乎已经隔绝了外界的声音。
良久，程晓茹终于开口对她说道：“前辈，您要是再不理我，那我就默认您让我亲吻嘴唇了哦！”
“呼..呼...呼......”
回应程晓茹的，只有方晴那微微的鼾声。
见状，程晓茹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唉，前辈这个笨蛋！给了你这么多机会都不知道把握，到这种关头了居然还要我一个女孩子这么主动......”
说完，她来到方晴的面前蹲下身去，然后近距离地注视着眼前这个美少女的五官。
“话说，前辈睡着的样子真的好可爱耶~嗯哼哼，真想用手轻轻捏一捏她的脸蛋呢......”
说着，程晓茹就要伸手过去触摸方晴的脸颊，不过最后还是停了下来。
“算了，前辈好像说过不喜欢被我摸脸。既然如此，那我还是继续亲吻她吧......”
于是乎，程晓茹俯身闭上眼睛，将嘴唇朝着方晴的唇瓣缓缓贴了过去。
“前辈，这可是我的初吻噢！请您一定要收好......”
语毕，程晓茹终于吻上了方晴的嘴唇，然后就这样紧紧地抱着她，感受着胸腔那颗小心脏的猛烈跳动。
不知过了多久，亲吻才终于结束......
看着被自己抱在怀里的方晴，程晓茹的脸上露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喜悦。
随后，她将头靠轻轻地在了方晴的脑袋旁，闭上眼睛，微笑着嗅闻她的发香。
“不知道前辈明天醒来之后看到眼前这幅场景，会不会被吓一跳呢？”
“哎，实在不行就说是喝多了吧，反正今天也确实喝酒了嘛......”
想到这儿，程晓茹心里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于是便抱着方晴埋头睡了下去。
“前辈，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