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走了。
这很好。
这样她就不必为了帮我而受到伤害了。
接下来，云冉宗的议堂只剩下小雪，锑怒，我和师尊了。
我揉了揉小雪的脑袋。“小雪，接下来有些事，我想和师傅单独说，你先回去等我。”
其他人都被我支走，接下来，该说说正事了！
我手指交叉，把双臂放在桌上，语气逐渐冰冷。
“师傅，魔兽森林中，有一个能够用出五种灵根，在做人体实验的少年，不知道您认不认识?”
在细碎的发丝下，荧蓝色的眼睛闪烁着冰凉的光。
我这么问不是没有来由的。
在五种元素组成的领域中，我明白，让我无法动弹的不是恐惧，而是，内气。
金属穿透了我的身体，藤蔓缠绕着我的躯干，烈焰焚烧着我的皮肤，在这些面前，我波澜不惊，即使没有锑怒的黑洞穿梭，我也能用切割空间，或者用玄冥置换逃脱。
但我的心脏被空气中一种看不见的力抓住了。
我在师傅手下学艺，对这一招再清楚不过。
黑虎掏心。
师傅的眼睛在此刻突然睁大了，双手一拍桌子，青筋暴起。
“你……你见到他了?他已经能够用出五种灵根了?！”
“何止啊，他还有一支不怕死不怕伤而且非人非兽的军队，要不是小偷先生救了我，我此时可就回不来云冉宗了。”
师傅的话里已经承认了他们之间有所关联，我要搞清楚这种关联是什么，如果师傅也是敌人，那住在云冉宗可绝不是什么正确的打算。
“徒儿，你怀疑我?”
“对，我就是怀疑你，那个人用的黑虎掏心是你教给我的招式，但我不认为传授给关门弟子的招式会烂大街到随便找来个人都会吧。”
“师傅，他是谁?”
师傅沉默着，我们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像在太阳底下暴晒一周的玉米杆子叶，一点就着。
“他是我的第一个关门弟子。”
他顿了顿，接着说。
“也是被我亲自从云冉宗除名的弟子。”
“是嘛……”
“那你可真是收过一个‘好徒弟’啊。”我淡漠道。
“穆沁，他和你交手了?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受了，现在你能看见的地方基本都是新长的。”
那场把皇朱玉毁掉的火里，我一身上下的皮肤基本都烧毁了，全都是靠着小偷先生给我的生之力才重新长出来的。
“徒儿，你打算怎么做?”
“我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待我整备结束，就回去杀了他。师傅，既然他是你的除名弟子，你就不会站在他那边了吧。”
“……我会站在你这边的，等你整备好的时候，就请你替我清理门户了。”
“嗯。”
我点头应道，既然师傅不站在他那边，也不必再有什么顾虑，眼中的冷气消失了，接下来，便着力思考着如何对付他的对策。
我答应下来后，屋子里又只剩下寂静。
“你不问我他的事么?”
师傅欲言又止的样子，抛砖引玉似的说。
“我没兴趣，你要是想说早就说了，不愿说的话我也不会强迫你。我只知道，他滥杀无辜，拿婴孩和魔兽做惨无人道的试验。我要揍他，替天行道，有这个理由就足够了。”
“还有向我们出手的仇，也要结算一遍！”
一直找不到插话时机的锑怒替我补充着要揍他的理由。
师傅叹了口气，确定我不会强迫他说出那段不堪回首的忘事后，如释负重。
那件事，不但是他心中的一个伤口，更是一个宗门的耻辱，在当年，一旦被人公布，整个云冉宗都将颜面扫地。
弟子不成器是师傅的过错，而穆沁此时不强求他提起这段往事，对他而言可以说是极大的包容。
那混小子，被我逐出师门，居然仍死心不改，跑到魔兽森林里去做人体实验！
好在我如今又为人师，弟子正是个肯替天行道的正直之士。
我愿意堵上云冉宗宗主的名誉，也要把我的毕生所学教授给穆沁，然后，清理门户！
“谢谢你……穆沁，能收你为徒，是老夫三辈子的运气！从明天起，老夫将把我的毕生所学全部传授于你，包括那个人的过去，也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你，能遇上你这般正直的人传承我武功，老夫此生无憾！”
妖泽！等着吧！无论你到底打着什么算盘，老夫给了你变强的机会，也能在你羽翼丰满后把它折做两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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