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呀。我们的美亚女皇。能和你一起同台表演,真是三生有幸~”
那场危机过后,一切都在往预想的方向发展。暮邦城的军队终于来到了美亚的手中;非法组织取缔政令也以最快的速度签署并实施,地下世界的秩序来到了艾莲娜的掌控之下。周一紫罗兰小学重新返校,一来就是期末的音乐课考试演出。而临登台前,穿着一席挂满水晶装饰的淡粉长裙,头上绑着玫红发带,宛若刚刚绽放的鲜花的丽祈一脸坏笑地开着美亚玩笑。美亚则一身夸张华丽的深红长裙,宛若大红玫瑰典雅端庄,却一脸苦笑地回答丽祈:
“丽祈你就别挖苦我了。”
“我哪里敢挖苦呀!现在你可真就是暮邦城唯一的女王了,得罪谁我都不可能得罪你了呀!”
“嘿!抓住小狐狸了!”
就在丽祈还在笑着和美亚聊天时,艾莲娜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丽祈身后一把搂住她。
“哇哇哇!艾莲娜姐姐!好近!好近!”
看样子所有事都解决完了,艾莲娜也是神清气爽,对待丽祈也比过去要更加亲近。这丽祈平时看上去挺闹腾,可一旦真朝她发起进攻,她就立刻软糯得像一个小年糕。你看现在,丽祈的脸完全和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个颜色了。
“近一点好嘛!之前不是还主动来黏我吗?怎么啦? 叶公好龙了?”
“不,不是......哇!真的好近!”
“呐。当时撩我的时候,丽祈你可不是这样的噢~当时你还隔着面罩亲了我一口呢......”
艾莲娜趁着抱住丽祈这个间隙,偷偷在她耳边说悄悄话。丽祈听罢心里一惊,没想到艾莲娜果然还是察觉出来了。但她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道谢:
“无论如何。小坏蛋,还是谢谢你。”
说罢在丽祈的脖子靠近锁骨上亲了一口,因为今天都要登台演出,女孩儿们都化了些妆,也涂了口红,所以艾莲娜这一亲则直接在丽祈的脖子上留下了一个鲜红的唇印。这样才松开手,快步跑开:
“期待你们的演出哦!我们要准备上场了!”
“加油哦!”
丽祈被弄得一下子丢了魂,倒是美亚好像大仇得报一样朝艾莲娜加油道。等目送艾莲娜和她的伙伴们上台,她这才对丽祈说:
“看来。我们还是一物降一物的关系呢。丽祈对艾莲娜看样子也是毫无招架。”
美亚努力地憋着笑,似乎丽祈并没有发现自己脖子上的事情。怀着捉弄她的心情,美亚也没有再提。
“走吧!走吧!我们去准备下吧。艾莲娜这组结束后再来一组就到我们了。”
“啊!那不还有十几分钟嘛!不要那么紧绷嘛!”
丽祈虽然不情愿,却还是被美亚这么拉回化妆间准备一会儿的登台。
很快,两组“乐队”表演结束,下一组就轮到了美亚和丽祈。这一组真可谓是是今天的焦点,一个是新任的暮邦城女皇;另一个是遭遇袭击却奇迹生还的神秘大小姐,她们珠联璧合一齐登台表演真可谓千载难逢。有幸能够入场观摩的观众各个都屏住呼吸,等待着她们的出场。也只有她们,登台前被打上了聚光灯。
而等那一粉一红两朵鲜花出现时,台下就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要不是当下的场合还是要保持相对优雅严肃的氛围,许多观众们极力地压抑着自己想要尖叫的心情。不然真不敢想象要是音乐节会不会有人尖叫到窒息。尤其是那聚光灯打在丽祈身上,她脖子上那白皙皮肤所映衬下红色唇印尤其明显。
“各位考官。观众们,你们好。我是紫罗兰小学五年级礼仪班的‘隐歧美亚’。”
美亚走到舞台中央便立刻自我介绍,随后朝台下鞠了一躬。
“我......呃......我叫天羽律,是隐歧美亚同学的协助乐师。”
丽祈吞吞吐吐地自我介绍完,也鞠了一躬。
“好的。隐歧美亚同学,你这次是要演奏两首曲子对吧?”
