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为什么你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啊莫问！”夜知秋看着房间里灭掉的第五盏等，在房间里捂着脸痛苦哀嚎：
“莫问！这特么又不是现实，这是你脑海里的幻境啊！为什么你这都下不了手啊！还说你他么对依岚没意思！”
夜知秋这恨铁不成钢的哀嚎忽然被一阵惊雷打断，夜知秋悄悄爬上房间的梯子，打开阁楼上的顶板，天空已经是乌云密布，一阵阵的雷光在乌云中闪烁。
“哇……这雷劈下来……”夜知秋有些担心，看着天空喃喃说道：“放根避雷针在旁边会不会有效果啊……等会不会把我给电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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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大脑又传来了那种无法忍受的痛感，缺失的记忆在莫问的脑海中不断闪烁。
那是一个漆黑的地牢，莫问手中的长刀指向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手里抱着什么东西……莫问看不清楚，但他知道自己要从那个女人手里夺回那样东西。
是什么呢……莫问看不清楚，漆黑地牢中的光线太过昏暗，莫问看不到那个女人手里抱着的是什么……
女人的另一只手拿出了一把短刀……那就是一把普通的短刀，为什么……一个普通人就算拿起了一把杀猪刀，也不可能是莫问的对手。
她为什么要拿出那把刀，那把刀能为眼前这个女人带来什么……莫问想不起来。
剑气的刺痛感再次让莫问恢复清醒，又是那个剑冢，这一次……剑冢的中央有着一颗古树，那是一颗参天的古树，莫问抬头看不见天空。
这颗深绿色的古树和这片荒芜的天地格格不入，韩素颜一只手扶着古树的树干，站在莫问的身边。
“第二次死在自己的温柔下。”韩素颜这一次没有咄咄逼人，两人就这样并肩站着，有着一种和谐：“你只要不收回自己的剑……甚至你什么都不用做，秦依岚自己就会被你的剑切开喉咙，但你还是收回了自己的剑。”
“我的老师说过，这就是我的弱点。”莫问看着远方，这里的剑海被远方涌来的绿色腐蚀，荒芜的地面开始长出野草……名剑被这些野草腐蚀为粉末般的铁锈。
剑冢变成了一望无际的草原，而他和韩素颜就站在这颗大树下，宁静安然。
长久的沉默，韩素颜似乎不准备动手，莫问也没有动手的打算。
到了最后，韩素颜甚至席地而坐，坐在了莫问的身边。
莫问看着空无一物的远方，忽然说道：“我好像来过这个地方。”
“这里不是人间。”韩素颜看着这片景色，说道：“人间没有这样的景色。”
“我应该来过这里。”莫问点点头，说道：“但我不记得了。”
蔚蓝的天空忽然变得黑暗，天穹上忽然碎裂，一只巨大的眼睛透过天穹，看向了莫问。
莫问终于明白了，这次来杀死自己的并不是韩素颜，而是魔皇。
“这就是魔皇么？”
“在老师死的那一天，我看到了那只眼睛。”韩素颜没有恐惧，只是默默注视着天空。
“是么。”
莫问回答得很平静，因为他知道魔皇究竟是多么可怕的生物，强大到圣人需要牺牲自己才能将其封印。
圣人这种如神一般存在的人类，在魔皇面前都毫无还手之力。
黑暗吞噬了莫问，那一片如仙境的草原被黑暗吞噬，身旁的古树迅速枯萎，世界只剩下这一颗老旧的树根。
又一盏灯灭了。
莫问站在黑暗的世界中，他在一个纯白色的世界中醒来，最终的归途却是这个充满死亡的黑暗世界。
死神终究是要收走莫问的性命……莫问在黑暗中渐渐失去意识。
魔皇漆黑的手掌压向莫问，却又在天空中停住，似乎有什么东西挡住了这只遮挡天际的巨手。
是一根羽毛，一根白色的羽毛，恍若天使从天空掠过，遗落在人间的一根轻羽。
这样一个宛若巨峰一样的手掌，在这样一根羽毛面前难进分毫。
模糊之中，莫问忽然想到了什么……应该还有一盏灯……应该还有一盏灯没有熄灭，那盏名为天枢的灯。
“哇，是我呀是我呀！”莫问听见了一个孩子的声音，“莫问！快点找到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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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之上，那聚集的云雷已经在圣山之上完全成型。
韩素颜站在天启城的城墙上，这边已经下起了小雨，但她还是站在城墙之上，看着圣山上凝聚的乌云。
幽芷在一旁为她撑起纸伞，问道：“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么？”
“那是天地异象。”韩素颜喃喃说道：“老师离开的那天……也是这样一场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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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城中，躲在老旧巷子里的卯楚看着天空，他那柄有着缺口的刀就在腰间，天空中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卯楚缓缓起身，说道：
“要下雨咯，赶紧找个地方把这里漏雨的地方修一修，不然今晚就要顶着大雨睡觉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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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寒等人就在这风暴的正中心，刘宇昌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道：“顾寒，这暴风雨……不会也是那七星灯整出来的吧？”
“魏朝最后一任国师续命失败，就是天降大雨。”顾寒叹了口气，说道：“如果天要亡他……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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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夜知秋找了半天，也只能用房间里的铁枪绑起来，插在房顶的石板上……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莫问身边的七盏灯就只剩下一盏了。
“唉，最后一个人是谁呀……”夜知秋盯着莫问，看了好久，才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哇，最后一个人不会是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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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听到了那个模糊的声音。
似乎是一个孩子的声音，很熟悉……莫问却想不起那个孩子的名字。
“是我呀！莫问哥哥。”夜知秋出现在莫问的身后。
莫问转身看向夜知秋，女孩和平时看上去有些不同，白发中藏着的几缕红发消失不见，她的头发变成的那种淡红，像是……粉红色的头发。
更奇怪的是夜知秋的身后，一道道光芒从夜知秋的身后伸出，那些长达数丈的光芒在女孩身后缓缓飘动，像是一双双虚幻的翅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