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把衣服穿上。”莫问将手上的衣服扔给刘宇昌。
“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说话的方式像极了提裤子不认人的渣男。”夜知秋戳着莫问带回来的两个人，说道：“让这两个人今天都醒不过来吗？”
“你有那种药吗？”
“有呀有呀，京城里什么药都有，那种催 情的药我都能配好几种呢。”
“为什么你能用这么骄傲的语气说出这种事……”
“我去，你就算把京城里面的御医找出来，他都不一定能配出十种催 情药好吧。”夜知秋抱着胸口，说道：“我能帮忙已经很不错了，你还不让我去皇宫玩。”
“都和你说多少次了去皇宫不是去玩！”刘宇昌的语气已经近乎崩溃。
“知道啦知道啦。”夜知秋晃着脑袋，说道：“那昨天晚上带回来的那两个杀手呢？这两个人是莫问哥哥打伤的吧？下手有点重哦，有个人的肋骨好像被踹断了。”
“你觉得我是能打过这两个人么？”刘宇昌在一旁穿着衣服，说道：“话说王爷侍从的衣服要这么花哨吗？”
莫问今早就将代替小王爷进皇宫的那两个人绑架了回来，这对于莫问这种顶尖刺客来说可太简单了，只是今天他还需要问问那两个杀手，他们为什么要监视方青。
方青是莫问在京城里最重要的眼线，莫问在京城所有的情报几乎都来自方青，在进皇宫之前，他必须解决这个问题。
夜知秋悄悄打开地窖的门缝，说道：“他们的意识现在应该清醒了。”
莫问试了试小王爷的外衣，将外衣放在了门口的架子上，拿上石剑，慢慢走进地窖，坐在两人面前的椅子上。
“你们在那个青楼里，是为了做什么？”莫问的声音变得沙哑而低沉。
那两个人被夜知秋下了药，虽然夜知秋没有说具体的药材，但她让莫问尽管问，他们说的一定是实话。
“为了……一批货。”
“一批货？”莫问皱起眉头，方青是他一手带起来的，她不可能在京城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于是他又问道：“谁的货？”
“中书省……王无临。”
王无临……莫问记得这个人……或者说京城每个人都知道，王无临是当朝的丞相。
三省里面的另外两个职位，在韩素颜掌权期间都被换过，但王无临始终没有被韩素颜清算……因为他是个太监。
没有宗族，也没有妻女，孤家寡人没有后代，这真的太符合韩素颜用人标准，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夏国的权利掌握在某些宗族手里。
“什么货？”
“黑……黑……”
那两个人说不出话了，莫问看向夜知秋，夜知秋也耸耸肩，表示这和她没关系。
“什么东西？”莫问用低沉的声音再一次问道。
“黑……钨钢。”
说完最后的这两个字，这两个人似乎终于撑不住了，又晕在了地窖中。
“黑钨钢，那是什么玩意？”夜知秋踹了那两人一脚，确认那两个人已经完全晕过去了，说道：“话说你就不怕伤到自己人么？有句老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
“我们在京城没有朋友。韩素颜也并非是我们的敌人。”莫问缓缓握拳，说道：“除了我们自己，皇城里……没人可以相信。”
夜知秋双手放在身前，没有再多问，她依稀猜到了莫问想要做什么，只是说道：“黑钨钢，我还没听说过这东西呢。”
“铁浮屠的装甲，准确来说只有最精锐的铁浮屠才能使用这种黑钨钢。”莫问关上地窖的房门，说道：
“就算是拓跋钺手下那批仿制的铁浮屠，也只是用次一批的黑钢，就算在北境，可汗也只有那么一千的精兵拥有黑钨钢铁浮屠。”
“黑钨钢和黑钢有什么区别吗？”
“相比起黑钢，黑钨钢轻而坚硬，它并不适合用作武器的制作，因为它的韧性极低，刃口很容易断开或是碎掉。”莫问轻轻抚摸石剑，说道：
“但因为它足够轻的重量，一般的钨钢一层就足够重了，但黑钨钢却能在铁浮屠上用作两层，而两层中再配上细锁子甲。有时候一仗打下来，黑钨钢的铁浮屠几乎不会有什么战损。”
“你的意思是有人想在皇城组建铁浮屠？那得要好几车的黑钨钢吧？”
莫问摇摇头，“不知道，现在的皇城……势力太多了。”
“我也搞定了。”刘宇昌站在外面招手，说道：“莫问，咱们啥时候去皇宫？”
“不是，我听你这语气还有些小期待？”莫问反问道。
“我都去了，就不能期待一下？我这辈子都没看过皇宫好吧！”刘宇昌挑了挑，他身上那件侍从的衣服意外地合身。
“现在出发。”莫问回头看了一眼夜知秋，说道：“你会好好呆在家里，对吧？”
“当然啦，我最多也就出去买点东西啦，你那眼神搞得我好像要出去闯祸似的！你那么不信任我吗？”
“不……我没见你出过什么乱子，但我总感觉……”莫问摇摇头，说道：“我总感觉你有点太听话了。”
“喂，你这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我故意给你弄点乱子啊！”
“明天我们要是没回来的话，你拿走我藏在阁楼上的钱，立刻出城。”莫问摸了摸夜知秋的头，说道：
“也许我带你们回到皇城……其实是一个错误。”
*
皇宫里任何人都只能走路进去，唯一能够进入皇宫的马车……只有皇帝的马车。
就算现在韩素颜大权在握，她也不会心细到多次去检查皇帝马车下有没有藏人。
依岚勉强能在马车下坚持，她用剑冢创造了三柄剑刺入马车，用御剑术支撑自己的身体，将自己的身体固定在了马车上。
这样不至于耗费太多体力，也没有人会发现马车下的依岚……但如果韩素颜靠近马车，拥有神骨的她可能会察觉到依岚释放的御剑术。
“王先生，今天这么早就过来吗？”
“是啊，陛下大寿的日子，可不能疏忽了。”
依岚记得这个声音……好像是皇宫里某个丞相的，姓王的话，应该是叫……王无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