考官见到是隐歧美亚可就不敢像先前那样自负地颐指气使了,就连说话也恭恭敬敬。
“是的,考官。一首《肖邦的降E大调夜曲 Op.9 No2》以及天羽小姐的自创曲《黛色冬暮叙事曲》。”
丽祈在美亚和考官互相走着演出前流程时,看向舞台下的观众席。发现了自己的妈妈露玛坐在最后,她的身边则坐着金发的穹弈。一下子丽祈慌了手脚,变得有些心不在焉。
“呐!丽祈!”
直到美亚提醒,她才反应过来。甚至忘了自己身上夹着的麦,没有撇开麦就慌张地回应道:
“是!怎么了?”
美亚一脸尴尬,台下也发出了笑声。
美亚实在没办法,走到丽祈面前帮她撇开麦克风说:
“该演出了!你怎么了?太突然就掉链子了?”
这时她才反应过来,摇摇头:
“没什么。没什么。就按原先的计划表演吧。”
“真的没问题么?”
“没问题。”
于是,丽祈架起小提琴,来到美亚的钢琴旁。美亚也坐到钢琴旁紧张而犹豫地望着丽祈。
那时的艾莲娜,她换回了原本的衣服,来到观众席。也发现最后排角落的金发穹弈,他一脸木讷,可似乎看着舞台上的眼神又有些温柔。而此时,正好是丽祈突然脱线的时候。艾莲娜想去找金发穹弈说些什么,最后也还是没这么做。
音乐响起,台上两人很快就进入状态,投入到演奏之中。美亚的钢琴技术并不差,可丽祈的演奏让钢琴竟显得有些单薄失色,技术的差异反倒让美亚此时显得有些窘迫。但好在丽祈一直在调整演奏策略,很快就努力地主动配合美亚的演出。没一会儿就渐入佳境,演奏也变得和谐动听,感染了在场的观众们,令他们潸然落泪。曲毕之时,台下更是掌声雷动。
丽祈压了压耳返,看向美亚。美亚也点点头,开启下一轮演奏。
如果说上一首是对大师作品按部就班的复刻,演奏得再精巧对于许多人而言也听过数遍,没了耳目一新之感。那第二首,那首由丽祈谱写的曲子将震撼在场所有人。
与多数乐曲不同《黛色冬暮》采用了大量的复调,演奏时也不再区分主次。两个乐器各自配合却又独立进行,各自诉说着各自的故事,美亚的技术不再受到丽祈的牵制。乐曲听起来又恢弘壮阔,好像彼此信赖的两个战士将后背交给对方,自己奋勇斩杀前方的敌人;又好像两个孤独的灵魂在寒冷的冰天雪地里不休地争执。那份情感实在强烈,原本炎热的夏天,几乎座无虚席的观众台里,观众们却仿佛感受到冷风吹过,冻得他们瑟瑟发抖。而艾莲娜却有别样的感受,她似乎听懂了曲子中那些音符组成的故事。那天梦里的场景随之展开,那种痛苦的情感逼入艾莲娜的心头,从她的眼睛中化作泪水哗哗流出。
不知为何,艾莲娜又想起了那个金发穹弈。她泪水潸然地看向他,却看见他紧皱着眉头,似乎心事重重。
乐曲来到最高潮。丽祈的小提琴声逐渐变小;而美亚的钢琴声却波涛汹涌,悲愤交加,好像是其中一个战士牺牲了自己,将自己的生命留给了另一个战士,直到丽祈放下小提琴,彻底杀死了那名“他”。来到尾声,只剩下美亚的钢琴,机械地重复地演奏着卡农和弦,直至结束......
曲毕之时,观众席传来前所未有的掌声;艾莲娜已经哭成了泪人,止不住地抽泣;而金发穹弈,紧皱眉头就匆忙地跑离了会场。而坐在艾莲娜身边的安妮,目瞪口呆,嘴唇也在不停地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