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成化在撒谎，哪怕这家伙说的天花乱坠，秦时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他在撒谎。
严格点来说，是这家伙说的话真假参半。
因为他所说的那些实验，在一千年后都没能行得通，秦时认识的那位天品人偶师，几乎把每个可能让人偶拥有心的方案全试过了，包括袁成化所讲的那些。
可无一例外都以失败告终，难道说那位天品人偶师，靠着千年之后的技术，还比不过千年前的一位四品人偶师吗？
秦时显然不会相信，所以只有一种可能，袁成化在撒谎，或者说他隐瞒了什么关键信息，不过眼下他扮演的是一位纯真少年，自然要顺着对方的意思。
跟昨天一样，吃了中饭，然后听袁成化讲座，晚上当他助手，一切都井然有序，当然，睡觉也带着沈慕云一起。
“稍微节制一点哦。”拍了拍秦时的肩膀，袁成化调侃道，“就算是年轻人也要注意身体呢。”
“知道了知道了，前辈也早点休息。”秦时只好讪笑着，领着沈慕云进房。
留了个心眼，确认袁成化回房后，秦时这才将目光放在身旁的沈慕云身上。
头戴鸢尾花发饰的她，已经完全跟秦时记忆中的沈慕云如出一辙，甚至连发饰的位置都丝毫不差，
“不愧是我啊。”秦时脸色复杂地笑了笑，接着将手探进兜里，从中掏出一枚做工精致的戒指来。
可别误会，秦时可没有疯到到现在就跟沈慕云确立关系，说到底，对方现在也只是个人偶，秦时自然不可能在对方还无法表达自己想法的情况下跟她确认关系。
不过秦时也不介意道侣是人偶，不然也不会在上一世就对沈慕云有别样的感情，无奈之下只好离开对方。
实际上，这枚戒指其实是秦时研究了一晚上，好不容易将《牵心决》修炼至入门后，他体内灵气出体，在秦时手中凝聚而成的。
这应该就是师傅说的“空空给妖族道侣戴上的戒指”吧？
看中手中的戒指，秦时一时间有些举棋不定，难道给别人戴上这枚戒指，就代表两人的心就牵连在一起了？
秦时抿了抿嘴，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他开口对沈慕云问道：“你的心里，是否牵挂着我？”
“回主人，21号并没有心，所以无法回答您的问题。”沈慕云鞠了一躬，语气平淡道。
听到沈慕云的回答，秦时皱了皱眉，对方一句话，就直接让他连着不爽了三次。
“第一，以后不要叫我主人，叫我秦时就好了。”秦时深吸口气，伸出一根手指认真地说道。
“好的，秦时。”沈慕云的声音没有任何波动。
“第二，从今以后，你的名字不再是21号这个冰冷的代号。”秦时伸出第二根手指，一字一顿道，“记住，你以后就要……沈慕云。”
“我叫……沈慕云？”在听到秦时的话后，沈慕云身子微微颤了颤，那道程序之外的声音似乎再次出现。
“最后。”秦时走上前去，再次牵起沈慕云的手，一边试着将戒指给对方戴上，一边说道，“人偶也是可以拥有心的，我会带你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心。”
秦时刚说完，便发现戒指和沈慕云的手指之间似乎有一道什么屏障在阻挡着，任凭秦时如何使劲都无法再进分毫。
对于这个结果，秦时并不意外，反而在心里有个底。
《牵心决》上说过，加入两人的内心并不互相牵挂，就代表两人之前有着“心之壁”，如果不能突破心之壁，戒指就无法戴在手指上。
也就是说，秦时和沈慕云之间还存在着心之壁，所以戴不上戒指。
不过这是最正常不过的结果，沈慕云现在还只是个人偶，自然不可能完成心里牵挂着秦时的条件，要是真戴上了戒指，秦时反而会怀疑上一世的沈慕云是不是真的重生了。
“人偶……也是可以拥有心的……”沈慕云一只手捂着脑袋，声音颤抖着对秦时说道，“我……不理解……”
秦时的话，对于沈慕云的程序来说，这完全是无法理解的事情，按理说现在应该会出现错误，可不知为何，程序并没有发生错误，而是被那道程序之外的声音给压了下来。
“之后你会明白的。”安抚似的摸了摸沈慕云的头，秦时当然知道不能操之过急的道理，“现在进入休眠模式。”
“好……”沈慕云顺从地应了一声，不用秦时指挥便坐回到昨天的位置，闭上眼进入了休眠。
“傻丫头……”秦时轻轻叹了口气，躺到床上也闭上眼睡觉。
《牵心决》虽然才刚入门，不过也够了，现在还是先睡觉，免得被袁成化怀疑。
……
翌日，与往常无差，醒来后吃早餐，将自己给21号起了个名的事情告知袁成化，然后便领着沈慕云在裕羊城鬼混，鬼混完回去吃饭，听讲座，吃饭，当助手，睡觉或者修炼别的武技。
没有道侣，《牵心决》是修炼不了，不过秦时好歹也是曾经的陆地神仙，脑海中自然有一大堆适合现在的他修行的武技。
虽然现在还没有找到袁成化的把柄，但秦时很清楚，他迟早要跟对方撕破脸皮，以他筑基的修为，如果修炼的还是《纯阳童子功》的话，那还是有点希望，可现在他修炼的还只是入门的《牵心决》，只能说希望渺茫。
不过好在秦时活了一千多年没活在狗上，不至于重生后连武技还是一开始的玄X功，靠着这些武技，再加上一些计策，也应该能有跟袁成化分庭抗礼的资格了。
之后的日子就很稀疏平常了，在秦时的不懈努力下，沈慕云的异常越来越明显，脸上也开始时不时地出现一些表情，可就是不能做到真正的思考，而且秦时也怕对方程序错乱，不敢太过紧逼。
至于袁成化，秦时能明显地感觉到他开始有些不对劲了，就像是在躲着他一样，隔几天就匆匆忙忙地出门办事，回来就钻进工作室里，还不让秦时进去。
对于这些，秦时也只能装作不知道，现在的他还没有跟袁成化叫板的资格。
与此同时，这几天的裕羊城通告栏上，会经常出现一些寻人启事的通告，多数为老人小孩，并且过几天就会消失。
秦时将这些看在眼里，默默地记在心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