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如预料的那样,一个个人们沉入梦乡后纷纷获得了“神明的启示”,也抬头看到天上那突然而在的巨大的少女身影。而至此开始,人类社会开始一片混乱。各地的管理机构不出所料地开始戒严,反而激起更多的暴动。为了应对混乱,管理机构不得不投入更大的精力管控,却让暴动更加激烈,陷入恶性循环。发起毁灭宣言的人,也在飞速激增。
神明少女操控着艾莲娜的身体注视着人间,而艾莲娜在哥特宴客厅里透过眼前的铜镜看到现世的“自己”眼中的景象。
“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对么?”
“不。这是我预料到的。”
面前自己模样的神明少女用着自己的声线回答道。
“这一点就足够让人类世界的秩序崩溃。”
“我说了。人类痛不痛苦他们自己根本回答不了,太多的办法可以骗过别人、骗过自己了。只有选择真的摆在他们面前,他们才会正视自己的想法。我做的,不过是给他们这个机会罢了。听着,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彻头彻尾的平等。在Rebirth系统出现之前,死亡是所有人,不,所有生物最大的平等。”
“可你就像普罗米修斯一样,让Rebirth系统存在于世,打破了这份公平。为的只是你能够存在于世间。”
“普罗米修斯可不是我,而是你所信仰的那个真正的神:廷妥。或者说,‘穹弈’。他们不是自己都承认了么?Rebirth的基础技术,就是穹弈投放给人类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人类在135年的那场末日后能有所存续。他才是那份公平的破坏者。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不然的话,33号和阿尔忒弥斯这两个甚至没有自己名字的人早就死了,更不可能有你,艾莲娜·阿克提亚斯。”
神明少女的辩驳让艾莲娜哑口无言,但好在先前霄晖和穹弈先前就已经用这些话提前打击过艾莲娜,这才让艾莲娜这一次所遭受的冲击小了很多。这下反倒是那神明少女失望至极,艾莲娜平淡地回应令她面露不悦,嘴里小声嘀咕着:
“混蛋......”
“诡辩。311。穹弈投放关键技术模型只是为了创造人工意识体来辅助观测和解决危机。反倒是你,蛊惑了隐歧贵江研究意识转移技术。”
二人沉默之际,一片阴影中传来安妮的声音。艾莲娜回过头去,却看到艾露玛神情严肃地从阴影中走出来。虽然不敢相信,但在大脑的短暂宕机后,艾莲娜还是意识到了她的身份:
“露西!”
可为什么?安妮的声线倒可以理解,毕竟是自己给她训练的发声模型,可形象为什么又是艾露玛的?不,为什么她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这?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果然作为一个‘早产儿’,你的力量并不完全。只敢龟在意识空间里耀武扬威,怕被我的造物主找到。我说为什么艾莲娜所有的设备都离线了。”
“真是阴魂不散。你们这些造物和你们的‘神’一样难缠。”
神明少女面露不悦,出言骂道。
“这叫准备万全。防的就是你们这一手。在意识空间里,我们仨处于相同的地位了。你。”
“相同地位?你始终是附庸,我和艾莲娜·阿克提亚斯多少还有一副躯体的依附,而你只是生活在电子世界的伪物!”
听到这番高高在上的、不加掩饰的鄙视,露西倒没有一丝愤怒,平静地微微一笑坐在了边缘的椅子上:
“作为一个自诩要审判人类的神明,说的话却这么的不得体。这就是你和廷妥们最大的不同。还记得先前霄晖刺你那一下么?你不奇怪么?这么久了却没有一点反应。”
神明少女立刻回忆起当时自己被霄晖刺入胸口那一下,警惕地捂住胸口满脸怀疑与不安地瞪向露西。
“我了当地说,你藏不起来的。他们顺着标记很快就会找到你,即便你藏在另一个维度。而艾莲娜,相信我,这是你选的最难缠的目标......”
回到现世,霄晖和丽祈又回到了工作室调试着那台粉色装甲。
“所以这几个月你就在弄这个?”
霄晖问。
“力量上的差异太大了。不借助器械,我甚至可能打不过一个普通人。更不用说意识实体了。瘦小的姑娘拿着一把柯尔特左轮,也能杀死比她高大数倍的壮汉。”
丽祈做了个手枪的手势指向霄晖。
“呵。杯水车薪。”
嘟嘟......
丽祈的手环这时想起,她放下手头的工作从腰带挂着的小包里拿出眼镜戴上:
“喂?”
“宝宝。美亚小姐找你。”
通讯另一头露玛说。
丽祈看了眼停在架子上的装甲,又看了眼电脑,说:
“一会儿我去找她。”
说罢就关闭掉通讯。
“先说好,我不去。我不喜欢和人类打交道。”
霄晖甚至在丽祈问之前就直接拒绝,断绝所以谈判空间。
“说得我喜欢一样......但也要给隐歧美亚一个交代吧?她肯定来找我要艾莲娜了。”
丽祈也委屈地说。一下子,两人又陷入了沉默,双方不约而同地看向那台被架子架起来的装甲。装甲好像无精打采地冲着二人低下头。
“那要不算了?我们现在回去?反正也时日无多了。我们不可能一直在这。”
霄晖面对着装甲,嘴上却对丽祈说。
“我想,至少给艾莲娜一个交代。有始有终不是么?就算这个世界也逃不过毁灭的命运。我很担心......艾莲娜不怕死......”
丽祈答。
“不怕死不好么?”
“啧。她有很强的意志力不错,但同时也有很强的自毁倾向。如果这个特点被加以利用.......我不知道会怎么样。”
霄晖长叹一口气:
“那你打算和人类怎么解释?”
“我还算相信隐歧美亚。尽量安抚吧......只要最后把艾莲娜还给他们就行了。”
“我可没这个保证。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我们会的。我坚信这一点。我们曾并肩作战那么多次,总能化险为夷。”
“哼......那我们就彻底解决这一切吧。你还得前往下一个世界。”
“又有新案子了么。”
“放心。下一个世界我们不会那么窘迫了,相比之下那里对我们而言轻松愉快得就像游乐场。而且,她也会和你一起去,姑且还能当做‘蜜月’。”
听到霄晖的安排,丽祈很是惊讶,可惊讶之余脸上露出喜悦的神色,一再确认道:
“她?她也会去?”
“经历了那么多事,你也累了。我们的世界一切都在好转,你应该休息了......”