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不去，那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来找鬼天机的，读书人给我的线索里，只有这片地方能遇到鬼天机。”
“这天启城方圆百里？”刘宇昌试探着问道。
“是，我们只能碰运气。”莫问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刺客，他清楚地知道，如果鬼天机不想被人找到，莫问这辈子都不可能遇到鬼天机。
但这里有一样鬼天机非常重要的东西，只要那样东西还在，鬼天机就逃不出这里。
*
天启城。
很少有一座城能以“天启”为名。
这座城的郊外驻扎着八万兵马，这些兵马并非是为了抵御外敌，而是为了防止魔皇的再临。
虽然圣山下有着古代宗族的守护，但夏国依旧派遣了八万兵马驻扎在圣山的天启城旁，夏国的君主并不相信那些宗族能够抵御魔皇的诱惑……虽然这八万军队同样如此，魔皇的感染可不会分辨你是宗族武士还是国家军队。
这些兵马就地驻扎耕田，他们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个，就是紧盯远方圣山上悬空的巨大水晶，他们无法靠近圣山，但如果某天圣山出现异动，这些军队会第一时间向着圣山进发，用自己的命去封锁圣山。
“那个方向就是军队呀，密密麻麻的。”夜知秋站在高处，说道：“那边的人是在练兵吗？”
“不要靠近那个方向，我们直接去天启城。”莫问看了一眼有些憔悴的依岚，说道：“先进城买点吃的吧，这几天都没吃好。”
夜知秋看着军队的方向，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看了一眼依岚和莫问，又沉默了下来，趴在了马背上，说道：“好吧，那我们先去城里买些吃的，我还没有去过这么大的城里呢，以前都是住在乡下的。”
夜知秋明明没什么武功，但这姑娘的平衡性意外地很好，晚上没地方睡觉的时候，还可以睡在马背上。
这匹马也很喜欢夜知秋，她骑在马上的时候，甚至不给马装辔头，也不用马鞭，永远都是轻轻拍拍马的脖子，这匹马就会跟上莫问几人的速度。
主要是夜知秋很轻，十四岁的孩子不到七十斤，身上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就连依岚都能够很轻易地将夜知秋抱起来。
刘宇昌也没去过大城市，望着远处高耸的城墙，说道：“我也一直在刘家村，话说……夜知秋你去大城市的话，想看看什么？”
“嗯……我想去青楼！”夜知秋举着手说道。
一旁喝水的依岚直接被夜知秋这句话呛到咳嗽，莫问也用着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夜知秋，说道：“你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开玩笑啦，我也不知道去大城市干什么。就连青楼也只是在小说里读到过……”夜知秋捧着自己的小脸，说道：“大城市里的人太多啦，知秋不喜欢和人打交道……人心都太难看懂了，你们大人说话我总是听不懂。还是小动物单纯，说什么就是什么，对吧？”
说罢，夜知秋还轻轻拍了一下座下的马头。
这匹马也轻轻叫了两声，似乎在认同夜知秋的话。
“走吧，就算你们真的想去青楼，我们也没那个钱。青楼就算是最便宜的陪酒，那都得要三两银子。”莫问淡淡地说道：“如果你想碰倌人，我们手上剩下的银子，一天就给干光了。”
“你去过？”依岚呛着的喉咙都还没恢复，就忍着痛苦问了出来。
这一问把莫问整沉默了……关键是莫问平时沉默……那还可以理解为装深沉，现在这个沉默……怎么看都像是心里有鬼。
“你真去过？”刘宇昌和莫问并排走着，悄声问道。
“你觉得我像是有钱去青楼的人？”
“那你为啥不说话？”
“不想说……总感觉我无论说什么，都像是辩解。”莫问无奈叹口气，说道：“女人问你这种话的时候，基本上什么回答都是错的，所以我就懒得回答了。”
“虽然我知道这是歪理，但我怎么感觉……你这话说得好有道理……”
“不过我也确实去过。”
刘宇昌愣了一下，“你刚刚还说自己没钱！”
“一个朋友罢了，两年前去青楼吃过饭，听那个朋友弹了一曲，仅此而已。”莫问淡淡地说道：“而且那个时候我没钱，青楼吃饭的钱还是那个朋友帮我免的。”
刘宇昌的眼神忽然诡异：“青楼的朋友？你什么路子啊？”
“她确实是个倌人，也很漂亮。”莫问顿了顿，还是说道：“不过你应该知道……太漂亮的女人，大多都是带毒的，碰不得。”
*
四人在天启城外的边缘住了下来，并不是几人不想进天启城，夜知秋和莫问倒是有通行的文碟，刘宇昌花点钱也是可以进去的……但依岚是一个正在被通缉的人。
他们只能在城外寻找下榻的地方，天启城足够大，地处平原，周围有足够多的村镇。
夜知秋已经耐不住性子，和刘宇昌一起进了城，莫问则陪着依岚在附近无人的地方练剑。
依岚的剑术已经很强了，在莫问收力的情况下，依岚已经能勉强和莫问过上三十招……这已经是非常巨大的进步了，要知道，就算莫问不用自己那种暴力的力量，仅仅凭着自己的剑术，应该也勉强能和萧唳打个平手。
莫问的剑术弱……那也仅仅是相对顶尖高手有点弱。
“最近一直在做噩梦？”
莫问就这样和依岚走在路上，依岚说自己累了，想让莫问陪自己走走。
“刚刚和你比剑的时候你也看到了，我会御剑之术。”依岚低声说道：“每天晚上我都会做一个梦，梦见在一片荒芜的剑冢里，剑仙拿着名剑寒玥，想要杀我。”
“剑仙是所有圣人里最仁慈的一个人，她不会杀任何人，就算是自己的徒弟背叛自己，她也没有对自己的徒弟痛下杀手。”
莫问的语气很冷漠，每次提到圣人的时候，即便是说到风评最不好的鬼天机，莫问的语气都不会有什么变化，但唯独在说起剑仙的时候，他总有那么一些嘲讽的意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