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尾声，夏洛找了个借口便出了宴会厅，而这时，老爹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夏洛，你想好了吗？”
朦胧的月色下，父子两人对立着，旁边再没有别的人。
“你的秩序……就是与魔族共行吗？”萨克斯眼里充满了问询。
“我还没想好！”夏洛摇了摇头，苦恼道：“或许贵族的存在是应该的……毕竟超凡伟力如此不讲道理！它将人们天生分为三六九等！可是……”
在这个世界，因为超凡的存在，人们天生就划分出了阶级！上位者对下位者就是有着不讲道理的压制！
就像这宫廷卫队，最低门槛都是五阶骑士，可以称之为禁军！
然而他们守卫宫廷，仅仅只是用来维持秩序，防备宵小冲撞各大贵族和皇帝的而已。
皇帝和贵族的权威，不是依靠制度和法律维持，而是靠自己的武力！制度和法律仅仅是为他们找更好的理由而存在的而已！
固然，依靠着系统里的科技树，能发展出十分强大的武器，哪怕是圣域甚至神灵，一发歼星炮下去也只有死路一条！
但这依然弥补不了超凡者与普通人的差距——全方位的差距！
身体、寿命、力量、智力……这些种种，超凡者对普通人都有压倒性优势，甚至科技的发展，铁森领也是依靠着超凡力量推动的！
六年时间完成第一次工业革命，进入第二次工业革命，没有超凡力量推动，根本是不可能的！
那么，在依赖超凡力量推进科技，最后推翻原来的制度后，就算建立新制度，那和普通人又有什么关系吗？
他们依然被动地接受着超凡者的统治，无非是换一种剥削方法。除非——他直接一步到位，进入共产！
但很可惜，这不可能！
即使生产力达到了，人们的思想也没有时间扭转，到时只会变成超凡者利用更方便的科技剥削普通人！
那么，就只能尽可能地压制超凡者的权力，确保普通人的权力，但是该怎么压？
压得太松，超凡必然夺权！可压得太紧，又会逼走这仅剩不多的超凡，导致铁森领的发展速度下降，从而被旧贵族联合绞杀！
那么就会到了最初的问题——该用何种方式？
是革命？还是改革？
“夏洛！你已经是伯爵了！”萨克斯语气深沉，“你必须要尽快想好了！”
夏洛从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看着父亲凝重的脸，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已经是伯爵了，开始接触帝国上层了！他必须定下根本方向，决定对于那些贵族的态度！
“唉……”夏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我知道了，父亲……我会尽快想清楚！等我回去之后，就给你答案吧！”
“夏洛，你一直是个聪明的孩子……”萨克斯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不过我还有一件事！”
老父亲话锋一转，问道：“那画面中的那些钢铁战车……能卖给我一些不？”
夏洛一怔，怎么又突然说这个？
“父亲！这……”
“别跟我说那些搪塞哈罗德大公的话！”萨克斯挥手道：“那玩意儿决不可能像你说的那么废，否则它不可能出现在战场上！”
所谓知子莫若父，大概就是如此吧……萨克斯十分确认夏洛对马修说的没一句真话，那些武器的性能至少是他说的两倍以上！
“嗯……确实是没我说的那么废……”夏洛眼珠一转，说道：“不过你真要买的话，五百枚帝国金币一辆，炮弹每发五枚帝国银币！人员培训费每人每月三枚帝国银币，保养费每辆每月一枚帝国金币，你看如何？”
“等等等等……”萨克斯听着这一系列的费用，顿时傻了眼，“这么费钱？臭小子翅膀硬了也不能这么宰家里啊！”
“呵！你以为我为什么就造了那么点？”夏洛撇了撇嘴道：“你嫌贵我还嫌卖便宜了呢！”
“你知不知道制造一辆坦克需要的资源有多少？知不知道要培养一队合格的车组要多长时间？实话跟你说，现在铁森领每月净利润有好几百枚帝国金币，可我就造了那么十几辆，你以为是为什么？”
萨克斯一怔，心中盘算了一下，铁蔷薇家的收入，也就每月一百多枚帝国金币的样子，连一辆都买不起……
“啊这……那算了！”萨克斯无奈地叹了口气，放弃了买上一些的想法。
“行了！该走了！”夏洛摇摇头，转身离开了这里。
其实他说的虽然没错，但他没说最关键的一点——铁森领现在的军队规模不需要那么多坦克！而且一辆量产型二式坦克的造价也没有高到那么离谱，其实只用十几枚帝国金币！更别说，铁森领的财政收入也远不止几百枚帝国金币，这是为了不吓到他，所以说了个比伯爵高，但比侯爵低的数据。
当然，还是那句话——他不可能卖铁森领现役军火！
第二天，夏洛告别了父亲和查理舅舅，带着自己的车队出发，离开帝都前往东境。
……
“是的！阁下，他拒绝了！”
马修恭敬地对着投影上的哈罗德大公汇报道。
“是吗……”中年样貌的大公摩挲着座椅的扶手，“那就罢了！反正我早有预料，一位从靠近南境的地方从来天才伯爵，而且还是家里站在布莱恩那一边的家伙，早就被布莱恩握在手里了！不可能那么容易被我拉过来。不过也无所谓，终究还只是一个七阶，对于陛下的大计，没有威胁！”
“但是……”哈罗德大公话锋一转，眼神锐利地看着马修，问道：“你确定他的那些武器真的像他说的那般不堪吗？”
“根据画面考察，确实没有他说的那么不堪！”马修回答道：“从画面来看，那些钢铁战车的速度并没有达到极限，但我们无从得知具体能跑多快！而且那根大管子发射的爆炸物速度极快，超过了九阶的飞行速度！在结合画面中能挡住魔弓手射出的箭矢，防御力至少在四阶！所以综合来说，是件不错的替代中阶骑士冲击的武器。”
“那么对高阶呢？”大公又问。
“威胁不大！”马修下定论道：“正如画面显示，艾斯特伯爵从容的撤离，那些战车从始至终并没有能攻击到他，所以只要不被几十辆战车包围，对于七阶来说都能轻伤退走。而且根据爆炸的威力来看，那些战车的杀伤也不算大，比魔族战场上的爆炸要小很多。”
“那么……不足为虑？”大公笑道。
“不！”马修坚定地摇了摇头，“我的建议是……加强对夏洛的监视，并对铁……现在该叫塞里斯领了，对塞里斯领的进出口贸易进行严密的监察！”
“是吗？”大公想了想，摇头道：“不用担心！这件事会由福克去做！而我，只要坚持陛下的计划即可！”
“勇者在帝都过得还好吗？”
“很好！现在他在莱斯利侯爵府中，伊芙琳公主殿下正在推进侵蚀度，一切都进展得十分顺利！”
“哈哈哈哈！很好！继续监视！”大公满意地笑道：“看来陛下的计划就要完成了！我莫里斯帝国在经过一百余年的衰退后，终于能再次崛起了！感谢圣光之主的恩典！感谢勇者大人的牺牲！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