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观察着情况的夜知秋忽然愣住了，花清玄的手中不应该还有圣瞳的虫卵了。
世子不是将花清玄的虫卵给了莫问么？然后那两颗虫卵又被夜知秋销毁掉了。
为什么……花清玄的手中会有一对虫卵？
夜知秋的瞳孔收缩，她握紧自己手中的长弓，确实有一种可能……花清玄确实被圣瞳教长老送了两颗虫卵。
而世子也确实拿了两颗虫卵给莫问……
因为世子就是那个圣瞳教真正的长老！是他给了花清玄那两颗虫卵！并且给了一颗可以释放信息素的虫卵给莫问，他没打算杀花清玄，他最开始的目标就是杀死莫问！
这样一切都解释得通了，为什么在韩素颜已经拿到神骨的情况下，圣瞳教的还要用这八万军队来圣山送死。
这已经是世子最后翻盘的机会了，如果他没能在圣山杀死韩素颜，那么面对拿到了神骨的韩素颜，世子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再回到皇城。
“是么……”夜知秋竟然在这时松了口气，“原来你的目的不是圣山内部么？”
女孩抬起自己的左手，一柄长剑出现在夜知秋的手中，她将长剑搭在弓弦上，这柄剑在弓弦的移动下缓缓拉长成为一支长箭。
“花清玄姐姐，抱歉了。”夜知秋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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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圣瞳的加持下，花清玄不仅能够恢复视力，还能拥有圣瞳加持的力量以及圣瞳本身存在的预知力量。
只要得到这股力量，花清玄未必不比刚拿到神骨的韩素颜强。
“师姐，你还是那么蠢。”韩素颜语气冰冷地说道。
“无妨，我已经不能让你再犯错了。”花清玄用内力挡住飞向自己的御剑，说道：“你会毁了这个国家的。”
就在这一瞬间，远方的天边忽然传来巨大的压迫感，花清玄的手甚至都在这股压力下颤抖了一瞬。
就是这一瞬间，远方飞来的箭迅速穿过花清玄手指间的缝隙，两颗虫卵同时被这只纤细的长箭穿透，里面还未孵化的虫卵轻轻挣扎了一下，便是没了动作。
韩素颜看向远方的天空，设么样的人能从如此遥远的天际射来一支长箭呢？
是圣人么？
韩素颜没有再犹豫，花清玄周围的御剑迅速回旋，斩向花清玄的脖颈。
但就在此刻，一股力量拦住了那柄剑，御剑直直地停在了花清玄的脖颈前一寸，甚至长剑散开的剑气已经在她的脖子上划开了伤口。
剑就这样停住了，韩素颜失去了对那柄剑的控制。
世界以花清玄为中心一分为二，韩素颜对面世界的阴暗天空开始变得血红，天空像是被鲜血浸染，而地面近两尺的雪也开始消融，露出了荒芜的土地。
那是另一片剑冢，和覆盖着大雪的剑冢泾渭分明，依岚站在剑冢的中心，名剑围绕着依岚，与盘坐在山顶的韩素颜遥遥相望。
此时双目失明的花清玄看向了依岚的方向，可她感觉到的却并不是依岚。
她向着依岚的方向喃喃说道：“老师？”
*
“这里是……”卯楚喃喃说道。
“这就是我们最开始找到的那个圣瞳教山洞。”莫问淡淡地说道：“其实到现在我都不明白，为什么圣瞳教要操控那么多人在这个山洞开凿壁画。”
莫问和依岚刚来的那天，山洞外面被控制的人全部都在洞穴的岩壁上凿着那些眼睛，莫问曾以为那是他们的教义，就好像某些宗教会自发组织做一些事情去传道。
但圣瞳教很明显不是宗教，他们只是一群被蛊虫控制的行尸走肉，那么这群人在洞穴内部刻下如此之多的符文，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意义。
果然，就在莫问靠近那个山洞的时候，周围的村民就已经围了上来。
“看来你猜得没错，这么关键的时刻，虫王竟然还能分出一部分人来守卫这里。”卯楚淡淡地说道：“这里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甚至有可能就是虫王的藏身之地。”
“问题是……你一个刺客，能解决掉这么多人么？”莫问问道。
卯楚缓缓抽刀，说道：“你难道不知道，刺客还有另一个狂战士的身份么？”
“你觉得我不知道么？”莫问心领神会，也抽出石剑，说道：“但我劝你不要杀太多人。”
“都已经被寄生了，没人能救活他们。”卯楚拍了拍莫问的肩膀，说道：“这种时候了，就不要当什么圣母了。”
莫问没说什么，手中挥出的石剑竟然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涟漪，一道横贯的剑气直指那个洞穴！
卯楚甚至跟不上莫问的速度，他只能在这些行尸走肉般的人群中闪烁，等到莫问冲进洞穴的时候，卯楚还在人群之中不断跳跃。
墙壁上的符文还在，莫问慢慢靠近，他记得自己上次触摸这些符文的时候……他似乎就失去了意识。
还是依岚唤醒的自己……
莫问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石剑，石剑猛地砸在墙上，莫问试图去劈碎墙上的印记。
下一刻，一道光影出现在莫问的面前，挡住石剑，接着又是一根肢节伸出，石墙上的符文竟然在瞬间活了过来，成为了一只虫子！
肢节刺入莫问手臂之中，莫问左手伸出袖剑切断肢节，迅速后退。
“我一直有些疑惑，为了保证军队和天启城分开，不让天启城城主掌握兵权，军队的粮草都不是天启城在供应，而是朝廷调集的粮草。但那些军队还是感染了蛊虫。”莫问用石剑撑住地面，说道：
“那时候让军队来探查这个洞穴，并不是你真的想要调查圣瞳教。”
“你让天启城外的军队过来调查这里，只是为了让蛊虫感染他们，是么？从我们把你救出来的那天，就已经落进你布的局了！”
这时候的卯楚也冲了进来，他看着墙壁上被砍断的肢节，说道：“所以……这些雕刻的铭文，只是这些虫卵的……”
“巢穴。”莫问点点头，看向洞穴深处，说道：“我说得不错吧？世子殿下？你才是这些蛊虫……真正的掌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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