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结束的代价

作者:我爱蛋 更新时间:2018/1/26 11:50:45 字数:4179

明日的黎明升起时,是战争的继续还是象征新的和平曙光?黑夜中的世界火光冲天,犹如毁灭之火在世界中熊熊燃烧。

从前,在我们眼里,提督经常把任何事安排非常妥当的时候才让我们去动手做,他几乎很少让我们自己去动脑,也许……他是想在这场战争中体现自己的存在价值而不是像人们所说的那样……我们认可了,毕竟他是我们的提督,我们不能违逆他。

可这一次,我们不再顺从于他,我们不能这样放任他去为了战争的终结牺牲自己,他的牺牲意味着我们已经被他所抛弃。

即便战争因他和像他这样的提督爆发……如果深海栖姬是来向他们复仇的,那么我们又为何诞生???这个答案谁来告诉我们呢?

若他抛弃了我们,我们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牺牲自己来结束战争?可恶的是我们居然忘了,在我们诞生之前,提督早已在海上与深海浴血奋战,有人说当过兵的都是傻瓜!的确,提督像个傻瓜一样,他是一名将军!但却没有忘记自己曾是‘士兵’的身份。

……

高强度的长时间战斗令所有舰娘身心疲倦得突破了界限,她们希望自己能够在坚持一下,可随着失去控制的大和在爆炸和烈火中冲上了东京湾的滩头开始,越来越多的舰娘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没能再往前一步推进,即使是深海舰队也一样,谁都一样干瞪眼着怒视对方却无法再次撑起肩膀继续战斗!在这场规模庞大的激战中,深海和舰娘全力拼搏最终两败俱伤。

谁也没能摧毁对方获得胜利,少女们的执著信念无疑是她们坚持到现在的关键。

可她们得到了什么呢?她们得到的仅仅只有彼此的伤害。

岸上的东京城中,怪兽与人类军团的酣战仍在继续,而这时候环太平洋防御总队也派遣了一台机械猎人‘赤色风暴’加入了战斗。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遍体鳞伤的吹雪脚步迟缓地目视着东京湾失声痛吼:“不要再打了!请住手吧!!!!”这场战争的意义此时何在?

作为知晓真相的舰娘,吹雪已经不愿再拿起舾装继续战斗,这样的战争后果除了留下仇恨和泪水还会留下什么?和平?开什么玩笑?这样的和平,这样的未来她不想要,她不想再看到伙伴受到伤害,不想看到提督因战争而离去,难道深海栖姬们也想要吗?

为什么大家都知道了真相还要继续这样相互伤害呢?!

“战争,战争便是如此!我们属于一类,还剩下其他的选择吗?”吹雪背后,一位与她长相神似的白衣少女。

“这样的和平不是我想要的和平,我想也不是你想要的。”吹雪回过头来直面另外的自己。

“你所想要的和平不过是个虚伪的和平……你还不知道我们为何诞生吗?就是因为人类的战争——这场战争的凶手不是深海,也不是怪兽,是提督!他们才是战争的刽子手,只有毁灭战争的元凶;人类!世界才能迎来真正的和平。”张开血红的手掌抓住吹雪的深海吹雪愤恨地补充道:“提督——必须死!”

吹雪挣扎地抱住少女的手掌,留着泪水说:“为什么非得要消灭所有人?不是每个人都……”

“不是每个人都?”深海吹雪失望地打断吹雪的话,反常一笑:“我们的诞生因为他们!因为人类自私自利发动的战争我才诞生,诞生于黑暗与绝望。”

知道无法用语言来说服少女的吹雪嘴角翘起温暖的笑容:“你知道吗?”

