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莲娜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置身在第一次见到那神明时的哥特宴客厅中,一切就好像当时那样。只是今时不同往日,那日的艾莲娜手持武器,行动还算自由;可今日艾莲娜却被五花大绑捆在木椅之上无法动弹,她的身前的桌上摆着一台铜镜,一眼便可知那是某个人的第一人称视角。
“这是意识层......祂在驱动我的身体......”
“你发现得很快。这里是我招待你的地方,怎么样,喜欢么?”
久违的,熟悉的声音。艾莲娜抬起头,将视线从铜镜的影像中上移,那个自称神明的少女正双手托着腮坐在艾莲娜对面。
见到那个少女,艾莲娜发现自己没有原先猜想地那般激动,平静如潺潺流水:
“恭喜你。煞费苦心,可算是完成了自己的目的。噢!对了,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至少我的心里不希望这世界是被‘艾莲娜·阿克提亚斯’毁灭的。”
艾莲娜问。
面对艾莲娜如此冷静而平淡地回应,少女反倒不怎么高兴,眼神中满是失落。她不高兴地答:
“神明的名字不同于你们人类只是一个身份识别代号,它还是世界的原设定。要是有人知道了名字,只需要特定的方法就可以挟持珍整个世界。所以我们不会说出自己的名字。包括‘廷妥’,祂们也并不叫这个。”
“是么?他们也是神明咯?”
“祂们不愿意承认,但祂们就是。”
“是啊。相比之下,祂们比你更有资格担起这个身份。而你,更像是一个撒泼打滚的小孩子。”
“哼哼。你可以尽情地使用激将法。我只不过在做必要之事,是非对错是轮不到你评判的。你只需要看着就好了,在你被彻底吞噬前。”
“你又有什么打算呢?”
“发布一条广播。对所有人类。让人类自己选择毁灭与否。”
少女说完从桌旁举起一片树叶,用力砸在桌上,而那树叶一碰到桌子便变成一块闪着银光的镜子。少女又举起一片树叶对着自己的脸轻轻一扫,她瞬间变成艾莲娜的样子。盯着艾莲娜的脸,她也用这艾莲娜的声线冲着镜子说:
“自负的人类。我是你们现世的万物之灵。我为你们带来了审判,万物终焉。但我决定给你们一个机会,选择毁灭的机会。神像在空中显影一周,在其消失前,选择将一切毁灭之人均可燃起一片缺口的树叶宣誓毁灭的审判。一周之后,若过半人类选择宣誓毁灭。那么我将在一瞬之间,让你们毫无痛苦地、平等地、无一例外地全部死去。”
用着艾莲娜样貌地少女神明手上出现一颗微缩的地球模型,在她说完后那地球模型立刻冒出岩浆变成一个炽热的熔岩星球,周围也飘散起漆黑的烟尘。这或许就是在这个少女神明的手上,地球的最终归宿。
“广播?这个世界不同的人说着不同的话,只用一门语言你怎么样所有人知道你的意思。”
“能量信息。你真以为我在和你用语言说话么?语言确实不相通,可信息却是相通的。只要进入梦乡,大脑会帮他们处理这些信息。”
“你的路数愚蠢得就像子供向动画片里的自诩聪明的反派。超过半数?他们不会这番选择自取灭亡的。到头来别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你就天真或者虚伪得像子供向动画片的英雄。别的时候倒不好说,如今这世界究竟到了什么程度我想即呆过底层又呆过高层的你是最为清楚的。相信我,如果人类还觉得世界还有希望,那人类的生育情况不会差成如今这番田地。作为世界意识的我们,是这个世界万千意识的具象总和。人们怎么想不需要你来教我。何况我给过你机会。”
神明少女说的这番话顿时让艾莲娜脊背发凉。对方说得没错,即便艾莲娜扪心自问,不知是因为怜还是阿尔忒弥斯,总之她自己也很难大言不惭地说自己一定不会这么想。她也知道如果只看人数,究竟哪一类人才是大头。
“认命吧,人类。看不到末日已经是我留给你的最大仁慈。永远沉睡下去吧......”
艾莲娜心底里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了对方的说法,可就是有一股劲压在胸口总想着吐出来,不然也是憋屈难受。思考了几十秒,,艾莲娜问:
“如果意外呢?我是说,他们像我一样,不会主动自寻死路呢?”
“那最好他们所有人,无一例外都这样。但这不可能,你应该知道,恐惧会让人做出南辕北辙的事。你会见证这一切的。”
神明少女冲艾莲娜露出了讥讽而意味深长的微笑.....
现世之下,这天空果然映照出艾莲娜的身影,宛若俯视着这片大地。而在美梦中的人们,也都无一例外地看到这个身影用着艾莲娜的声线宣布末日的审判。
霄晖和丽祈呆在超级工厂的一个秘密工作室内鼓捣着一台和丽祈身形差不多的粉色装甲时,也感知到了神明少女发动的能量信息广播。便放下手头上的工作,跑到屋顶一起看向天幕上那巨大的“艾莲娜”的身影。
“这就是阳谋。看来祂也没那么简单。”
霄晖望着天上的艾莲娜的身影感叹道。
“总不能这一个礼拜全球禁火,集中管理树叶?”
“这么做就对了。正好着了祂的道。人本来没啥想法的说不定都能被逼到有想法。这么做的话,祂的行动就瞬间名正言顺了。这就是两头堵,不禁人们会互相影响;禁了会激发抵抗情绪。唯一的解法就是依靠生的本能断绝亡的念想......”
“但这不可能。生的本能被理性压制住了,同归于尽反而是理性上的最优解......”
霄晖没说完,丽祈就意识到了他想要表达什么,便接着那没说完的话讲了下去。也宣布了一个绝望又无可奈何的结论:
“这是必死局......”
丽祈一脸沮丧。
“在祂们和人类的层面上确实是必死局。所以只能我们和艾莲娜·阿克提亚斯来但当不稳定变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