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2日-10:57:03
海宁市-市中心-作战司令部
‘事物……变得太快，到最后，成为短暂的一种的消遣方式。’
‘死亡的一刻，令人忘掉所有东西，身份、使命、任务、亲人、战友、所有！’
‘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势单力薄……’
‘少数人改变不了什么，但有时，一个够了。’
文上凛捡起桌上的军牌，每一面上扎眼的血迹比这个世界所有东西还要明显。
沾在军牌上的鲜血顺着他的指间染红了手心，思考不禁陷入呆滞，直到门外，震耳欲聋的炮声将他朦胧的意识打破。
“在眨眼的功夫，四千名士兵……两万两千人人……六百位……”
文上凛喃喃地将这些军牌都塞进野战夹克的方形口袋里，让一团血迹浸湿了布料。
为了所谓的权与利，而将无辜的军人和舰娘扔进该死的坟墓里！？
这是背叛——
而叛徒都将要用自己的鲜血来偿还今天发生的一切！
否则，这场战斗永远不会结束。
……
通讯员：“上校！我们已经联系上了第17空中突击旅旅长温乐。”
温乐：“我们又见面了文上凛！广州湾之战，我代表第17旅感谢你的支援！”
文上凛：“废话少说！你的部队由我接管，有问题吗？”
温乐：“没问题！我们全听你的，文上凛！就和广州湾一样！”
文上凛：“今非昔比！不如说是热锅上的蚂蚁。乱军占据了北岛，我们将它们击退了！付出了惨重伤亡，但还没有结束，在我这里不分你我，我们要做的事很简单；非人类一律格杀勿论！！接着逮住那个王八蛋，黑鸟特遣队第1中队、猎犬小队将负责主要进攻，你们胁从就行了。”
温乐：“没问题！话说猎犬小队那三位舰娘是11区的？”
文上凛：“怎么？你怕她们打你黑枪！？”
……
秦戴维转移到市中心广场的总指挥部，破门而入的时候连敲门都懒得抬手。
看见秦戴维马马虎虎的身影，文上凛掰开手不在乎地问：“你找到了什么？慌慌张张的。”
“我说过……”秦戴维撇了他一眼，从口袋中掏出U盘插入随身带的笔记本电脑。
“在找什么？现在可没有翻阅电子邮件的时间。”
“看看吧！你不想知道我找到了什么吗？”秦戴维两根手指飞快地在虚拟键盘上敲打，随后的屏幕上显示出一张模糊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有两个人，一男一女，衣着朴素，明显是属于上世纪六十年代风格。
“叶雄！”文上凛端详着照片中的一张面孔，心中阴云密布：“这个老混蛋也在其中？”
文上凛为什么会记得照片上的人，嗯~他和这个人和他的家有许多见不得光的纠葛。
那个当初被他骂成神经病的鸟毛叶敏鑫也是这个家的人！
叶家，是一个典型的军政世家。
“是的！整个过程来自于一个叫‘第12号军库’的计划。”秦戴维继续敲打着键盘，显示屏的照片被压缩到一脚，接着出现许多文档还有眼花缭乱的数据和目录：“于半年前启动，计划支持者就是这个‘叶雄’，他旁边的人怎么那么眼熟？”
“谴晓哲！著名的物理博士！病逝于1968年……就这些？”
“还有呢！”秦戴维暂时不想女子和计划有什么关系，他打开一个资料框架，说。
“那栋大楼根本不是什么实验基地，我们用钻地导弹炸毁后，发现地下设施倒像是一个资料库！我们里面发现了大量的资料，关于教授的！甚至连第12号军库计划的内容和目的。”
“具体的长话短说！”
“从第三波怪兽入侵开始，第12号计划宣告立项，直到前不久，成功俘获意舰娘利托里奥再到从马里亚纳海的深海栖姬才启动，从俘获到利用，再到复刻，第12号武库计划的目标就是想要建立一支由舰娘或深海栖姬组成的克隆军团！当然，更重要一点是，这个12号计划得到了另外四大国政要的肯定与支持，叶雄只是一个开始，今天！他赢了，舰娘就将成为他们的……战争工具！”
“那么可以说明此时的情况是狗咬狗咯？！”文上凛双手交叉在胸前，才问。
“没错！”秦戴维点点头，比划着手：“负责执行计划的教授最后面把叶雄耍了一套，他们根本不是一条绳上的人，不管是京城那边还是教授，两边都需要你。”
“京城还差不多，你说教授需要我做什么？达成什么目的？”文上凛无法理解秦戴维的说法。
“京城需要你来清理门户！教授需要你来达成自己的目的……那就是你和他打一场战争！”