“你为什么还笑?”深海吹雪无法理解面前的笑容。

“因为我想拯救大家,舰娘也好,深海也罢!我想看到的是大家和平相处……”吹雪爆发性地一下一下扯开掐住喉咙的手掌,一边说:“为了这格目标,我决不放弃!我相信提督,他们也不会放弃对和平的渴望!你说的没错,我们因战争诞生,又因战争而邂逅……而消灭一方的一切就能换来和平了吗?那样的和平只会诞生更多的牺牲,我不会选择这样的和平,我理解你的怨念,你的愤怒,只是……我想我们可以互相谅解的话,想必为了拯救自己,提督们应该知道了自己的选择。”

“执迷不悟……”

“想试试后果吗?”吹雪松开挣扎的手掌拔出一把勃朗宁手枪嘿笑一声后趁深海吹雪没有注意的那一刻举起枪口冲自己的肩膀开枪。

嘭——

吹雪的肩膀出现了一个血肉模糊的枪眼的刹那间,深海吹雪的肩膀也同样出现了一个枪眼,她暴怒地松开手掌,无力地向后退却痛叫:“呃啊啊啊!你……你快住手!”

砰——吹雪艰难再次朝另外的肩膀开枪时却被深海吹雪抓住了枪口向侧推去。

“……你到底想做什么呢!?”深海吹雪不解的问。

“做什么?这样到头来被伤害仅仅只有一方吗?”吹雪用行动来证明这场战争持续的后果。

“……”

“一切都结束了,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最终受到伤害的只有彼此。这场战争谁胜谁负有何意义?如果我们能好好地坐下来相互去理解的话……即便世界的改变让提督们没有走上歧路,可战争因为他们而出现,如果能给他们一个机会的话,我相信提督们的选择一定……”

因体力不支加上伤口不断地失血,吹雪昏倒了在了白色少女的怀中。

深海吹雪看着怀中过去的自己,身上火辣辣的伤口不断地在刺激着大脑神经,似乎没错……这场战争的最后,留给她们的只有伤害。

“住手吧!”深海吹雪苦涩地说出这一句时,浑身开始发光的她融入了怀中的吹雪。

而整个东京湾所有深海栖姬和舰娘仿佛都听到了岸上的声音,不知为何下意识放下了手中的连装炮。

轰——轰——

在文上凛的引导下,从歼轰-20战机机舱射出的两枚激光制导弹接连落在舰长身上,而划破天际的战机竟然诡异失控般地撞入光柱化为灰烬。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在和人对手的时候玩一些不守规矩的把戏。”

爆炸溅起的尘埃与火焰中,这个男人毫发无伤地冲出来挥舞刀刃扫向文上凛。

嘶叫的电锯与刀刃的碰撞迸裂出金色的火花将两人的面目照亮,这种短兵相见的局面文上凛不愿继续下去,这在他看来意义在哪?到头来分出胜负又怎样?他输了怎样,深海赢了又怎样呢?这个世界最后将因为这场席卷整颗星球的战争变得满目萧然。

不断地对枪和对阵,文上凛不觉得自己的精力还会持续多久,可他不管怎样都必须坚持下去,他已经无法退却了,他必须不断地前进,和舰长战斗!即便最后死在这里他也要扛住。

不成功便成仁,一切的努力不能因此白费!

枪火刀剑之间的对撞谁胜谁负真的一目了然吗?

——当然不是!

本身体力消耗过度凭借驱动外骨骼的协助勉强能维持的文上凛很快便支撑不住遭到舰长的轮番打击,这个男人挥剑做出一个假动作趁文上凛反应减缓的一瞬间迅速高抬膝盖顶在了文上凛的脸门将他狠狠击飞。

嘭——

重重摔在地上的文上凛满脸是血,吃痛地竭力想要站起来却被袭来的舰长一脚踩在了脸上。

“告诉我?你固执的决心到底在哪?你不应该这样……我警告过你!”

“……”

文上凛沉默不语,他使劲全力抬起安装在左手模块上的六管机枪对准舰长却被其一手握住连同手臂一起扭断成了恐怖的形状。

“呃……”手臂断裂的剧烈疼痛如大锤落下砸在文上凛的大脑里,他睁大眼睛本该嘶吼出声来但依旧保持清醒死死咬住牙关。

“想求饶吗?趁现在!”

“想都别想!”文上凛抖索着牙龈答道。

“是吗?”舰长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挥起刀刃接连扎入文上凛的膝盖。

几近昏死的文上凛仍然没有叫出声来,可他已经无法对谁造成威胁了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地对视舰长那不屑如同看待垃圾的眼神。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失去了左手又失去了双腿的文上凛无疑变成了一个废人,男人现在只需要轻轻一脚便能把他踹死!真想不到两人的再次相见会这样。

“你输了,小蚊子!”舰长轻藐得意地说:“这场战争……我赢了!”

