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剑术。”夜知秋轻声说道：“白剑只有最为仁慈之人才能使用，而黑剑则恰巧相反。”
“但你的老师却能同时使用这两柄剑。”
“因为平衡……她将善与恶做到了极致的平衡。”夜知秋说道：“就像这两柄剑一样。”
莫问握住双剑，女孩站在莫问身后，那个将她钉死的十字架竟然在慢慢缩小，变得和夜知秋的身体差不多大。
夜知秋从十字架中抽出锁链，仅仅是轻轻移动，就在地面的石砖上拖出了一道痕迹。
莫问瞪着眼睛，看向夜知秋，问道：“你这力气……”
“嘛，这只是你的心象，在你的心象里，我就算把整个圣山搬起来都没问题。”夜知秋耸耸肩，抓起锁链，整个十字架竟然飞到了天空，“就看你接不接得住了！”
莫问看着天空落向自己的十字架，他就知道自己没那么容易活着出去。
黑白双剑横在自己面前，十字架的重量实在太重，莫问左手的白剑直接被卡入了地面，黑剑仅仅是微微打偏了十字架的方向，让自己免受伤害。
夜知秋似乎觉得这个十字架的锁链不怎么称手，这一次直接抓住十字架的长端，对着莫问猛砸。
莫问一步步后退，每一次夜知秋的攻击都恰到好处，一点点地增强。
而莫问每一次的格挡也越来越熟练，夜知秋的每一次攻击都是莫问能化解力量的极限，只要夜知秋的力量稍微再大一点点，莫问的头就会被夜知秋砸碎。
最后一击，夜知秋将十字架举过头顶，那个十字架在夜知秋手中竟然变大了几分，对着莫问全力砸下。
莫问的双剑朝着右方发力，身体左倾，在恰好避开夜知秋的十字架后，他一脚踩在了十字架的尖端，在夜知秋还未抬起十字架前，飞向夜知秋。
夜知秋抬头，双剑顺着女孩的发梢划过，莫问停在了夜知秋的侧身，淡淡地说道：“算是扯平了吧？”
“嘛……这和我又没什么关系，反正外边的我又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夜知秋耸耸肩，说道：“我甚至都不是夜知秋，我只是你以为的那个夜知秋。”
这时候，莫问眼前的光线开始渐渐变暗，他仿佛又回到了一个幽静的地下室……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洞，莫问甚至能听到某些东西的回声。
“你想要得到你的记忆么？”莫问身后忽然有着一个声音。
那不是夜知秋的声音，像是某种不可直视的恶魔，在他身后幽幽低语。
眼前是一道古老而又沉重的青铜大门……那是一种古朴的沉重感，像是里面封印着某个可怕的恶魔。
莫问不敢回头，这几年莫问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让他害怕的东西，就算是面对圣人，他也仅仅有着很大的压力，而没有感到害怕。
那道古铜色的大门后面……藏着的究竟是什么？
身后的声音始终在诱惑着莫问，他在害怕自己身后的声音，却又不自觉地听从了那个声音的教唆……走向那扇青铜大门。
他的手缓缓伸向了那扇门，就在碰到了那扇门的瞬间，他仿佛忘记了自己身后的声音……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听到过那个声音，只是他自己催促着走到了这里，然后触碰到了这扇门。
青铜大门发出了幽蓝色的亮光，而在这蓝色的微弱光芒中，一束光射向了莫问的脸颊。
这束光仅仅是瞬间就消失，而青铜大门中的东西有些东西开始缓缓转动……其中的机关开始旋转，一些灰尘顺着门缝落下……那扇青铜大门在莫问面前缓缓抬起。
*
“嗯？”夜知秋看着莫问那忽明忽暗的最后一盏天枢，渐渐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醒啊……应该还活着呀。”夜知秋又抽出了里面的那本书，喃喃说道：“难道阵法摆错了？”
夜知秋愣着看了好一会都没发现什么问题，但眼前的莫问始终没有苏醒的迹象……
她倒是不介意一直等下去，毕竟她还能等两天，后天圣瞳教才会在天启城开坛做法，而韩素颜在被莫问提醒后也会更加注意天启城里的问题。
唯一的问题就是天上凝聚的雷云……夜知秋有方法让天上的雷云落不下来，甚至可以用一些特殊的避雷措施……毕竟也只是瞬时电流和瞬时电压……
但夜知秋发现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这盏灯的油快烧完了……
七星灯的核心阵法就是不能加油的，你可以在七星续命灯的旁边做任何事情……但你不能对这盏灯造成影响。
就好像当年魏国的最后一位国师在给自己续命的时候，为啥不在七星灯上加一个灯罩什么的……为啥不在灯灭了后重新点燃……这些都是不可以的，因为这盏灯在点燃后不能受到任何影响，它的熄灭只能看天意。
所以夜知秋现在也不能给这盏灯加油。
“我擦……不会这样就没了吧？”
夜知秋看着越来越黯的灯，想着要不要把这盏灯拧小一点。
这个油灯的灯芯和下面的旋钮是一体的，只要旋转旋钮，将灯芯向下缩一点，灯芯的火焰就会变暗……至少会省一点油。
但夜知秋看了一眼爷爷留给自己的书，嗯……好像将火焰减小或是加大也不太行。
就在这时，夜知秋下意识地放下了手上的那本古书……但是她放得有些用力，这本书摔在床上的时候，打翻了其它的油灯。
“完蛋啦！”夜知秋捧起自己的小脸，尖叫起来。
这七盏灯是一体的，一盏灯倒下，那么其它的灯……
最后一盏天枢……灭了……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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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扇青铜大门打开的瞬间，灯灭了。
莫问的眼前闪过一盏油灯……那盏油灯灭了，而莫问也知道，自己该死了。
他睁开眼睛，面前确实夜知秋的脸。
他有些疑惑……这里明显是顾寒的房间，而有着七盏灯摆在自己身边……虽然有两盏翻倒了。
而夜知秋脸上的表情也不太对，莫问看着夜知秋，问道：“这……是梦还是现实。”
“是现实，但咱们好像要完蛋了……”夜知秋扯着嘴角说道：“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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