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更在意一件事情。”莫问回头看向皇宫的方向：“韩素颜去了哪里？花清玄……她真的只是要那些铁浮屠的钢材么？”
依岚换好了衣服，所幸莫问进来的时候带了另一套贴身的衣服，这件衣服对于依岚来说有些宽大，但正好可以隐藏依岚的身份。
“为什么你会带一套纯白色的衣服？”依岚疑惑地问道：“对于一个刺客来说，这应该是非常显眼的衣服吧？”
“千军万马避白袍，这是我老师说过的话……虽然我并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莫问看着依岚身上这件并不合身的白袍，说道：
“但这件衣服足够帅，这就够了。”
“……”依岚已经不知道如何去吐槽了。
“这点我倒是赞同，江湖人士，可以不是最强的，但一定要是最帅的。”刘宇昌认可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股剑气忽然从皇宫的中心传来，莫问怔在了原地，看向剑气传来的方向。
“刘宇昌。”
“干什么？”
“你和依岚立刻离开皇宫，不要有任何停留。”莫问忽然说道：“方青会在外面接应你们，带你们离开皇城。”
“方青？你果然和那个花魁有关系？”刘宇昌挑了挑眉。
看来刘宇昌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莫问脸上的表情依旧冷漠，说道：“不管我和谁有关系，你现在和依岚立刻离开，明白么？”
莫问看向的是依岚，刘宇昌不识大体，依岚当然还是明白的，这个女孩立刻点头，带着刘宇昌翻到了房顶。
“看来……必须要回去一趟了。”
*
幽暗的皇宫里……原本应该灯火通明的书房，现在却安静地有些诡异。
外面的守卫消失了，莫问甚至是从大门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的，里面所有灯都灭了，烛灯灯芯的断口非常整齐，很明显……是剑术极强的高手用剑气一剑斩灭，非常连贯。
明夏两国……能有这样强大剑气的高手，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莫问慢慢走进书房，拉开书房的纱帘，里面的两个侍女倒在地上，都是一剑封喉，两人是被同一剑刺死的，莫问站在两个侍女的中间，右手缓缓旋转，虚无的长剑在空中划过……
就在刚刚，有一位剑术高手用相同的手法，站在莫问所站的地方，用相同的手法，剑尖划过这两个侍女的脖颈。
好快的剑……莫问能跟上那个人的速度，但他做不到那个剑客那样精妙的剑，如果是自己的话……这样一剑，会将两个侍女的头砍下来，而不是刚刚好将剑尖划过脖颈。
至于里面……莫问已经懒得去看了，皇帝……或者说那个被韩素颜控制的“皇帝”，已经倒在了书桌上。
剑尖精准挑断了那个人脖子上的动脉，溅出的血迹甚至没能在桌子上映出杀死他那柄剑的形状。
正常情况下，颈动脉喷出的血相当之多，只要不是特别快的利剑，溅出的血迹是能够隐约印出那柄剑的形状的。
“好快的剑……”
莫问的手忽然停住，他右手轻轻抬起这个皇帝的头颅，挑开皇帝的眼皮，下一刻……莫问手速极快地抓住了眼皮下藏着的触手。
他从里面抽出了一个虫子……没错，就是天启城里的那种虫子，圣山下的东西……被韩素颜带到了皇宫。
甚至有可能，这种虫子早就被韩素颜在使用，甚至……她可能比天启城里的圣瞳教更早使用这种东西。
房间外传来了铁甲碰撞的声音，御林军的旗子就立在皇宫外面，聂狐站在门口，缓缓走进皇宫。
“小王爷……不，真正的小王爷，现在应该还在皇城的青楼里，等着今天花魁的舞曲。”聂狐抬起自己的刀，指向莫问，说道：
“刺杀陛下，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罪。”
“嘛……”莫问下意识地摸向身后，却摸了个空。
他不可能带石剑过来，韩素颜一眼就能认出自己，所以他没带武器，唯一能防身的，就只有手上的袖箭。
“第一，我不是刺客。第二，皇帝被刺杀的时候，外面甚至一个护卫都没有……我是直接走进来的。”莫问淡淡地说道：
“我想知道，皇宫的守卫呢？再怎么爆炸，陛下的亲护卫总不会动吧？”
“你是在质疑我么？”
“无妨，真相永远都不重要。”莫问缓缓握拳，说道：“重要的是结果，不是么？”、
聂狐的瞳孔骤缩，莫问的速度太快了，这是一个江湖上的顶尖高手……聂狐打过大大小小的战役不下数十场，每一次都是亲力亲为……但眼前这个人，比自己在战场上遇到的千军万马更让人恐惧。
那一拳极为致命，就算眼前这个人身上没有武器，聂狐的直觉还是告诉自己，他不能被这个人近身。
聂狐迅速后退伸手，周围的重甲兵立刻上前，将莫问团团围住。
“哦？”莫问挑了挑眉，似乎并不在意自己被包围。
“这种时候还能这么淡定吗？”聂狐问道。
“这些人拦不住我的。”莫问抬腿一鞭，下一刻竟然瞬间夺过右方护卫的长枪，枪杆旋转，莫问反手握住长枪，长枪的枪尖越过人群，目标直指聂狐。
“这是……女武神的绝学。”
“你去过北境？”莫问有些惊讶。
“我是从北境的军队里出来的。”聂狐似乎也没有被莫问的气势吓到，说道：“女武神是圣人，没有任何人能躲过她的枪。”
莫问笑了笑，他锁定着聂狐，长枪越过他眼前的亲兵，后方的第二个亲兵反应稍微有些迟疑，长枪划过亲兵手臂上的重甲，竟然直接撕碎了那片重甲！
但这一刻，聂狐已经来不及躲开这一击，他终于意识到这一击比他想象得还要恐怖，这杆枪在撕碎重甲后竟然没有任何的停顿，依旧笔直地向着聂狐飞来！
可是……那杆枪并没有击中聂狐。
它划过了聂狐的发梢，带着炽热的风，飞向聂狐的身后。
一股极为强大的剑气在聂狐身后出现，无数的长剑在空中排列成一面盾牌，被那杆长枪一柄柄击碎。
所有人都看向身后，韩素颜的身前凝聚着数十柄飞剑，那杆枪堪堪停在了韩素颜面前，终于落地。
“看来我救了你一命呢，聂狐。”
等到聂狐再次回看向莫问的方向，那里只剩下莫问留下的话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