“呵呵~真的输了吗?”文上凛反常地笑出声来,他没看到自己笑的样子其实比哭还难看。

“你阻止不了我的,文上凛!我得到了它的支持。”

文上凛对于舰长的发言非但没有懊恼,还感到好笑:“得到了它的支持?我不觉得有了它你就能打赢这场战争。”

“……”

“知道为什么现在大国之间打不起世界大战来吗?……因为他们都有一种武器,能够毁灭对方!不管谁先动手都一样,最后还是一起死。”文上凛用尽全力把话说出来,接着嘶声裂肺的咆哮道:“这场战争我没赢你同样也是!最终结果,将是同归于尽。”

“你到底在乱说什么胡话?”舰长挥刀顶住文上凛的脖颈,笑道:“让我看看你怎么个同归于尽法。”

“将军!”文上凛竭力地喊道。

“你说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

“将军……了,我的老上司!”

在文上凛回荡的笑声中,舰长抬起头来看到的是一道金光的陨落。

“如果我们不终结战争,战争将会终结我们……”文上凛目视眼前一片耀眼的金光露出残酷的微笑——接着——他合上了双眼:“这是终结战争的最后一刻!”

如果自己心跳停止,那将是死手系统的启动时刻!他从没改变过。

为了结束这场战争,文上凛耗尽了自身仅剩下最后一点的价值,他感到累了,只想好好休息一下,如果唯有遗憾的地方那就是不能继续陪伴她们了。

就在由雷神炮射出的金属棒即将落在光柱底部时,一道血红的镭射光从东京湾外横扫而过将金属棒摧毁,震响爆裂的璀璨光芒在这一刻将整个东京照入白昼。

“……”舰长仰起头来目视着头顶上的刺眼金光,轻笑道:“你输了!”

“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错觉呢?”没有感受到死亡的文上凛没有张开眼睛,却这么回答。

“???”

这时,一位银发少女出现在了两人的旁边,她首先对躺在地上的文上凛说:“你好像没有达成给我的许诺!”

“难不成你这个观众就这么想看到血流成河?这是你创造的世界,我想不止是那些舰娘是你的孩子,还有栖姬们……”

“聪明的孩子!”少女微微一笑。

“你是什么人?”

舰长首先挥舞刀刃指向少女,这在文上凛看来无异于作死。

“……”少女直径走向光柱,说:“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

“我在问你话……”舰长打算将少女杀死的时候他居然动不了了。

文上凛也缓缓睁开眼睛,他看着面前静止不动的男人,说:“闹剧?你说的闹剧又是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一切该结束了……”

少女只手伸向光柱,一颗透明的水晶球瞬间飞出被她抓在手掌中。而这时候的光柱也随即缓缓化作闪亮的银屑洒满了整个城市,非常壮观!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文上凛有气无力地说:“既然你有能力,为什么?”

“……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总之就是好玩!”

“好玩?因为一个好玩,你知道这场战争埋葬了多少栖姬?多少舰娘还有多少人吗?”文上凛冷不防耗尽全力一口气把话说完。

“为什么不说这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是你们人类本身呢?”少女转过头来说道。

“……”

“你们的贪婪,你们的自私,你们的野心,促进了时代的发展也在为你们的毁灭埋下祸根。”

“……”

“不过好在你们人类当中还有些自觉的家伙,例如你们这些提督。”

“……”

“一切都结束了,文上凛!但别想我会治愈你身上的伤,这是你应该要付出的代价。”少女把玩着手中的水晶球渐行渐远的时候不忘冷酷地说:“你的战争,结束了!而你的人生也完了。”

完了?的确完了,自己的未来母庸置疑以废人的方式苟活下去。

文上凛对此并不绝望,他仿佛获得了解脱,微笑地合上了双眼。

而此时,东方的天际线,一抹黎明穿破了深夜的黑暗。

“提督!”

朦胧的意识渐渐失去感知的文上凛听到耳畔响起熟悉而亲切的哭泣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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