这时，徘徊在耳畔的一道低沉磁音吸引了两人的视线，那句话是站在门外的弗兰克说的！他没再穿那身白色海军军装，和文上凛、秦戴维一样换成了了BDU-M81四色丛林迷彩野战服，令人感到陌生的同时，也有种焕然一新的视觉效应。
“蛤？”文上凛仍然摸不透。
弗兰克走进指挥部联系上远在太平洋彼岸的圣迭戈基地：“加加！把最新调查数据传过来！”
“Understand！”外表看似俏皮的白衣少女面无表情地出现在大屏幕上，而她的眼睛始终停留于弗兰克身上，毕竟是她的提督！将周围的两个人当成了空气。
随着屏幕被罗列的一幅柱形数据图，弗兰克走到屏幕前指着对背后的两人诠释：“看看这些数据，这就是教授的目的！从今天大会被袭击开始，各国民众对‘舰娘与监视管理法案’的赞同率从最低点的百分之九到现在已经达到了该死的百分之七十。”
“他们就没有想过若没有舰娘的存在，他们是否还能在这个冬天舒舒服服地躺在被窝里睡觉？像往常一样自由自在地生活？所有人的眼睛都瞎了吗？去看看纽约海军总部下的石碑，上面到底雕刻着多少提督，多少舰娘的名字？！每年每天又有多少舰娘和提督在海上拼死拼活，为了什么？我们的汗水和鲜血换来的最后……全世界都他妈的对我们冷眼旁观。”文上凛龇牙咧嘴地把该说的话说完长长叹了一口气，补充最后一句话：“这是赤裸裸的背叛！是背叛！不可饶恕的背叛！”
“这是对于你们提督而言！对政治家来说，能达成自己的政治抱负，死再多的人不过也是数字。”秦戴维冷冷地插话道。
海宁今天发生的这场战争，背后暗藏着多少黑暗的双眼，不知不知道，一知吓一跳。
“那么还有个问题，为什么你能如此轻易进入那栋大楼？”文上凛怀疑的双眼快要将秦戴维穿透：“故意放在那里等我们来拿一样。”
“可这是已经安排好的呢？”秦戴维笑说着按中回车键，笔记本电脑屏幕弹出一个播放器，来源是一段录音后留下在U盘里的音频文件。
“你们永远不会相信的！我说过，两位……”
【很高兴，能留下这么一段录音并能够被人打开，我相信打开的时候，你一定会在场！我不是预言家，但我说的绝对是正确的，将被事实验证！文上凛！】
【很可能！你心里在漫骂我是一头恶魔，刽子手！诅咒我生不如死——我能理解你的感受，文上凛！作为一名长官，如果不爱惜自己的士兵他有什么资格作为长官？一名提督不爱护自己的舰娘又有什么资格做提督。】
【你让我很有兴趣，文上凛！知道吗？自从当年你用狙击枪对准我时。】
【可能当你听到时，或许我们已经弩张剑拔地开战了！为了彼此不同的信念。】
【若你身边还有人，我想说，我真的很讨厌你们这些提督！你们明知道世人对待舰娘的眼光却不知该如何去改变，或者你们从来想过去改变——或许你们能保得了她们一时，但却保不了她们一世。】
【人类贪婪、狂妄、自私的本质注定无法容忍另类的族群与自己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
【就好像人们能容下恐龙能和自己一样生活，在北美！白人会容忍黑人、亚人获得与自己平等的地位！就好像当选欧盟领导人的是非白人一样不可思议。纵观人类的变迁史，充满了战争、种族歧视、大屠杀！】
【我跟你讲过，我会让她们有尊严有价值地活着！但我最后发现，这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目标。】
【所以我决定，让人类深刻的意识到舰娘的威胁！然后让舰娘去反抗人类。】
【战争不是最好的选择……但那却是解决问题最方便的办法。】
【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文上凛！我等你的到来，我还有要告诉给你的答案。】
这几分钟的录音让周围聆听着的三个人就好像度过了几十年光阴一样。
“答案？什么样的答案？”秦戴维疑惑的眼神投向文上凛。
“天知道！所以我们得去找他。”
“我和你去！”弗兰克端起旁边的HK-416步枪坚定地说：“因为我顺便还要宰掉那个姓叶的。”
“好！”文上凛点点头，他知道，自己不能阻止弗兰克：“我们就和第１７旅一起行动。”
“……”通过两人的对话还有从大楼那里获得资料，秦戴维明显嗅到像是个终点。
在这个水落石出的时刻，是一些事归终的终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