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哼的歌没有歌词，只有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她站在这个安静的广场，似乎在向着天空轻声呼唤。
无人注意到女孩的歌声，只是伴随着女孩声音的飘荡，原本明亮的天空渐渐阴暗，一阵阴风从远方飘来，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
夕阳下的乌云越来越多，很快就遮住了这暗淡的阳光，天地在一瞬间阴暗下来，似乎天穹将会在此刻塌下，为这座古老的城池降下神罚。
那条盘旋的神龙也随着暗淡的天空失去光泽，它在空中痛苦地挣扎，接着天空中狂风呼啸，神龙在天空不断扭曲着身体，竟然直直地被天空中的狂风撕碎了身体！
场下的所有人都大惊失色，夜知秋停下了歌声，但这片狂风已经吹起，周围的人群都在这寒风中清醒，风中传来无数凄厉的吼叫，像是有着无数怨魂在天空哀嚎！
人们向着周边四散逃离，夜知秋混着人群，立刻抓住了卯楚和刘宇昌的手，这个小姑娘爆发出惊人的臂力，几乎是拖着两人逃离了城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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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喘着粗气，刘宇昌从商铺里拿走自己寄存的东西，惊魂未定地来到夜知秋身边，问道：“刚刚那是个什么玩意？天上那么大一条龙，怎么就……”
“不知道哎……”夜知秋晃着脑袋，说道：“我也看到了好奇怪的东西，那真的是一条龙吗？”
听到夜知秋这样说，卯楚脸上的表情有些失望，“你没看出来他们用的什么障眼法么？”
夜知秋摇摇头，从自己口袋里拿出那个玉镯，说道：“卯楚叔叔，抱歉啦，我还是看不出来他到底用了什么障眼法，天上的那条龙太逼真了，好像真的是从天上落下来的……不过无论你看到了什么，你一定要记住哦，那些全部都是假的，一定不要相信！”
卯楚也没有真的指望一个小女孩能看出什么端倪，但他还是说道：“没事，这个玉镯就送给你吧，这个东西……我现在不太需要了。”
其实这个孩子已经很强了，即便在看到那样的景象后，这个孩子还是没有任何动摇，她始终坚信，那群人根本不是什么法师，他们看到的所有东西都是假象。
“哎，你刚刚看到了吗？刚刚那个召唤神龙的大法师好像受了内伤。”在卯楚几人的旁边，似乎有几个圣瞳教的信徒。
“嗯，刚刚那阵阴风，好像是哪里来的妖魔鬼怪，那个大法师为了保护我们，一个人把天上那些妖怪全逼走了。”另一个人说得绘声绘色，“大法师还因为这个受了内伤，召唤的神龙也被打散了。”
“真的？”
“千真万确，刚刚还有人看到那个大法师嘴角吐血，应该受得内伤还不轻。”
夜知秋在旁边听着那些狂热的信徒，真是气得嘴角抽搐，但她又不能说那阵阴风是怎么来的……有些人被骗得太深，真是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他们。
卯楚只是在一旁笑了笑，随即他说道：“小姑娘，如果下次你能看出那些人是怎么招摇撞骗的，记得来找我，我可以再给你一些好东西作为谢礼。”
“哦哦，好呀……”
看着离开的卯楚，夜知秋忽然想起那个镯子还没有还给卯楚，连忙推门追了出去，说道：“叔叔！你的东西……我该去哪里找你呀？”
可是卯楚已经混进了这天启城的人流中，再难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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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和依岚来的路上并没有骑马，他们只能靠着身法赶路，四五里的路程，莫问连气都没喘一下，但等依岚到的时候，她的体力就已经有些支撑不住。
“要歇会么？”
依岚喘着粗气，“没事，我跟得上。”
莫问寻思着自己要不要教教依岚轻功，不然这姑娘体力实在太弱了，别到时候和别人打架，本来武功比别人高，结果硬生生体力被别人耗完打输……那就悲剧了。
“已经到了，你喘气的声音再大点，别人就能听到了。”
听到莫问这样说，依岚顿时屏住了呼息，问道：“哪里？”
“前面那个洞口，应该是个地洞。”莫问指着前方，说道：“那里一直在传出声音。”
依岚屏息凝神，远处的洞口确实传来叮咚叮咚规律的响声，像是用钢钉敲击岩壁的声音。
两人缓缓靠近，从侧方看去的时候，莫问能够看到那里微弱的火光。
这样微弱的火光……如果是在工作的话，这个亮度似乎也太低了。
就在这时，莫问眼角的余光忽然看到一个身影，那个影子就这样直直从自己身边走过去。
他的心脏猛地一颤，瞬间抬起自己的石剑！
莫问从来对自己的感知都是无比自信，他从小就是受到刺客训练，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如何隐藏气息，也比任何人清楚如何找出那些隐藏气息的刺客。
但莫问没有感知到这个人的气息，而那个身影从莫问身边路过的时候，也没有任何阻拦莫问石剑的意思。
莫问在打到那个人之前就意识到了问题，提前收力。
石剑还是打在了那个人身上，黑影摇摇晃晃地倒下，却又支撑着想要站起来。
莫问应该是打伤了这个人的脊椎，这时候莫问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察觉到这个人的靠近……他几乎已经是个死人了，身上的体温非常低，在微弱的月光下，莫问能看到这个人泛白的嘴唇。
“这是……”依岚捂着嘴轻声说道。
但这个人还是艰难地站起，莫问抓起那人的手，说道：“喂，你都要死了……”
莫问看到了那个人的眼睛，空洞无神，像是被操控的提线木偶。
松手的时候，这人重新倒在地上，但他还在挣扎，想要走到前面，搬起前方的石头。
依岚还想上前，却被莫问拦住，说道：“跟紧我，这一路上……都太诡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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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城的路上，一个女人拿着竹杖，有节奏地敲击着地面。
女人忽然停住，她的眼睛被蒙住，看不见眼前躺着一个军官的尸体，却能闻到周围有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用竹杖在附近摸索着，终于点到了这具尸体，确认这就是人类的尸体。
尸体上穿着护甲，一把短剑刺在了要害部位……应该是一位军官，甚至军衔不低。
女人在尸体的身上摸索着，她摸进这具尸体的胸口，想要确认这个军官属于哪支军队。
天启城的军队应该不会出现在这个方向……
女人忽然摸到了一个东西，那个位置原本应该是存放军官身份牌的位置，如果这个军官死在了战场上，那么同行的人就能通过这个东西辨认这位军官的身份。
但女人摸到的并不是身份牌，而是一个很小巧的令牌，令牌上能清晰地摸出一个刻纹……一个“夕”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