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莉亚赖在瑞克的房间不肯离开，她握着盛有琥珀色烈酒的牛角杯，在房间踱来踱去，“你确定那个商人会按你说的照做？”
“我不是诸神，没法看透人的内心，当然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
瑞克停下手中书写计划的铅笔，他没定力无视莉亚裸露在外的小腿，莉亚像是故意秀她那纤细的小短腿似的。
“不过我确定他不会为难塔克村……人类在这个世界是低级种族，备受压迫的种族最需要什么——自由和平等，恰好我能给他们这两样东西……试想一下你身受重伤躺在雪地里慢慢死去，可你不想死，突然有一个人能治愈你的伤势，温暖你的身体，而且还不需要支付昂贵的代价，若是莉亚你……你会求他帮助你嘛？”
“我当然会求他。只要能实现我的愿望，要我付出怎样的代价都行……只不过世上没有这样的好事。”
莉亚静静看了瑞克数十秒，又开始踱步转起圈来。
房间中央位置有一团蓝色火焰徐徐燃烧，室内的颜色仍是一片海蓝，莉亚抬手啜了一口杯中烈酒，加了果酒的朗姆酒味道还不错，她摇摇牛角杯，杯中的液体跟着摇晃。
“所以咯，我现在充当的就是老好人角色。大家都喜欢好人。”瑞克笑了笑，在纸上飞快写下一段词句，“等我把边境打造成世外桃源般的天堂，只怕哪些唯恐逃离边境的人又想削尖脑袋钻进来。”
被牛角杯遮住半张脸的莉亚慵懒地坐到哥哥躺过的床上，并翘起了二郎腿，只有一上半身的睡衣遮不住莉亚精致小巧的双腿。
“你现在又想玩正义伙伴的游戏？”
听了莉亚的口吻，瑞克疑惑李奥瑞克过去玩过正义伙伴的游戏。
“这可不是游戏，我的傻妹妹，让人追捧敬仰需要威望与实力，现在我正坚定不移地加强自身的武力。”
“就凭那些火枪火炮？”莉亚不以为然，“就用这些根本打不过诸神。”
“千万别小瞧了科学的力量。”瑞克振振有词，他傲然起身，准备给莉亚来一段长篇大论……
突然从床上弹起，莉亚豪迈地张开双臂，像是要拥抱头顶的蓝火，洒出牛角杯的酒水溅了一地，“人类从最弱小的蛮荒野兽进化成主宰地球的智慧生物，他们穷尽了一切可能利用的资源，他们没有奥术魔法，没有诸神相助，更没有优秀的体魄，他们只有诸神馈赠的礼物——智慧，一点一滴地用勤劳双手坎坎坷坷的创造未来……”
莉亚转了个圈，烈酒沾湿了手腕，她伸出空闲的手指，像个见识太多顽皮学生的老练教师一般用手指点出重点，“人类的科学力量已经达到了能匹敌诸神的地步，光是他们的核武器就能毁灭星球地表的生物，若是用魔法推进科学进程，恐怕人类能掌控更加恐怖的力量！”
说罢，莉亚露出陶醉于科学之酒的表情，似醉非醉。
“受现实条件限制，我没法用魔法演示出核武器的实际威力……”她挥了挥手，做出演员谢幕的动作，然后抬手又喝了一口杯中烈酒。
看着莉亚微笑，瑞克觉得妹妹说的这段陈述好像非常熟悉，他仔细动脑一想，发现这根本就是自己在脑子里筹措的段落，难道妹妹拥有看穿人心的能力？
莫非他早就发现自己是冒牌货？背脊陡然冒出一丝寒气，瑞克紧张地说不出话来，嘴唇一张一合，欲言又止。
莉亚走上前勾住哥哥的脖子，然后在他的耳边柔声呢喃，“这可都是你说的台词，一字不差，你说过的话我都牢记至今……当时听你绘声绘色表演的观众也就只有我，堂吉，还有……那个女人。”
瑞克只觉妹妹在耳边轻语仿佛腐蚀了他的骨头，原来这都是李奥瑞克说过的话，瑞克觉得有些悲哀，不管他和妹妹相处如何，他都觉得自己是个边缘人，没法继承李奥瑞克与莉亚的经历。
“我有些记不清了，堂吉和那个女人是谁？”瑞克试探性发问。
“堂吉可是你亲自挑选的黑龙！我的天，老哥我看你真的老了……自从当了这该死的亡灵，你的记性简直比痴呆的老头还差……那个女人叫芙蕾娜，那个人的名字我不想再说第二遍，我恨她，哥哥也该恨她。”
莉亚情绪突然变得阴晴不定，她一口饮完所有的烈酒，憋着酒气的威力无力地躺到床上。
“但你爱她胜过爱我！两百多年，你都没正眼瞧过我，你眼里只有她一个人，为什么！就因为我是你妹妹，所以你对我的爱可以理所当然的无动于衷？为什么！你回答我啊！”
酒气熏天的莉亚抬起双腿，一上一下不断交替，没被覆盖的衣下风光不断暴露在瑞克眼前，“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我要你现在就爱我！立刻！马上！”
“你喝醉了莉亚。”瑞克选择无视眼前的一切，他自认没有资格否认莉亚的一切，又没胆量承担妹妹的爱。
“来啊。”莉亚的音量弱了下去，她努力伸长小短腿去勾瑞克正在工作的手臂，“我要你来爱我。”
瑞克接住了莉亚伸来的腿，他也是个男人，面对如此露骨的诱惑，只有太监才会无动于衷，他不懂李奥瑞克的心理，但他确认自己不会染指自己的妹妹，这是他的底线，大概也是李奥瑞克的底线。
他用魔力压制本能的欲望，然后用手捏住莉亚的小腿，就像握着一根短木棒。她的腿太细了，根本经不起一握。
莉亚露出醉酒的憨笑，像是看到了一位风度翩翩的勇者，她伸出双臂等待温暖的拥抱，“我的皇子哥哥来了……黑色的铁甲，金色巨龙纹章……哥哥，你骑着堂吉的样子真帅……”
千言万语敌不过一个细小的动作，瑞克将所有的情绪化作一个吻，亲在莉亚的额头上，随后他唤出催眠魔法，提高到最大的威力将莉亚引入梦乡。
“好好睡一觉吧，一觉解千愁。”
瑞克收回徐徐燃烧的蓝色火焰，独自在昏暗无光的夜晚兢兢业业地制定村庄发展的近期规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