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你能不能不要倒得那么快啊？”夜知秋看着熄灭的那盏灯，说道：“上来就先灭一盏摇光？”
房间的忽然变得昏暗起来，似乎一盏灯的熄灭，让得房间里的鬼魂都动荡不安。
房间外原本晴朗的天启也忽然变阴，顾寒抬头看着遮住太阳的云彩，慢慢皱起了眉头。
*
“我还以为我离开这么多年，你能有一些长进。”女人低头俯视着坠落的莫问，刚刚白龙的虚影直接击穿的地面，“结果你还是这样废物么？”
莫问忍受着身体上的剧痛，不断下沉，他的眼前开始出现一些幻觉，月光下的黑影拿着一柄长刀，刀身刺穿女人的心脏。
这是莫问未曾想过的记忆，但是这幅画面仅仅是一闪而过，耳边传来女人的声音，说道：“这不是你应该回忆起的记忆。”
莫问继续下沉，他忘记自己在这片虚无的空间中下沉了多久，那些无关的画面继续闪烁，直到他来到了一片阴冷潮湿的地方。
这片空间的重力在此刻翻转，身体忽而变得轻盈，他甚至没有使用身法，双脚就完美地踏在了地面。
他看到了一颗虫卵，一颗巨大的虫卵……但是一柄黑色的长剑刺穿了这颗虫卵的外壳，长剑无锋，似乎被人用最暴力的方式捅穿的这层外壳。
“总算是到了。”女人伸出右手，握住了那柄剑的剑柄，剑身上古老的印纹隐约出现一条黑色的虚龙。
“一定要打架么？”
“你害怕了？”女人笑了笑。
“谁都会怕痛的。”莫问还是拿起了自己手上的石剑，说道：“不过……怕倒是没有。”
“那就好。”
天空中黑色的虚龙再次冲向莫问，这一次莫问做出了反应，侧身避开黑龙的冲击，石剑刺入黑龙的躯体，虚龙在空中强行被莫问打散。
但那些散开的氤氲雾气重新凝聚，在天空盘旋一圈，继续冲向莫问。
莫问抽出石剑冲向那个女人，就在虚龙将要冲到自己眼前时，莫问低头劈砍，石剑砍断虚龙的龙爪，他弓下自己的身体冲到了女人面前，剑气劈向女人的腰间。
黑剑挡住了莫问的石剑，明显作为金属的黑剑要比莫问的石剑更加沉重，黑剑带着莫问的石剑旋转一圈，背后的黑龙已经再次盘旋在莫问的头顶。
女人左手的袖剑已经伸出，莫问抬腿踢在女人的手腕上，借着力量向上空翻，避开了黑龙的撕咬。
莫问用尽全力再次冲向女人，女人抬剑格挡的时候，莫问手中的石剑开始震动，强烈的剑气让女人手中的黑剑也随之震动。
天空中的黑龙忽然静止，接着化作一道黑雾消散。
“看来这些年你也不是不学无术，竟然能想到这破解之法。”女人旋转长剑，黑剑上的力量将莫问逼得后退几步。
“那黑白的虚龙也不过是你的心象所生，但你不是剑仙，心象所生的力量不可能扩大到数千米的距离。”莫问看着女人手中的黑剑，说道：
“你只是在通过那柄剑作为媒介，才能创造出那样的虚龙。”
女人没有否认，长剑在她的手中舞出剑花，指向莫问，说道：“不错，那就让我看看……你在剑术上又有什么长进。”
莫问眼前，自己的老师忽然消失了。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黑剑出现在莫问的头顶，莫问回身抬剑，左手甚至还没有触碰到石剑的剑身，黑剑就已经打在了石剑上。
手腕上传来一阵剧痛，莫问觉得自己的手腕要被这一击打断了，握剑的虎口被撕裂出血痕，大拇指大概是被打断了。
石剑落地，莫问也跟着倒在了地上，莫问确实是一个怪物，但对于其它人来说，他就是一个力量和身材不成正比的怪胎。
但这个纤悉的女人力量更大，这一剑直接在莫问的石剑上劈出了裂痕，漆黑的重剑上重新出现龙影，将莫问一口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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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知秋捧着自己的脸颊，她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第二盏灯熄灭。
“我说莫问，你就不能反抗一下么……”夜知秋叹气道：“这才多久啊，玉衡也没了。”
夜知秋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背包，右手想从背包里拿出什么东西，但犹豫了一下，又收回了自己的手。
“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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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虚无的黑影再度破碎，下一刻，莫问站在了一个房间里。
黑白两柄长剑靠在旁边的桌子上，自己的石剑消失了，断掉的拇指和受伤的手臂也都恢复了原样。
这里的场景他有些熟悉……在他的记忆里，他没有来过这里，但他却又知道这里的每一个细节。
桌子上摆放着一对袖剑，在莫问的印象中，这并不是自己的袖剑。
直到有一只手搭在了袖剑上，莫问才忽然惊觉，自己的眼前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的身体完完全全隐藏在黑暗之中，莫问只能看到那个人隐约的轮廓。
黑影熟练地戴上袖剑，这对袖剑完美契合了黑影的手腕，下一刻，黑影掀翻桌子，隔开了莫问和自己的视线。
黑白两柄剑被掀翻的桌子弹开，莫问和那个黑影同时去拿黑白两柄重剑，握向的却全部都是黑剑。
白剑落在了地上，两人同时伸出袖剑格住对方的手腕，莫问一脚踢起地面的白剑，左手推开黑影，握住了白剑的剑柄。
黑影则是转身握住了黑剑，与此同时，一黑一白两条虚幻的龙影在各自身后浮现。
莫问停顿了一下，两条龙影在天空中互相撕咬，莫问与黑影之间双剑相撞，碰撞出巨大的火花。
相比起莫问，黑影的剑术明显要轻盈太多，莫问的白剑在地面划出了一道沟壑，黑影却只是划出一道剑风，不断避开莫问的锋芒。
黑影却横剑后退，借用莫问上挑的力量，硬是落在了墙面上，像是弓一样弯曲自己的身体，飞向莫问。
地面被黑影的剑气碾碎，莫问忽然意识到，这个黑影在利用自己刚刚的攻击，在积蓄自己的力量。
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扑面而来的剑气穿过莫问的身体，黑剑的力量强行打穿莫问的心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