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亲兵摇摇头，却还是说道：“但这种力量也太……”
“这几乎是非人的力量。”何承俊站起身，凭着直觉说道：“这个人应该是一个非常魁梧的壮汉……他的武器并非普通兵器，而是一种钝器，像是锤……不，锤子不可能造成这样的创伤，应该是一把重尺或是铁鞭。”
何承俊还是不敢相信，如果说杀人的人是女武神，那他也就认了，圣人确实拥有人类无法企及的力量。
但对于那些普通人，何承俊此生见过最强的武功高手，就是五年前天榜排名第一的血修罗。当时的血修罗名震天下，乃是一名身高八尺的壮汉，手持一柄重剑，极为凶唳。
但即便这样，血修罗应该也没有这样的力量，仅用单手就拍碎人的头骨。
“看来……这天启城来了一些狠角色啊。”何承俊低声说道。
就在这时，一位亲兵忽然跑了过来，说道：“何将军，天启城那边传来消息，城主说……”
“城主说什么？”
“如果何将军不相信圣瞳教的长老，七天后圣瞳教将会在天启城的城主府做法，到时候可以让何将军过来见识真假。”亲兵低声说道：“而且……城主不认夕宗宗主的令牌。”
何承俊深吸一口气，他并不想参与朝廷之间权利的斗争，但现在夏国情况特殊，整个大夏的权利竟然握在韩素颜一个外人手中，而大夏国的世子被逐出皇都……
现在大夏的皇帝几乎不理朝政，一个月才上一次朝，所有的政事都握在韩素颜一人手中……现在很多人都怀疑，皇帝其实早已被韩素颜控制，现在的皇帝不过是被韩素颜操纵的傀儡罢了。
当年韩素颜大清洗的时候，如果不是天启城的将士不听何承俊以外任何人的命令……恐怕自己早在五年前就人头落地。
“将军，还有一件事。”
何承俊看手下的亲兵扭扭捏捏的，拍了他一下，说道：“有什么事就直说，跟了我快十年了，在我耳边有什么说不得的话？”
“不，不是这样的，是我们在天启城得到消息……”那个亲兵低下头，说道：“说是陛下有旨，让国师大人来天启城视察。还说……让国师来这里做一段时间的监军。”
何承俊冷笑一声，说道：“韩素颜？她一个女人？来我天启城的驻军这里做监军？”
亲兵不敢说话，何承俊摆摆手，说道：“算了，先看看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圣瞳教的人在这些墙壁上画这么多符号……是什么意思？”
几人跟着何承俊向里走，越走越觉得其中阴森，众人高举火把，火光照亮的地方，石壁上都雕刻着密密麻麻的眼睛。
“等等……”何承俊忽然叫停了自己的亲兵，他握住自己的佩剑，说道：“所有人拿好自己的武器，这里有些不对劲……阴气太重了。”
“将军……这……”
“有屁快放。”
“这墙壁上刻着的这些眼睛……是不是在动？”亲兵颤颤巍巍地说道。
“怎么可能……”
何承俊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也看到了，就在他的眼前，墙壁上原本刻在石壁上的眼睛，缓缓转动了双眼。
*
莫问和夜知秋将马寄存在了城外，夜知秋从小就呆在乡下，从未来过这样的大城市，昨天在天启城看了一天，今天进城还想着继续玩。
“夜知秋，你确定你会好好听话？”莫问将石剑放在自己身后的包里，伪装成一张古琴，守城的人只是敲了一下，确认里面不是铁，加上莫问看上去本就瘦弱，那样子就像是一个琴师。
“会的啦，我不会离开天宁街的，等我逛完了，我就在天宁街中心的那个当铺等你。”夜知秋眯眼笑着，“还是莫问哥哥好，昨天刘宇昌都不愿意让我一个人出去玩。”
“不要乱跑，知道么？”莫问一再嘱咐。
“知道啦知道啦。”
*
“其实再怎么繁华的街区，也会有着一些肮脏的地方。”
天启城是一座上千年的古城，除却城中心翻修的那些新城区，周边更多的还是这些老旧的街巷。
这里的街巷有些甚至上百年未曾翻修，某些地方还能看到前朝留下来的痕迹。
街巷上还贴着模糊不清的寻人启事，似乎是前几天，这条街上有个叫白露的姑娘失踪了，现在都未曾找到那个姑娘的消息。
上面的画像很细致，也有这个女子身材的描述，身上穿的衣服是在天宁街上买的，手上戴着一个白色的玉镯。
天启城的衙门现在也是焦头烂额，最近不仅是城外，就连天启城内也经常有人莫名其妙失踪，男女都有，这其中还有一个受害者，是天启城最大富商的儿子。
莫问盯着狭小街巷里贴着的寻人画像，这所有失踪的人里面，有一个非常奇怪的共通点，那就是他们夜晚自己离家，然后消失。
富家少爷夜晚离家还可以解释，可这些失踪的人里面还有很多二十多岁刚刚成亲的女子……这些人看上去安分守己，又怎么会在夜晚无故离家？
莫问还有其它事情，他解下自己身后的背包，将石剑带在手上，向着前方缓缓走去。
在这条巷子的深处有一栋建筑，莫问停留在建筑面前，这里曾经是天启城内最高的建筑……如今这周边的巷子都成了危房，这栋建筑也逐渐被废弃。
莫问伸手推开大门，用着低沉的声音说道：“三百年前大明攻占天启城的时候，这里曾是天启城的城主府。”
“但是百年之后这里变得老旧，这里密密麻麻的巷子又难以拆迁，所以一百多年前，天启城的城主府移到了天启城的城东……”
有些阴森的建筑中，莫问听到了一个人抬刀的声音。
他的手也慢慢搭在了石剑的剑柄上，“但即便这样，这栋建筑也依旧是天启城的中心，只要站在这里，就可以看到天启城的每一个角落。”
楼上传来了长刀划过空气的声音，一个影子落在阁楼的一根横梁上，刀影在黑暗中微微闪烁。
莫问握剑的手停住了，在这个阁楼里藏着的人，似乎并不是鬼天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